在皇宮的深處,皇帝坐在寂靜的御書房內,窗外的月光灑在他的身上,映出他疲憊而焦慮的面容。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迷茫和後悔,手中的奏摺仿佛重若千鈞,讓他難以翻閱。
自從將三皇子幽禁起來後,皇帝的心中便充滿了矛盾和不安。
他知道三皇子的所作所為難以擔當大任,但那畢竟是他唯一的兒子,是他的骨肉至親。
夜深人靜時,他的心便如同被利刃割裂,痛徹心扉,是不是不該把他關起來,之後就更難服眾了。
「陛下,您還未歇息嗎?。」一道溫和的聲音打破了御書房的寂靜,謝運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手中托著一碗熱騰騰的參湯。
皇帝抬起頭,看著謝運,眼中閃過一絲欣慰:「謝運啊,你還沒休息?」
謝運將參湯放在桌上,輕聲說道:「陛下不休息,奴才怎能安心?」
皇帝嘆了口氣,擺擺手:「你坐下吧,陪朕說說話。」
謝運依言坐下,他的目光中充滿了關切:「陛下,您最近似乎心事重重,是不是因為三皇子的事情?」
皇帝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緩緩開口:「謝運,你說朕是不是做錯了?他再怎麼不爭氣,也是朕的兒子,朕這樣對他,是不是太過殘忍?」
謝運輕輕搖頭:「陛下,您對三皇子的處罰,是出於對他的期望和失望。您希望他能成為一個明君,但他卻讓您失望了。這不是您的錯,而是三皇子自己走上了錯誤的道路。」
皇帝苦笑一聲:「或許吧,但他是朕唯一的兒子,他不繼承皇位誰繼承?」
謝運溫柔地看著皇帝:「陛下,您雖然幽禁了三皇子,但並沒有剝奪他的爵位和生命,這已經是對他最大的恩賜了。而且,這樣的挫折或許能讓他反省自己,重新做人。」
皇帝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迷茫:「但是,如果他真的反省了,朕又該如何面對他?」
謝運微微一笑:「陛下,如果三皇子真的能夠反省自己,那說明他還有機會改過自新。到時候,陛下不妨給他一個機會,讓他證明自己。」
皇帝沉默了片刻,然後點了點頭:「你說的有道理,朕會考慮的。」
謝運見皇帝的心情稍微好轉,便繼續說道:「陛下,您為了國家和百姓操勞了一生,現在也該為自己的幸福考慮一下了。三皇子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您要早點歇息了。」
皇帝深深地看了謝運一眼,眼中閃過一絲感激。
「謝運,有你在朕身邊,朕感到安心多了。」
謝運微笑著低下頭:「奴才願永遠陪伴在陛下身邊,為您分憂解難。」
兩人就這樣在御書房中交談著,皇帝的心情也漸漸平靜了下來,他知道三皇子也確實該歷練一下。
翌日,清晨的陽光灑在御花園裡,百花齊放,鳥語花香。
皇帝在園中漫步,心事重重。他召見了洛祁桓,希望傾聽這位年輕大臣的意見。
洛祁桓的到來,打斷了皇帝的沉思。
他身著朝服,神情恭敬,但內心卻是波濤洶湧。
他的腳步雖然平穩,但心中的苦澀和復仇的快感交織在一起,形成一股難以言說的複雜情緒。
「洛祁桓,朕最近心中頗有些苦惱,想聽聽你的看法。」皇帝開門見山地說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期待。
洛祁桓微微低頭,語氣平淡:「陛下請說,臣定當知無不言。」
皇帝嘆了口氣,開始傾訴起自己的煩惱:「朕對三皇子的處理是否太過嚴厲?他畢竟是朕唯一的兒子,朕有些後悔,該如何是好。」
洛祁桓聽著皇帝的話,心中卻是另一番滋味。
他想起了自己的父皇和兄弟,他們都被眼前的皇帝所殺,如今這位皇帝的苦惱和悔恨,對他來說仿佛是某種形式的報應。
想到這裡,他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難以抑制的喜悅。
然而,洛祁桓並沒有表露出任何異樣,他仍舊保持著恭敬的姿態,語氣中帶著一絲冷淡。
「陛下,三皇子的行為確實給朝廷帶來了不小的動盪。但陛下對他的處罰,也是出於對他的期望和失望。臣認為,陛下的做法並無不妥。」
皇帝聽後,眉頭微微一皺,似乎對洛祁桓的回答並不滿意。
他停下腳步,轉身面對洛祁桓,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探究。
「洛祁桓,你似乎對此事並不關心,難道就沒有其他的看法嗎?」
洛祁桓心中一緊,他知道自己的敷衍已經被皇帝察覺。
他急忙調整心態,儘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誠懇。
「陛下恕罪,臣只是覺得,陛下對三皇子的處罰已經足夠寬容。若三皇子能夠真心反省,未來或許還能為國家做出貢獻。」
皇帝面色不悅,目光如炬,盯著洛祁桓,試圖從他的表情中尋找出一絲端倪。
「洛祁桓,你今日的態度似乎有些敷衍,莫非是對朕有異議?」
皇帝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他停下腳步,凝視著洛祁桓。
洛祁桓心中一驚,他知道自己的敷衍已經被皇帝察覺,他必須小心應對,否則一旦被皇帝疑心,他的復仇計劃將會受阻。
洛祁桓急忙調整心態,他的臉上露出了恭敬而誠懇的笑容,語氣中帶著一絲討好。
「陛下英明神武,臣怎敢有異議。只是臣見陛下近日為朝事煩憂,擔心陛下龍體,故不敢多言。」
皇帝冷哼一聲,眼神中的不滿並未消退:「朕還朝事雖繁,卻也不足為慮。你不必顧左右而言他。」
洛祁桓見皇帝語氣稍緩,急忙抓住機會,他深知皇帝喜歡聽奉承之言,於是繼續哄騙道。
「陛下乃天下明君,朝中小事自然不在陛下眼中。但陛下子嗣之事,乃國之根本,臣以為陛下不必過於憂慮。」
皇帝聞言,眉頭微皺,他最關心的便是子嗣之事,洛祁桓此言正中他下懷。
他的語氣緩和了許多:「哦?那你可有何高見?」
洛祁桓知道這是自己挽回信任的關鍵時刻,他必須說得讓皇帝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