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寧遠侯府的燈火通明,卻透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壓抑氣氛。
寧遠侯焦急地在書房內來回踱步,他的拳頭不自覺地緊握,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他的兒子被洛祁桓帶走了,那個冷酷無情的國師,竟然敢直接闖入侯府抓人!
平時不問朝政的國師也不知為何開始調查國庫案件,沒想到這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查到了他頭上。
「三皇子……對,三皇子!」寧遠侯的心中閃過一絲光芒,他如同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決定向三皇子尋求幫助。
他跌跌撞撞地走向案桌,攤開紙筆,手卻在顫抖,無法書寫。
他的思緒混亂,心中充滿了恐慌。
他深知,自己與三皇子之間的關係錯綜複雜,雖然表面上是親戚關係,但實際上更多的是權力的交易和利用。
他為三皇子做過不少秘密之事,而此時,這些事情很可能成為他的致命傷。
「不,不能慌,不能亂。」寧遠侯努力平復心情,他告訴自己,現在不是慌亂的時候。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思緒清晰起來。
他想起了自己與三皇子的過往,那些權力的交易,那些暗中的勾結。
他知道,自己這次能否度過危機,很大程度上取決於三皇子的態度。
而他,也必須拿出足夠的誠意和籌碼,才能讓三皇子出手相助。
寧遠侯迅速寫下一封信,信中既表達了自己的忠誠和急切,又巧妙地提到了一些只有他和三皇子才知道的秘密。
他希望通過這封信,能夠觸動三皇子的心弦,讓他出手相助。
信寫完後,寧遠侯立刻派人送往三皇子府。
他站在書房裡,望著夜空中的星辰,心中卻是波濤洶湧。
他知道,接下來他將面臨的是一場生死較量,而他唯一的希望,就是三皇子能夠念及舊情,拉他一把。
在等待消息的漫長夜晚,寧遠侯的內心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焦躁不安。
他知道,自己的命運現在已經掌握在別人手中。
他曾經以為自己擁有足夠的籌碼和影響力,可以在這個權力的遊戲中遊刃有餘。
然而,當真正的危機降臨時,他才發現自己是多麼的脆弱和無力。
寧遠侯的心中充滿了恐懼和後悔,他恐懼的是,自己可能會因為這次事件而失去一切;後悔的是,自己當初為何要貪圖權力,陷入如此危險的境地。
他回想起自己與三皇子之間的種種交易,那些看似風光無限的背後,實則隱藏著多少骯髒和黑暗。
而現在,當慕容清被抓走時,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絕望和無助。
寧遠侯的心中也閃過一絲憤怒,他憤怒的是,自己為何要被捲入這樣的權力鬥爭中,為何要成為別人手中的棋子。
他曾經也是有權有勢的寧遠侯,為何現在卻要低聲下氣地求人救命?
但憤怒歸憤怒,寧遠侯知道,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他必須等待三皇子的回信,等待那個可能改變他命運的消息。
他在書房裡點燃了一支蠟燭,昏黃的光芒在黑暗中搖曳。
他的影子投射在牆上,顯得那麼孤獨和無助。
他閉上眼睛,雙手合十,默默地祈禱著。
他希望自己能夠度過這一劫,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平安無事。
可是在漫長的等待中,並沒有等來回信。
寧遠侯的心中五味雜陳,他深深地嘆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和悲哀。
他知道,自己從此以後將成為一個無用之人,一個被權力拋棄的棋子。
但他沒有時間去哀嘆,他必須立刻行動起來。
「不行,我得親自去找三皇子幫忙!」寧遠侯自言自語,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他快步走出書房,對著侍從吩咐道,「立刻備車,我要去見三皇子!」
馬車在夜色中疾馳,寧遠侯的心中卻像是被一塊巨石壓著,透不過氣來。
他的兒子,他的骨肉,如今卻身陷囹圄,而他竟然無能為力。
到達三皇子的府邸時,寧遠侯幾乎是衝進了廳堂。
他看到三皇子,立刻走上前去,聲音帶著哭腔,「殿下,您要救救我兒啊!他只是為您辦事,怎會落得如此下場?」
三皇子的眉頭緊鎖,他走到寧遠侯身邊,伸手想要扶起他,但手卻停在了半空。
他的眼神複雜,心中也在掙扎。
他知道,此事一旦處理不當,不僅寧遠侯府會遭殃,他自己的地位也會受到威脅。
他來回踱步,手足無措,「侯爺,您先起來,此事得從長計議。」
寧遠侯卻不依不饒,哽咽著,「殿下,我兒是為您好,才落得如此田地,您不能見死不救啊!」
這時,三皇子也變得焦急萬分,他知道自己缺乏應對之策,稍作沉思後,他吩咐下人,「快,去請大將軍。」
不一會兒,鎮國將軍到來,他的步伐沉穩,氣宇軒昂,一進門便感受到了屋內濃厚的緊張氣氛。
「殿下,寧遠侯,出了何事?」他直切主題,他的目光銳利,一看便知是有備而來。
三皇子猶豫了片刻,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終於開口,「寧遠侯之子被捕,此事牽涉甚廣,我們該如何是好?」
鎮國將軍聽罷,面無表情地沉默了片刻,在屋內所有人的注視下,緩緩開口,「若是此時出手,無異於自曝其短,不僅無法救人,還會將殿下您捲入其中。」
寧遠侯聞言,臉色更加蒼白,他緊握著拳,眼中閃爍著絕望的光芒。
鎮國將軍繼續道,「寧遠侯,令郎雖然涉案,但並非不可轉圜,此刻強出頭,只會適得其反。此次皇上下定決心徹查,若我們介入,只會讓人覺得我們有勾連之嫌。」
三皇子聽後,也漸漸冷靜下來,他知道鎮國將軍言之有理,自己確實無力回天。
無奈之下,他只得對寧遠侯說,「侯爺,非是我不願相助,實在是形勢所迫。」
寧遠侯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的身體搖搖欲墜,仿佛被這番話擊中了要害。
他的嘴唇哆嗦著,想要說些什麼,卻無力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