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朝廷風波

  「你也是大好年華,切不可因為一個爛人,就困死在這屋子裡,多出去看看,慢慢就會放下你心中的心結。」

  見清荷憂愁的眉眼,楚晚棠就知道這些天她心中肯定不好過。

  一個人沒了家人,沒有活下去的勇氣,也失去了活下去的動力,自然也會頹廢。

  「去告訴帳房,清荷以後是我的義妹,月例銀子按照我的標準給。」

  「再去請一個好夫子過來教她。」

  楚晚棠嘆了一口氣,心中止不住的愧疚,迎春點點頭,卻仍舊有些說不上來的酸意。

  倒不是不滿意清荷變成主子,只是她自小跟小姐一塊長大,一直以楚晚棠為天,清河突然如此得連,若是以後得力,那以後還有她的位置嗎?

  腦海里不斷的幻想著,楚晚棠寵溺一笑,點了點她的額頭。

  「你在瞎想什麼?清荷是因為我派去安家才毀了她一世清白,雖然她是自願,可卻也難抵我心中的愧疚,以後若是覓得如意郎君,倒也罷了。」

  「可若是遇不到的,她一弱女子,就算是有再多的銀子,也彌補不了她心中的傷害,更何況,以後她在商界行走,有這層身份也算是好的」。

  「不管她以後對我如何,你是自幼就跟著我的你我的情分,自然是與別人不同的,你也不要多想。」

  「等你以後找到心儀的男子,我也自然會為你備一份厚厚的嫁妝,風風光光的嫁出去。」

  楚晚棠抓起迎春的手,輕輕的拍著,一想到以後的這種場面,縱使心中萬般不舍,可她也不能攔著迎春,尋找自己的幸福。

  上一世迎春已經為她喪了命,也失去了太多,這一世她既然有能力保護好身邊的人,也不能攔著她。

  「小姐,迎春不想嫁人,以後只想跟著小姐。」

  一說起這迎春,鼻子一酸,眼淚不要錢似的往下流,順勢跪在了楚晚棠腳下,抱著她的腿痛哭流涕。

  「這可不是你說了算,再者哪有女子一輩子不嫁人的,雖然你已經沒了父母,可你還有我,只要有我在,就不會有任何人能欺負你。」

  楚晚棠的聲音沙啞,蹲了下來,把她抱在懷裡。

  就算是過去了這麼些年,又重活一世,她也能想到當時初見迎春的場景。

  是一日下午,錢嬤嬤帶著一眾奴婢站到她面前,由她親自挑選。

  別的奴婢都躍躍欲試,甚至大著膽子上前討好她,可也只有她小小的一團,乾瘦乾瘦的,眼睛卻十分有神,止不住的咕嚕著。

  她一下子就被她的眼睛所吸引,當時就點了他作為自己的貼身丫鬟,一晃這十幾年已經過去,她們雖是主僕,卻更是姐妹。

  幾日後的朝堂,波譎雲涌,幾方勢力躍躍欲試,唯有洛祁桓站於一旁,微闔雙眼,仿佛置身於世外。

  「回稟皇上,臣彈劾戶部侍郎張遠方,私吞鹽稅,私下與外省官員走私,貪污數額巨大,證據皆在奏摺中,還請皇上示下。」

  御史台的李御史站了出來,言辭鑿鑿的彈劾,吹鬍子瞪眼的犟脾氣,一上來就連皇上也攔不住。

  可偏偏卻沒有人能拿他怎麼辦?畢竟他不屬於哪方勢力,只是單純為皇上所用,並且清正廉明,根本無人拿到錯處。

  每一回他唐河的人皆有確鑿的證據,板上釘釘,根本沒有能夠逃脫得了的。

  證據由蘇公公呈了上來,片刻後皇上怒氣沖沖的把奏摺扔了下去,氣勢如虹的快步走下,一腳踹在了張遠方的身上。

  「朕命你為戶部侍郎是看重你的能力,以信任你的人品,可你是怎麼回報朕的?貪污國稅,鹽稅帳冊不清,這上面每一筆可都標註著。」

  「甚至還有底下官員向你孝敬的銀兩,前些日子朕想建一露台,你們戶部說國庫不充裕,真便作罷了,可現在看來你一個小小侍郎的家中,可比朕的國庫充盈多了!」

  一字一句的砸了下來,讓張遠方害怕的顫抖,雙腿打著顫,連忙跪在地上拽著皇上的龍袍,全然不顧體統般的嚎叫。

  「皇上還請皇上明鑑,臣向來清正廉明從來沒有貪污過一絲一毫,更何況臣對皇上忠心耿耿,又何來的走私一說,這都是李御史的栽贓」!

  他顫抖的指向了李御史,蒼白無力的辯解著,在大家看來他也是必死無疑。

  畢竟李御史的彈劾,從來沒有能夠逃脫得了的,更何況證據確鑿,若是皇上下令繼續追查,他也只會比原先死的更慘。

  「現在證據確鑿,你還口口聲聲說自己冤枉,看起來是朕太過放縱你們了.」

  「現如今國庫如此空虛,朕看來是你們這些蛀蟲中飽私囊導致的,朕一向仁慈不願過度打殺,卻沒想到你們拿朕的仁慈當懦弱,看來這國庫不查也是不行了。」

  皇上大手一揮,讓在場的大人皆不敢吭聲,對他的話也直犯嘀咕。

  國庫空虛是皇上一直不管所導致,後宮裡的奴婢天天非死即傷,他又何來仁慈一說?

  可這些話也只能在心裡默默的想,不然那可真是不要命了。

  「平日裡都是如此,能說怎麼到為朝廷做事的時候,你們反倒成了啞巴,難不成指著朕親自調查國庫?」

  見下面的人一個個都低著頭,誰都不敢回話,讓皇上心裡的怒氣翻湧。

  前一陣子他想建露台被戶部左推右擋,就連那宋丞相都出聲反對,現在國庫出事,他們就不吭聲了,簡直好笑。

  「國師?你怎麼看?」皇上一轉頭,就問到了旁邊一直站著看戲的洛祁桓。

  「臣覺得還是皇上拿主意比較好,畢竟這張士郎在戶部的時日已久,朝廷上也多有好友,若是誰處理不當,豈不是要得罪人。」

  「還得是由皇上決定一人選,若是這個時候臣來推薦人,豈不是有結黨營私之嫌?」

  他上前恭敬的回答著,話里字字鏗鏘,讓人挑不出半分毛病。

  既不偏幫誰,又把自己摘了出去,讓皇上心裡滿意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