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晚棠期待又不安的目光中,他終於做出了決定性的舉動——慢慢地、但不可避免地,他的嘴唇貼近了楚晚棠的。
一開始,這個吻是溫柔的,幾乎帶有詢問的意味,洛祁桓的唇輕輕觸碰楚晚棠的,在尋求一個肯定的回答。
楚晚棠雖然被這突如其來的親吻嚇了一跳,她的身體本能地想要退縮,手輕輕地推在洛祁桓的胸口,試圖抵抗這種突然的接近。
然而,隨著洛祁桓的吻變得更加深入和迫切,楚晚棠的反抗逐漸減弱,她的手臂最終無力地垂落在身體兩側。
她開始慢慢響應這個吻,從被動接受轉變為主動回應,兩人的呼吸交織在一起,變得越來越急促。
這一刻,周圍的一切仿佛靜止了,楚晚棠覺得這感覺莫名的熟悉,只留下他們接吻的聲音和快速跳動的心臟聲。
洛祁桓的手從楚晚棠的臉頰緩緩下移,輕輕地環繞在她的腰間,將她拉近自己,仿佛想要消除他們之間的任何距離。
隨著吻的加深,楚晚棠的心牆也開始崩塌,她意識到她對洛祁桓的感情遠超過了她之前願意承認的程度。
沉溺在這個吻里,她的所有疑慮和恐懼似乎都暫時被遺忘。
終於,兩人在呼吸急促中停了下來,他們的額頭相靠,眼睛緊閉,都在努力平復呼吸。
就在這一剎那,楚晚棠心情複雜,慢慢冷靜下來,毫不猶豫地給了洛祁桓一個響亮的巴掌。
楚晚棠收回手,目光冷冽,她的聲音里充滿了決絕,「你為什麼這麼對我?我從來沒想過靠夫家獲得什麼,我要靠的是我自己。」
她的眼神銳利,透過月光顯得更加堅定。
洛祁桓摸了摸被打的臉頰,眼中閃過一絲痛楚與不解,他低沉地說道,「是我太突然了,我可以對你負責。」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哀求,試圖修復這突如其來的裂痕。
然而,楚晚棠並不買帳,她的怒氣未減,反而更加熾烈,「雖然我和離過,但我依然保有我的清白和尊嚴,你這樣做是在侵犯我的清白,你懂嗎?」她的話語直指洛祁桓的魯莽行為。
洛祁桓看著她,想告訴她,他只是……只是什麼?只是一時衝動?只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感情?這些解釋聽起來都是那麼蒼白無力。
楚晚棠並沒有接受洛祁桓的道歉,她冷冷地說道,「你不用負責,這件事情就當作沒發生過。」
洛祁桓愣住了,他的心中充滿了挫敗感,他的眼神逐漸變得陰鬱,仿佛有一團烏雲在他的心頭聚集。
他身上散發出一種危險的氣息,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因此而凝固。
最終,洛祁桓什麼都沒有再說,轉身離去。
他的背影顯得孤獨而落寞,腳步沉重,每一步都踏在了楚晚棠心碎的聲音上。
楚晚棠站在原地,看著洛祁桓離去的背影,她的內心複雜難以名狀。
她知道,這個夜晚發生的一切,已經無法挽回,她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自己的情緒,然後緩緩轉身。
早晨第一縷陽光照進窗欞,把房裡的紫檀木桌椅曬出了淡淡的芳香。
丫鬟們來回穿梭,忙著新一天的工作,而楚燁成正站在院中,手裡拿著一封剛收到的請帖。
「妹妹,這些請帖都是這幾日接的,家中來了不少青年才俊,你可以去見見。」楚燁成的聲音在清晨的空氣中顯得格外清晰。
楚晚棠站在木格窗前,望著院中的梅花,心中卻早已飛到了別處。
聽聞哥哥的話,她輕輕嘆息,終是點了點頭,「那好吧,我有空便去見見。」
她知道,楚燁成的想法是不會改變了。
第一個到訪的相親者是來自南方的文家少爺。
他穿著一身青衫,腰間佩著玉佩,走起路來分外輕盈。
楚府的客廳中,兩人對坐在紫檀木的桌旁,中間擺放著茶水和點心。
「楚小姐,貴府的布置真是雅致,這副《江山如此多嬌》的畫卷,筆力遒勁,不知出自何人之手?」文少爺微微一笑,試圖引起話題。
楚晚棠輕抿一口茶,淡淡回答,「那是先父的遺作。」她的目光並不直接看向文致遠,而是落在那幅畫上,似乎在追憶。
文少爺微微有些尷尬,他原以為讚美對方家傳之物能贏得幾分好感,卻未想到觸到了對方的傷心事。
他輕輕咳嗽一聲,改變話題,「楚小姐,我聽說您擅長琴棋書畫,不知何時能有幸欣賞一番?」
楚晚棠禮貌地微笑,心裡卻覺得這些問題都不過是形式上的客套,與真正的了解無關。「文少爺過譽了,我所學者不過皮毛。」
話語間,她的神態保持著優雅,但眼中卻沒有太多波瀾。
可自從大哥楚燁成決定為她連續排下一串相親之後,楚府幾乎被踏破了門檻。
「妹妹,今日是李公子到訪,聽說他武藝超群,你定會喜歡。」楚燁成一邊整理著手中的文書,一邊對她說。
楚晚棠微微頷首,聲音沒有半點起伏,「我知道了,大哥。」
她轉身走向大廳,心中卻已經在思索如何禮貌地拒絕。
李公子身穿一身戎裝,看起來英姿勃發。他大步走進客廳,自信滿滿地對楚晚棠說,「楚小姐,我聽聞您喜歡舞劍,不如我們比試一番,看看彼此的劍法如何?」
楚晚棠微微一笑,回答道,「李公子好意我心領了,不過劍法高低並非我選擇良配的標準。」
李公子一愣,顯然沒想到會被這樣拒絕,隨即尷尬地笑了笑,找個藉口告辭了。
下一個張少爺是個文人,手持一把摺扇,風度翩翩。他進門便吟詠了一首情詩,試圖用才華打動楚晚棠。
「楚小姐,'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不知這詩句可入您的眼?」張少爺滿懷期待地問。
楚晚棠輕輕點頭,「張少爺好詩才,但詩詞終究是文字遊戲,生活卻是腳踏實地。」
張少爺面色一沉,意識到單靠詩詞難以捕獲佳人芳心,於是也悻悻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