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裡她惜字如金,多說一個字都不可能,可如今他只怕自己說的不夠多,讓對方誤會了自己的意思。
「國師大人,我目前的身份別說是世人無法接受,就算是皇上也不會讓你娶我進門。」
「更何況人的喜歡又能堅持多久,好不容易脫離苦海,我也不願意再往回頭路走,以後你我就只是合作關係,今日的恩情,來日必報。」
楚晚棠淡定的搖了搖頭,仍然拒絕著,可要說心裡一點感動都沒有,那是絕對不可能。
她的心也不是石頭做的,如此冷硬,只是有的事情明知不該開始就不能開始。
想當初,安聞昇跪在她爹面前說,百般保證,以後絕不納妾,可不到一年府內不僅有兩位姨娘,外面更是有數不清的紅顏知己。
她認為自己婚內失潔,已是過錯,從不敢管,現在想來自己的事情有無,與他的選擇無關。
這世間變得最快就是真心,她現在已然不敢再信這種東西,或者說,洛祁桓現在對他有些興趣,可這些興趣又能保持多久?
三年,五年,甚至十年?可終究會變,等她紅顏不在,滿頭華發,又該何去何從?
想到此,楚晚棠滿臉苦笑的說道「國師大人,等日後您尋到了如意的妻子,與她兩情相悅,楚晚棠必定奉上大禮,恭賀您百年好合。」
只見她雙眼含淚,心如刀絞,可卻始終不肯往前一步,她倆距離明明不遠,僅僅只有一步之遙,卻仿佛隔著千山萬水。
「楚晚棠,你就像個烏龜,一直躲在你的烏龜殼裡,可即便如此,我也願意等你,直到你願意出來為止。」
聽了她的一番話,洛祁桓心中苦澀不已,卻也無言開口。
聰慧如他,又怎會不知楚晚棠的意思,無外乎就是害怕他跟那個窩囊廢一樣,中途變心,既如此,那就用時間來證明。
「國師大人又何必呢?據我所知,京城中對您傾心的貴女不下數十,隨便找出來一個都是秀域名門,端恭懋著之人,又何必執著於我?」
楚晚棠皺了皺眉,對洛祁桓的話有些不滿,隨即又刺激著。
「看起來你對我的事情倒是了解頗多,看起來平時沒少關注我的消息。」
他突然邪魅一笑,湊上前去,楚晚棠只感覺周圍的氣息都被奪了過去,讓她有些不適應。
自從十幾年前的那一夜,她曾與男子有過親近,可卻也因為昏迷,導致記憶全無。
也相當於他這二十多年的生命里,幾乎沒有跟一個男子有如此親近的舉動。
這讓他感到陌生與惶恐,卻也有一種隱隱的期盼。
下意識的退後數步,腳一踩空眼見著就要掉了下去,卻被洛祁桓一把拽了回來。
「既是對我無心,又如此害怕我的親近?」
他環抱著楚晚棠,雙手摟著她的腰,用清香鑽入鼻腔,讓他心向神往,卻也忍不住出言調戲。
「國師大人請自重,就算我早已出嫁人婦,但對你陌生男子的靠近也會感到羞恥,這要是讓旁人看見,我恐怕也只有浸豬籠的份兒了。」
楚晚棠推開了他,勉強站穩,畫雖帶有怒氣,可眼神中卻有不少的眷戀。
向來在官場上玩弄人心的國師大人,又怎會看不清,可他也知道楚晚棠的擔憂,現如今他恐懼任何男人,只要沒有別人打擾,他可以慢慢等。
之前他也想過放手,可一看到安聞昇那個廢物在他身側,正大光明的以夫君的身份自處,就讓他想殺人。
那個時候他就知道了,這一次恐怕是徹底栽了。
兩個人僵持了一會兒,洛祁桓嘆了一口氣,率先敗下陣來,摟著她的腰一躍而上。
剛上去就看到周圍一片血跡,陳錦站在其中,渾身上下被鮮血染紅,身上的衣服早已變成破布條。
周圍全是狼群的屍體,他們身上的傷痕就足以見到剛才打鬥的激烈。
「主子,主子。」
陳錦快走幾步,卻因體力不支,摔了下去。
雖然狼群被殺,可他的體力也所剩無幾,強撐著站著,也只不過是想看到主子的安危。
洛祁桓把楚晚棠安排在了樹下,他則把陳錦拖了過來,強行灌注內力,才讓陳錦慢慢轉醒。
「主子,您不必浪費內力給我,屬相只是有些痢疾,緩一會兒就好了。」
陳錦靠在樹下,感受著身體裡遊走的內力,虛弱的說道。
「既然已經給你灌注了,收著就好,剛才的事情我已經看到了,做得很好。」
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漠,面上毫無異常,陳錦撇了撇嘴,心中吐槽。
要是面對楚晚棠也這副樣子,活該你找不到媳婦。
雖是在心中這麼想,可面上也不敢表露分毫,試探地問道。
「主子,那咱們先行下山吧,楚小姐呢?」
他看了周圍一圈,卻沒有找到女子的身影,下意識的問。
「她就在旁邊,等你緩過來了一起走。」
洛祁桓停頓了片刻,耳尖微紅,轉身躲開了。
看著洛祁桓的反應,陳錦覺得有些不對勁,憑藉他多年的經驗,剛才決對發生了什麼。
又回想剛才兩個人上來的情況,他們之間尷尬的氣氛,就足以看到事情是發生在崖下。
他咂了咂嘴,覺得有些好笑,看樣子他這個木頭式的主子,終於把話說清楚了。
只是這個情況他沒看到,著實是有些可惜。
片刻中過後,陳錦調息的差不多了,身上也終於有些戾氣,楚晚棠也從遠處走了過來,手中還拿著幾種不常見的藥材。
「楚小姐好。」
陳錦跪在地上行了一禮,楚晚棠點點頭走在前面,並沒有多說任何話。
三個人就這樣,無話一路走下了山,天已經有些黑了,趕到院子中時,就看到迎春正眼巴巴的站在院門口。
一看到楚晚棠就立馬撲了上來,眼淚巴巴地喊著。
「小姐,你終於回來了,小姐,有沒有受傷啊?我聽說那山林中什麼東西都有,都是迎春無能,不能保護你。」
她抱著她痛哭流涕著,又在楚晚棠的身上亂摸,最終確定沒有受傷才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