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故意刁難

  見楚晚棠又為神醫說話,迎春想不通,卻還是默默的承受了下來。

  「看到這個樣式了吧,一會兒你上山,按照這個樣式找兩株回來。」

  只見神醫又氣哄哄的,從屋子裡拿了本醫書出來,指著上面的圖樣說道。

  「神醫,我們小姐都沒出過遠門,這次來找你已經是走的最遠的路了,山上他更是沒去過,更何況我們也不知道這藥草早在何處?」

  楚晚棠接過醫書,仔細的觀摩著,迎春就上前一步,提前解釋著。

  隨後又皺著眉頭,看著醫書上的草藥,憋了憋嘴。

  「神醫也莫怪我話多,這樣的草藥我們從未見過,就算是去山上了,也未必能找到。」

  迎春抓著楚晚棠的手,由於過度擔心,導致楚晚棠的手有些被抓紅了。

  「能去就去,不能去就走,這點事都做不好,要你們幹什麼!還浪費米!」

  一聽到迎春的拒絕,神醫更是來了火氣,乾脆一甩袖子,大聲喊道。

  「我能,但是請問神醫,這株草藥一般長在哪裡」?

  楚晚棠二話不說的答應了下來,別說迎春,就連神醫都有些震驚。

  原本只是想為難她,畢竟像這種嬌小姐,出趟遠門都很費勁,就更別說上山採藥了。

  可她居然如此利落的答應了下來,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長在懸崖之上,也會長在溝壑,山坡中的叢林,叫做懸崖藤,一般很難碰到,你要去就做好準備。」

  「山里可不僅有草藥,還有比人還毒的毒蛇,或者是野獸,要是害怕就趕緊說!」

  遲疑的片刻後,神醫還是打算給她一個選擇,本想著自己已經鬆口,楚晚棠應不會太過糾結,可誰料。

  「既然我已經答應,那就必須要,神醫想要的恐怕是有用的,能治病救人,這也算是功德了。」

  楚晚棠無所謂的笑著,似乎對深山中的危險一竅不知,讓神醫有些懊悔。

  「你這小丫頭倒是厲害,只是進去森林我就沒有辦法保你,是死是活全看你自己,如果是你能娶回來,老夫就考慮答應你的條件。」

  「可若是沒有,亦或者你半路死了,老夫就不會同意你的要求了,更不會替你收屍。」

  這是第一次神醫正眼看待她,眼中的嫌棄與厭惡被取而代之,多了幾抹欣賞。

  「好,那一言為定,只不過這兩天就讓迎春照顧您吧,她性子急,您不要跟他一般見識。」

  聽到神醫的話,楚晚棠也並沒有拒絕,反而欣慰的點了點頭,又把迎春往前推了推。

  「小姐我要跟你一起去,咱倆從小就沒有離開過,之前是現在也是,就算是要死,迎春也得死在你前面。」

  迎春卻猛的搖了搖頭,拽著她的衣服,眼淚巴巴的看著她。

  楚晚棠的心就像是被針扎了一般,瑟縮起來,隨後又緩緩擦拭了她的眼淚。

  「神醫需要有人照顧,更何況我進山林,不一定能活著回來,若是不能活著回來,還指望著你能回去報信,你就先在這裡呆著吧。」

  楚晚棠輕聲安慰著,絲毫不見害怕,這種膽色讓神醫有些另眼相看。

  「趁時間還早,趕緊上路吧,白天你還能碰到的東西少些。」扔下一句話後,神醫轉身就進了屋。

  迎春懷揣著滿心的擔憂,跟著楚晚棠走進了房間,看著她一點點的收拾東西,最終還是忍不住跪在了她的腳下。

  「小姐我們回去吧,不一定非得用這個神醫,或許他壓根就不是,哪有神醫這麼為難人的。」

  「您從小金尊玉貴的養著,這種事情什麼時候幹過?等回去跟大少爺稟報,想必總能商量出個辦法,又何苦拿命去冒險?」

  「你若是非得去,那就讓迎春去吧,這些年您對迎春的好,迎春能記在心裡,現如今也正是該回報的時候了。」

  她不斷的搖晃著楚晚棠的腿,痛哭流涕著,讓楚晚棠很是感動,卻仍舊拒絕了她的說法。

  對於迎春的忠誠,楚晚棠從來不曾懷疑,前世迎春就為自己而死,這一世必然不能讓迎春枉死。

  「迎春,我一直都把你當姐妹看,不管是我還是你,我都不希望出事,這一次是母親的事情,我想自己來,也算是為母親積德行善了」。

  「我希望你能明白。」

  楚晚棠長嘆了一口氣,出手把迎春扶了起來,摸了摸她的頭,隨後笑著。

  「你放心,你家小姐福大命大,肯定能活著回來,你安心的在這裡伺候神醫就好。」

  見她故作輕鬆的語氣,迎春抽噎著,才後知後覺的點了點頭,心裡卻早已下定了主意。

  只要小姐有個三長兩短,她肯定也不會獨活!

  「好了,趕緊出去吧,別讓神醫等急了。」拍了拍迎春的臉,像是哄小孩一般。

  收拾好了行囊,剛走出房門,就看到神醫手裡拿著一個白瓷瓶,扭捏的在門口踱步。

  「神醫?」

  見他半天不說話,楚晚棠出聲打擾,神醫猛然抬頭,把白瓷瓶塞到了她的手中。

  「這是可以去除蛇蟲一類的藥粉,若是遇到可以在周圍撒上一些,但管不了多長時間,還要趁早想出路。」

  短暫的解釋後,神醫的臉爆紅,彆扭的老頭想了片刻,又像是給自己的說辭,繼續道。

  「你可別誤會,我這可不是為了你,怕你死在裡面,到時候沒辦法跟人家交代!」

  簡單的找到了藉口,老頭的心裡似乎有了幾分平和。

  楚晚棠收下瓷瓶後,笑著點了點頭,並沒有拆穿他。

  「那好,多謝神醫,我這就上路。」把瓷瓶放在包里,信誓旦旦的往山林里走。

  迎春在後邊抽抽噠噠,眼淚就一直沒斷過,哪怕楚晚棠的身影早已越走越遠,她也仍舊哭著。

  「哭哭哭,哭什麼哭,人還沒死呢,哭什麼喪,還不趕緊做飯去!」她的聲音讓老頭一陣煩悶,心裡也說不出的感覺。

  按理來說,她是官眷,是那個朝廷中的人,他應該恨之入骨。

  甚至提前掃清障礙,可現如今卻早已改變了他的初衷。

  越想越亂,老頭放棄了思考,甩開袖子後,就要往後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