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初照,楚家府邸的庭院中,鳥語花香伴隨著清新的空氣,為新的一天帶來了勃勃生機。
洛祁桓牽著花素的小手,穿過了楚家府邸的石拱門,步入這片寧靜雅致的世界。
洛祁桓身著一襲青衫,氣度從容,他的目光溫和而堅定,花素則穿著一身粉色的衣裙,活潑可愛,她那雙清澈的大眼睛裡滿是對楚晚棠的依戀和期待。
他們來到楚晚棠所住的院落,只見楚晚棠正站在院中的梧桐樹下,手持一本詩集,似乎在沉思著什麼。
聽到腳步聲,楚晚棠抬起頭,看到了洛祁桓和花素,她的眼中閃過一絲欣喜,隨即恢復了平靜。
花素看見了楚晚棠,立馬興奮地跑上前去抱住她,「姨母,好久不見,我都想死你了,爹爹也很想你!」
說到這裡,氣氛頓時有些尷尬,洛祁桓的眼神有些飄忽,假裝咳了幾聲,楚晚棠看他這模樣心中發笑。
「晚棠,上元燈節將至,我和花素想邀請你一同出遊,不知你是否願意賞光?」洛祁桓說明來意,聲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不容拒絕的誠意。
花素也急忙拉著楚晚棠的衣角,稚嫩的聲音中充滿了懇求,「姨母,我們一起去玩好不好?我好想和你一起看花燈,求求你了!」
洛祁桓知道楚晚棠肯定拒絕不了花素的請求,花素這小丫頭也是很懂事的,有她在邀約就簡單多了。
楚晚棠看著花素那雙充滿期待的眼睛,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她知道,她對花素產生了深厚的感情,也早已將花素視為己出,與她相處也格外的親切。
楚晚棠彎下腰,輕輕地撫摸著花素的頭髮,微笑著說,「好呀,既然小花素都這麼說啦,我肯定要陪你一起去啦。」
花素聽到楚晚棠的回答,立刻開心地跳了起來轉了幾個圈圈,小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洛祁桓也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他知道這次出遊對於楚晚棠來說,或許是一個放鬆心情、暫時忘記煩惱的好機會。
三人約定了上元燈節的具體時間,洛祁桓和花素便告辭離開。
離開之際,花素還親了一口楚晚棠帶臉頰,眼睛笑成了月牙,「姨母,到時候等你來哦!」
楚晚棠站在院落中,目送他們離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期待著即將到來的燈節,希望能在那一天,暫時拋開心中的憂愁,與花素一同享受節日的歡樂,也能彌補一下對失散女兒的陪伴。
楚晚棠輕步走在楚家寬敞的走廊上,陽光透過精雕細琢的窗欞投下斑駁的光影,她正欲回房稍作休息,卻在轉角處頓住了腳步。
她的目光落在了母親房中走出的一個熟悉身影上——那是母親身邊多年的老嬤嬤。
老嬤嬤一向行跡穩重,但此刻她的動作卻異常匆忙,手中抱著幾件物品,仿佛怕被人看見。
她神色間流露出一絲不安,快步向自己的院子方向走去。
楚晚棠心中一動,她知道這位嬤嬤向來忠心,為何此時會露出這般神態?難道母親房裡有什麼東西不翼而飛?或者,這與母親近期的病情有關?
她決定跟蹤老嬤嬤,楚晚棠屏住呼吸,保持著一段距離,小心翼翼地跟著。
她的步伐輕盈至極,幾乎不發出聲響,就像一隻警覺的貓,隨時準備應對可能出現的情況。
老嬤嬤並未察覺身後有人,她急匆匆地穿過院子,終於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楚晚棠見狀,立刻尋找藏身之所,她找到了一處牆角的陰影,那裡堆著幾捆未整理的枯枝,足以遮掩身形。
躲在牆角的陰影里,楚晚棠屏息凝神,耳朵貼近牆壁,試圖捕捉屋內的談話聲。
她的心跳加速,但她強迫自己保持冷靜,不讓緊張的情緒影響聽覺。
屋內傳來了老嬤嬤和另一個人的對話聲,另一個人便是楚夫人,聲音低沉而急促,顯然是在討論著什麼重要的事情。
楚晚棠只能捕捉到零星的片段,但那些話語足以讓她的心揪得更緊。
在楚夫人的臥室里,窗外的梧桐葉隨著微風輕輕搖曳,陽光透過薄薄的窗紗灑在屋內,卻無法驅散那股沉重的氛圍。
楚夫人躺在雕花床榻上,面容憔悴,病魔正悄無聲息地侵蝕著她的生命,她的呼吸微弱而不穩,但在嬤嬤面前,她依然盡力維持著一種堅強的姿態。
「夫人,您應該告訴他們您的病情。」老嬤嬤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眼中閃爍著淚光,她已經陪伴楚夫人多年,對她有著深厚的感情。
楚夫人微微一笑,儘管笑容有些蒼白,但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超然的豁達,「生老病死,本就是人生常態,我不願讓他們為我擔憂。」
老嬤嬤無奈地嘆息,她知道楚夫人的性格決定了她不會輕易向命運低頭,但作為忠誠的僕人,她仍希望能為楚夫人分擔一些重負。
楚夫人的目光轉向了屋內的一幅畫,那是一幅描繪著楚父的肖像畫。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思念和渴望,仿佛想要穿越時空,與畫中的丈夫重逢。
這份思念之情,如同無形的鎖鏈,緊緊束縛著她的靈魂,使她的身體日漸衰弱。
「要是他還在便好了。」虛弱的聲音喃喃自語,老嬤嬤為夫人也感到心疼。
「夫人,您就是太無私了,老爺在天之靈,看到你這幅模樣也會心疼的。」
楚晚棠站在門外的牆根,聽到了這些話語,透過門縫看著母親的模樣,她沒有想到母親如此病重了,竟然還瞞著大家,心中的悲痛如潮水般湧來。
她無法抑制自己的情感,雙手捂住嘴,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最終溢出,沿著臉頰滑落。
她看著母親那看似無所謂生死的態度,心中更加痛苦,她知道,母親內心深處的痛苦和掙扎遠比表面上看到的要複雜得多。
楚晚棠深感無助,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母親的病情,也不知道如何面對自己內心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