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挑撥離間

  越想越得意,曹雪柔撫摸著肚子甜蜜的躺在了安聞昇的身邊,自此以後,他們一家三口真真算是團圓了。

  半夜,安聞昇突然驚恐的大喊「晚棠,我錯了,晚棠,我求求你回來吧。」

  在夢中他痛哭流涕的跪在地上,而楚晚棠則高高在上的站在他的面前,冷眼旁觀著一切。

  甚至冷淡的開口道「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都是你的因果!」

  隨後楚晚棠的身影越飄越遠,安聞昇著急的在原地打轉,身邊一片白霧,讓他看不清楚自己所在的位置。

  而現實中,曹雪柔早就被安聞昇的大喊大叫吵醒,一臉陰沉的看著正在抓空氣的他,只覺怒從中來。

  她身為曹家的嫡小姐,雖比不上皇親貴胄,但自詡也不比她們差什麼,自小就是被父親千嬌萬寵養大的,琴棋書畫她樣樣精通,是京城中有名的才女。

  向來都是別人嫉妒她,她享受著被人羨慕的滋味,一想到今日洛祁桓對楚晚棠的維護,安聞昇對她的念念不忘,她的心如同被萬蟻啃食,久久不能平靜。

  安聞昇的聲音漸漸小了,呼吸平靜,像是進入了熟睡中,可曹雪柔卻睜大了雙眼,一直到天亮才小眯一會。

  「都是我不好,今晚我好好陪你。」

  上朝的時間讓安聞昇早早起床,曹雪柔順從的下床為他整理朝服。

  這在她夢裡做了無數次的事情,自然得心應手,只是沒有最開始的情深意切罷了。

  「昇郎,姐姐那還是要早解釋的,我也沒想到會讓姐姐如此反感,若是姐姐就此與你和離,對你的名聲也不好的。」

  曹雪柔雙眼含情的看著他,一副為他著想的模樣,讓安聞昇更加內疚,一把摟過她,在她的臉上啄了一口,讓曹雪柔臉頰緋紅。

  「她要是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我能娶到你真是三生有幸,你放心,就算是楚晚棠回來,我也不會讓她對你怎麼樣的!」

  他像是愛極了她,一雙桃花眼滿滿都是她,讓她不自覺就陷入其中,可若是沒聽到他昨晚的自責,或許她就信了。

  但仍舊裝的滿含愛意,又堅強道「我相信昇郎的,但姐姐看起來並不是能為難我都樣子,我也不希望你們為了我吵架,只要昇郎心裡有我就好了。」

  這更讓安聞昇的心裡出現了鮮明對比,對楚晚棠的埋怨又多了一些。

  等安聞昇走後,曹雪柔一個人坐在鏡子前,瞧著原本清新脫俗的面孔變得陰鷙,她不後悔讓安聞昇把楚晚棠請回來。

  畢竟她不回來,她怎麼對付她,必然要把她受到的傷害百倍的還給她。

  同時,楚燁成看著一門心思吃飯的楚晚棠,有些無奈,也多了些擔心。

  「你這些年到底過的怎麼樣,我看那安老太太如此刻薄,你怎從未回來說過呢?」

  還是忍不下去,他略帶怨氣的問道。

  這些年他雖然派人留意安家的事,但這安老太太確實出乎他的意料,雖然十多年過去,他也記得安老太太上門小心討好的上門提親的模樣。

  雖然當時覺得小家子氣,但也覺得不會有什麼壞心思,這是如今……

  「沒什麼大事,早就解決了。」楚晚棠隨口一答,繼續乾飯。

  這可是自重生以來,她吃的最香的飯,不用殫心竭慮,也不用跟他們鬥智鬥勇,現在她很是珍惜這種平靜的生活。

  「你慢點吃,安家到底苛待你多少,讓你變得如此。」

  楚燁成心疼的擦了擦楚晚棠臉上的油漬,又貼心的給她夾了一塊她夠不到的菜,楚晚棠吃的大快朵頤。

  終於吃飽後,楚晚棠才後知後覺的看到了楚燁成眼底的心疼,嘆口氣後,正面對待。

  「哥,你放心,雖然這些年我在安家過的是不太如意,但也還好,沒什麼人欺負我,你不用擔心。」

  「此次的事情我也早已知曉,那個大夫就是我讓人帶來拆穿他們的,為的就是和離,只要和離了,以後我就跟安家沒有關係了。」

  一番安撫下來,讓楚燁成的愧疚更深了,他印象中,妹妹還是個粉粉嫩嫩的肉糰子,哪怕當時為了嫁人跟家裡鬧翻,那也還是個懵懂無知的公主。

  現在步步為營,對世事淡漠的妹妹,讓他心生憐惜,只覺是自己沒有護好她,對安家下手的新日益增加。

  「都是我這個哥哥無用,現如今你能想明白是最好,哥哥一定會然你跟他和離的。」

  他信誓旦旦的樣子更像是說給自己的,楚晚棠點點頭,溫柔的看著他。

  幾日後,安聞昇在府里躊躇不前,桌子上放著一堆補品,卻讓他無從下手。

  「二郎,你準備這麼多東西做什麼?」安老太太被人攙扶著,看著滿滿的補品,疑惑問道。

  「家裡不可以沒有主母,楚晚棠在楚家待幾日了,再不接回來,那我可真就成笑柄了。」

  安聞昇冷哼一聲,心裡那口氣不上不下,本來就是楚晚棠善妒,現在還要他低聲下四的求回來,真是過分。

  「還要她回來幹什麼!她已經犯了七出之條就應該被休,不僅不守婦道,與他人廝混,還沒生孩子,善妒,這些事情放出去,我看她還怎麼有臉在京城待著!」

  「到時候楚家也沒準嫌棄她丟人,不要她!」

  安老太太氣不打一處來,很是不贊同,想當年看上楚家勢力大,她才攛掇二郎去娶楚晚棠。

  可沒想到娶回來個祖宗,不僅提親當日看不起他,甚至到了安家還敢給她臉色看,當真是沒教養。

  「算了,母親,就算是楚家不同往日,但是他重新站在朝堂上,地位也日益顯赫,加上楚父留下的舊人,也足夠讓咱們吃一壺的。」

  他自嘲的認了命般,擺了擺手,想到這幾日不少武將到他面前明里暗裡的敲打著,他就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說到底,無論他怎麼往上爬,都擺脫不了楚家,也永遠只是那個一窮二白的窮小子。

  「二郎,你要不願意去,母親去,看她敢不敢對我這個婆婆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