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天意難違
「公子，陛下來了！」齊致遠的聲音突然響起。
「父皇來了？」周暮和顧夕顏異口同聲。
「正是。」
齊致遠話音剛落，顧夕顏一遛煙地往屏風後躲，那速度讓人嘆為觀止。
周暮：……
齊致遠：……
很快成德帝便大踏步進來，笑得合不攏嘴：「子莫啊，夕顏懷孕這麼大的喜事你怎麼不告訴朕？」
躲在屏風後的顧夕顏暗暗叫苦。
是哪個碎嘴的告訴成德帝她懷孕了？還讓成德帝特意找出宮，偏偏又是她想向周暮袒誠自己身份的關鍵時候。
周暮眼角的餘光掃一眼屏風，心不在焉地道：「夕顏剛懷上，兒臣本想等胎兒穩定了再告訴父皇。父皇是從哪兒得來的消息？」
等到顧夕顏和周暮回到太子府，已是黃昏，成德帝也開開心心地回到皇宮。
周暮便把容頌為何會來京城這件事說了，成德帝聽後對容頌倒是刮目相看：「經此劇變還能這麼快站起來，是個本事的。」
成德帝並沒看出周暮的異樣，只為了儲君有後而歡喜。
「不該瞞著公子這件事，所以公子來懲罰我了。」顧夕顏覺得鬧心。
「容頌？」成德帝覺得「容」這個姓氏很特別，前些日子處理的貪墨案中，容家也牽扯其中。
容頌這才知道這位便是當今帝王，他忙上前行禮。
胡蝶看著揪心，「要不把它送走吧？」
周暮盯著顧夕顏的肚子瞧，心裡頭並沒有多開心。
成德帝剛開始確實是衝著小皇孫而來，但在五穀糧棧走了一會兒，便被糧棧吸引了注意力。
周暮面不改色地撒謊：「方才正好走開了，兒臣帶父皇去找她。」
成德帝不知這對夫妻的心事，一開心，便給了很多賞賜。
周暮深深看她一眼，眸色莫測。
她現在能理解周暮知道夕顏懷孕時想要拿掉孩子的心情了。如果非要在夕顏和孩子之間擇其一，她肯定是希望夕顏能夠好好的。
確定成德帝走遠後，顧夕顏手忙腳亂地換回自己的衣裙，並迅速卸了自己的妝容。
胡蝶一時不明白她說的是什麼虧心事：「你做啥虧心事了？」
說完這句，她加快腳步回到棲時苑。
成德帝樂得合不攏嘴，輕拍周暮的肩膀：「天意難違！上回你說要等夕顏二十歲再要孩子，這不，孩子這麼快就來了，這可不就是天意？」
他看向雙眼無神的顧夕顏，看出她情緒低落。
顧夕顏趁周暮洗浴的時候去看望了那隻被她偷養的雞。
顧夕顏卻想不明白，柳朝顏為什麼要多嘴，跟太后提及她有孕一事。
成德帝不疑有它，在周暮的帶領下，出了這間屋子。
正巧容頌走過來，他沒見過成德帝，但是從成德帝的威儀便看出其身份尊貴。
「朝顏進宮時跟你皇祖母提了一嘴，朕才知道這個喜訊。是了，夕顏在何處？」成德帝這才想起今天主要想見的是顧夕顏。
待到恢復原樣，她不禁苦笑，這是何苦來哉？還不如直接告訴周暮自己就是嚴先生。
胡蝶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她覺得這隻雞遲早都會倒下，但她不敢說這句實話，徒惹夕顏傷心。
她換好衣裳，確定自己沒有任何不妥，才往成德帝離開的方向找去。
「別看它現在精神不振，但我覺得好好養著，它會好起來的。」顧夕顏堅定自己的信心。
周暮則攙扶著顧夕顏找了個位置坐下，細心體貼又周到。
「多半是以為皇祖母知曉你懷孕一事，無意中提及。」周暮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
「兒臣見過父皇。」顧夕顏上前行禮。
顧夕顏找過來的時候，看到成德帝跟容頌相談甚歡。
顧夕顏討好地對他笑，周暮輕嗤一聲。
成德帝循著周暮的視線看去，見到顧夕顏的一瞬間，雙眼一亮：「夕顏，過來。」
「父親，這位便是五穀糧棧的掌柜，姓容，名頌。」周暮為成德帝作介紹。
「你今日為何會在五穀糧棧穿著男裝？可是要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成德帝免了她的禮，看向御醫，御醫會意，上前給顧夕顏把脈。
雞和此前一樣，看起來病懨懨，因為進食不多，看起來很瘦弱，像是隨時會倒下，一病不起。
周暮則帶成德帝在五穀糧棧走動。
「可能這是我做虧心事要付出的代價。」顧夕顏撇撇嘴。
兩夫妻用晚膳都很安靜，周暮不時為顧夕顏布食，見她飲食和以前沒什麼不同，面色紅潤，安心了些。
顧夕顏聽到後面笑了，沒好氣地道：「本來是想給公子一個驚喜的，不巧父皇來到，只能作罷。」
若非遇見顧夕顏，有顧夕顏背後籌謀，他不可能走得這麼順利。
其實他仍然擔心這個孩子影響夕顏的健康，便不打算到處聲張，若將來讓夕顏的身子出了問題，在孩子和夕顏之間，他必定會選擇夕顏，這才是他不想這麼快讓成德帝知道夕顏有孕的根本原因。
他突然想起自己還問清楚她為何會和許言卿躲在屏風後。
容頌汗顏：「陛下過譽，草民也是運氣好。」
這個孩子的來到不知到底是喜事，還是另一個災難的開始。他自己遭罪無所謂，但不能讓夕顏痛苦。
胡蝶見她手忙腳亂的樣子也想笑：「我覺得你今日挺背時的，一切都趕巧了。」
總歸待會兒老老實實告訴他自己就是嚴先生，讓此事塵埃落定。
齊致遠暗暗捏了一把汗。這可是欺君呀，也就公子膽大包天，居然敢對陛下撒謊。
「這家糧棧做得不錯，比銀魚胡同的皇家糧倉做得好。」成德帝再看一眼糧棧的名字，點頭稱讚：「五穀糧棧，名字也不錯。」
只有顧夕顏看得出來，周暮還在觀察她這個孩子帶來的後續影響。若是她的身子出現問題，周暮很可能會對孩子出手。
待御醫給顧夕顏把脈後，滿臉喜色地向成德帝匯報診脈結果。顧夕顏確實懷有身孕，已一月有餘。
她真怕這隻雞養不活，進而影響顧夕顏的心情。
孩子以後還有機會再生，但夕顏只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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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子們表別急哈，夕顏下一章就會坦白身份噠。只不過暮哥哥心思很深沉，夕顏是嚴先生這件事會讓暮哥哥發現很多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