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我們這次是真的玩完了
霍選幽暗的黑眸出現慌亂失措，他大步流星到裴妙面前，伸手想去抱住她，卻被她冰冷刺骨的眼神阻礙。
他慌忙解釋：「妙妙，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想要了解你的過去。」
「想知道你為什麼要離開我，還有你……」霍選語氣有些晦澀，想起那晚的夢，他知道太離譜了，說出來沒人會信。
可就是這麼玄乎，夢裡能到的，是裴妙小時候真實發生過的事情！
裴妙小的時候，裴樹光忙於管理公司，陳珠玉自告奮勇搬進裴家照顧裴妙，卻趁著裴樹光不在，虐待裴妙。
在裴妙七歲時，陳珠玉不小心摔下樓梯，撞到腦袋腿骨折，事後就再也沒再去過裴家。
查出的資料說是陳珠玉不小心摔下，但是夢裡，霍選記得清楚。
七歲的裴妙小臉髒兮兮地，回頭時稚嫩的臉上出現不符合她年齡的陰戾，眸光幽暗冰冷，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包括之前裴妙醉酒跟他說的那些話，證實了確確實實是真話。
而裴妙17歲，病入膏肓住進重症病房，一直到二十歲，成為了植物人。
卻在前段時間突然醒來，身體還奇蹟般得恢復健康。
這裡面，疑點重重，霍選不得不上心。
開始去解析這些前因後果。
霍選目光掙扎痛苦，他張嘴想要去解釋，卻不知道要從何說起，只能祈求般地緊緊抓著裴妙的手，卑微道：「妙妙，你不要生氣好不好，我跟你道歉，你不要生氣。」
「霍選。」裴妙哭得眼角猩紅，眼淚一滴一滴砸在手背上，菲薄的唇微勾，笑意似是滲了寒流：「你，挺行的。」
她是無話可說，整個人氣得發抖。
一種傷口被人強行撕開的痛楚，充斥在裴妙心頭。
那些過往的不堪，甚至是她躺在病床上身體插滿管子瘦骨嶙峋的照片，一張一張在裴妙腦海里閃現。
裴妙掙開他的手：「霍選，我們這次，是真的玩完了。」
「妙妙，對不起，我……」一桶冰冷的涼水澆頭倒在霍選的身上，血液好像倒流般冰冷，他望著裴妙眼底的痛苦，心臟像是被緊攥得難受，可是，他卻不知道自己到底錯在哪裡。
他低著頭，來來回回卑微祈求：「妙妙，我以後不調查你了，你別生氣，我跟你道歉，我跟你道歉，對不起……」
「你不要這樣，妙妙，你抱抱我。」霍選試圖抱緊她得到安全感。
裴妙閉了閉眼睛，心臟像是被人從胸腔里抽出來，拋在半空中，最後狠狠砸在地上。
她伸手推開了霍選。
霍選緊緊扼住她，不肯鬆開，一股莫名無力感澆灌心頭，他不知道自己錯在哪，但他知道，如果今天不和好，那妙妙這輩子都不會再原諒他了。
他試圖把自己的想法告訴裴妙：「妙妙，你聽我說，我知道你現在就是生氣，但是我保證，我發誓，我調查這些我真的沒有惡意。」
「我也不是因為什麼掌控欲強或者是……」霍選聲線發顫，腦袋窩在她的肩頸上，一字一句：「你相信我，我只是……」
「你只是想要更好的控制我，怕我離開你，所以調查我，調查之後呢？你又想做什麼？我感覺自己像是被你扒了衣服丟在大街上的乞丐，為什麼，要把那些事調查出來，你很想知道嗎？」
裴妙聲線顫抖，鳳眸中的淚珠像一顆一顆掉落的珍珠，連續不斷往下落。
她伸手推開霍選，臉色蒼白毫無血色，淚痕斑斑：「好啊，你不是想知道嗎？我父親叫做裴樹光，母親叫祝薇芸……」
「妙妙，不要這樣，我不查了，我不看了，不要再說了……」霍選低聲祈求。
事情的發展脫離了掌控，霍選太害怕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他張嘴想要坦白，可又不知道怎麼說。
好像站在他的角度他也並沒有錯，而站在裴妙的角度，就如同她所說的，像是個被扒光衣服丟在大街上的乞丐……
一股巨大的無力感席捲著霍選，霍選眼角猩紅，低頭道了一聲又一聲的歉。
裴妙渾身無力，勉強撐著桌面才沒有癱軟跌落在地上。
她閉著眼睛，眼角卻流出淚水。
「我真的，犯賤。」
「為什麼什麼都想要。」
她第一次這麼說自己。
當初在選擇了傷害霍選時，這段感情或許早就應該結束。
是她兩邊都太想要了，是她太貪心，是她，自作聰明。
還忽悠系統給她換張臉換個身份待在霍選身邊。
傷口癒合也會有傷疤。
囚禁、監視、調查……
裴妙緊緊咬住下唇，雙眼充斥著紅血絲，她沒再看霍選一眼，看著窗外的光景，只覺得眼睛發脹。
她整個人晃了下，壓下喉間的血腥味：「出去。」
霍選睫毛顫動：「妙妙……」
「我說，出去。」她一字一頓，咬牙切齒。
霍選唇瓣抿了又抿，目光垂落，看著桌面上的小蛋糕，伸手拿起。
「砰」地一聲，裴妙把盤子摔在地上，六個小蛋糕滾落在地上。
霍選睫毛顫動，蹲下去，撿起來，盤子的碎片劃破了他的手指，流出鮮血，他也沒管，撿起了六個。
一口一口吃下去。
裴妙卻沒有看他，而是望著窗外，冰冷的冬天，雪覆蓋了一層又一層。
最後，霍選還是走出書房，他腦袋一片空白，自暴自棄地坐在書房門口。
看著滿手被碎片劃破的手，眼神逐漸空洞害怕。
周圍的空氣仿佛被抽離，壓抑窒息。
霍選垂著腦袋，失魂落魄，但想著，只要妙妙不離開，總歸是有和好的辦法。
…………
裴妙一晚上沒睡，眼底一片青黑，她走出書房，看到霍選還在門口癱坐著，臉上也沒什麼表情。
霍選抿著唇不安，以往裴妙會跟他大吵大鬧，或是冷嘲譏諷，可現在什麼都沒有。
他亦步亦趨跟在裴妙身後。
裴妙進了廚房，「砰」地一聲關上門，霍選站在門口，低著頭像是認錯的小孩，筆直站著。
過了一會兒，裴妙打開門，面上沒什麼表情，遞給他一杯牛奶。
霍選看了眼，毫不猶豫喝下去，又跟在裴妙身後。
試圖緩和兩人之間的關係。
「妙妙，你……還在生氣嗎？」
最後一次小虐，這一段過後，霍選嘎嘎騷，跑去雲城找妙妙，追妙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