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醉酒
於是她爽快地端起酒碗,朝著白村長笑道。
「多謝村長的款待,這一碗酒我先干為敬!」
言罷她便一飲而盡。
這酒水度數很低,入口清爽,還帶著沁人心脾的甜味,很合她的胃口。
白村長見她如此痛快,心下歡喜,便也端去酒碗喝了一大口。
推杯換盞之間,氣氛越發熱絡。
楊絨絨身為修士,可謂是千杯不醉,但不知怎麼回事,眼下她卻覺得腦袋有些昏沉。
她不由得扶住額頭,靠在桌沿上,抬眸去看白村長,見白村長的臉頰和鼻頭紅撲撲的,看樣子也有點兒醉了。
她心裡還惦念著問話的事兒,便大著舌頭問道。
「村長為什麼不讓大家晚上外出?是不是村子裡晚上有什麼事兒啊?」
白村長半靠在桌邊上,長長地嘆了口氣:「最近村里確實出了些事,但跟你們沒什麼關係,等明天你們就離開吧。」
楊絨絨看出他很發愁,顯然是遇到了什麼麻煩。
她強打起精神:「我們難得來這一趟,還想在這兒多玩幾天呢,村長做什麼趕我們走呢?」
白村長解釋道:「我不是趕你們走,我是不想連累你們。」
楊絨絨笑了起來:「村長莫不是忘了,我們可是修士,能騰雲駕霧、移山倒海呢!有什麼事能連累到我們?到底是何事?你且說來聽聽,興許我們還能幫上你們的忙。」
聞言,白村長似是有些心動。
他將信將疑地問道:「不知二位師承何門?」
楊絨絨故意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緩緩吐出三個字。
「回籠教。」
殊影神情古怪地看了她一眼。
這教派的名字,一聽就讓人犯困。
白村長顯然也覺得這個教派名字聽起來怪怪的。
他心裡越發懷疑:「你們當真如傳言中的修士那般厲害?」
楊絨絨拿起面前空了酒碗,輕輕握住,然後一捏。
白瓷酒碗就碎成粉塵。
她鬆開手指,白色粉塵撲簌簌地掉落。
這一幕把白村長和阿呆都看驚了。
阿呆用力咽下嘴裡的飯菜,好、好厲害!
楊絨絨帶來的符籙和法寶雖然不能使用,但她體內的修為還在,捏碎一隻小小酒碗易如反掌。
她含笑看著白村長,問道:「如何?」
白村長再無懷疑,手撐著桌沿坐直身子,神情變得嚴肅。
「此事要從一個月前說起,村中有人去親家串門,不小心多喝了幾杯,待到很晚才歸去。回家途中他碰見了鬼怪,差點被那鬼怪吃掉,幸好他跑得快,才保住了一條小命。回家後他就開始發燒說胡話,如此病了好長一段時間,如今病雖然好了,人卻變得痴痴傻傻的。那之後又有兩戶人家養的貓狗在半夜時分外出,結果死在了外頭,被人找到的時候就只剩下一副皮包骨頭的屍首,那模樣就仿佛是被什麼東西吸乾了精血,死相非常恐怖。我怕再有人遇害,便立下規矩,嚴禁村民夜間出行。說來也是奇怪,只要大家安分待在家裡,關好門窗不要發出太大聲響,那些鬼怪就不會出現。」
對於這類鬧鬼的事情,作為鬼修的殊影肯定很了解。
於是楊絨絨歪頭看向旁邊坐著的殊影,想聽聽他的看法。
殊影看著她紅撲撲的臉蛋,還有就要水潤潤的雙眸,手指有點兒癢,很想捏一捏她的臉蛋。
他是這麼想著,也就這麼做了。
當自己的一側臉蛋被捏住後,楊絨絨愣住了。
因為有點醉的緣故,她的反應力比平時慢很多,看起來呆呆的,更加可愛了。
殊影越發心癢難耐。
但他深知見好就收的道理,沒等對方生氣,他就迅速收回了手。
他輕輕捏了下指尖,暗暗回味方才的觸感,軟軟的,溫熱的,是他喜歡的手感。
楊絨絨擦了下自己的剛被捏過的地方,皺著眉道:「你幹嘛?」
殊影面不改色地扯謊:「你臉上有一顆飯粒,我幫你拿掉。」
楊絨絨將信將疑:「真的嗎?」
「自然是真的。」
楊絨絨不滿地嘟噥:「就算我臉上真有飯粒,你也可以直接跟我說,我自己能拿掉,不需要你動手。」
「我錯了,以後會改。」
他認錯認得太快了,楊絨絨沒法再說什麼,只得將此事揭過去。
旁觀兩人互動的白村長心裡什麼都明白,他默默地喝了口酒,一切盡在不言中。
楊絨絨想親眼看看那個撞見過鬼怪的村民。
但今天已經很晚了,再加上她喝了不少酒,不便外出。
白村長建議他們今晚先休息,等明日再去見那人也不遲。
楊絨絨接受了他的建議,站起身搖搖晃晃地往西廂房走去,嘴裡還不忘小聲嘀咕:「這是什麼米酒啊?咋後勁兒這麼大?」
殊影怕她摔倒,想要伸手去扶她,卻被她推開。
「不用你扶,我自己能行。」
殊影只得默默地跟在她身後,目送她走進屋子。
房門被關上,再也看不到楊絨絨的身影,殊影仍沒有離開,他還守在門外,一直到屋內燭火熄滅,再也沒有走動的聲音,他方才去了隔壁房間休息。
夜幕降臨,桃源村內家家戶戶都門窗緊閉,路上空無一物,就連雞鴨貓狗都被關了起來,整個村子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這一晚,楊絨絨睡得不是很安穩。
她總覺得床邊似乎站這個人。
可她的眼皮子卻似有千斤重,怎麼都睜不開,腦子也是昏昏沉沉的,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
等到她終於可以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隔著窗戶紙能隱約看到外面的天光。
她手撐著床板坐起身,揉了揉發脹的額角,眼睛看向床邊。
——昨晚她總覺得那個地方站著人。
可此時看去,床邊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難道真的是夢?
楊絨絨穿上衣服鞋襪,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往外走。
殊影看到她的時候明顯一愣。
「你的臉色看起來很差,昨晚沒睡好嗎?」
楊絨絨猶豫了下,還是將心裡的疑竇說了出來:「昨晚睡著後,我感覺床邊好像站著個人,那人一直在盯著我,也不早知道盯了多久,可我不確定那是真的還是在做夢。」
殊影皺眉:「我去你屋裡看看。」
他走進楊絨絨昨晚歇息的屋子,仔細地在屋裡查找了一番,並非有任何不妥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