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 悟道

  天怒劍,相傳原名怒天劍,上古有人怒天殘暴,故而拔劍向天。

  一場大戰,結局如何不得而知,不過怒天劍卻是嚴重受損,威力不足萬一,甚至不知為何變成了天怒劍。

  而原本想要噬天的劍也變成了噬人的兇器。

  當然,這些都不是葉仙把劍給韓非的原因。

  他把劍給韓非的原因只有一個:陰陽家正在找這東西。

  既然你們想要,給你們就是了。

  省得到時候找到自己這裡,給自己找麻煩。

  韓非離開後,葉仙繼續過自己的悠閒日子。

  這一日,天降大雪,感受著天空中的雪花,望著旁邊白玉中袖白雪、分神以及玉髓不斷融合的分身核心,葉仙突然有所感悟。

  通過玉髓的連接,天地間飄蕩的白雪在眼前開始變幻形態。

  以往,葉仙對雪的認知都是冰晶凝形,很微觀很科學的東西,可這一刻,他似乎看到了雪的另一面。

  一條條優美的線條在眼前划過,線條組合,雪花的形狀漸漸凝形,伸手觸碰,自己的手似乎也變成了特殊光彩的線條,受到自己手指線條的影響,那些組成雪花的線條避讓,然後在其他位置繼續組合…..

  「雪….雪飄人間。」一聲呢喃,葉仙身邊雪勢開始發生變化,原本的小雪,在他周身變成鵝毛大雪,飄飄然與遠處自然飄零的簌簌小雪形成鮮明的對比。

  不遠處,北冥子注意到這一幕,白眉下的一雙眼睛瞪得溜圓,怕打擾葉仙,不敢出聲,可心中卻在狂吼,【這是悟道了!?】

  北冥子看得清晰,葉仙周身的雪可不是虛幻凝形之物,而是真正的雪花實體!

  玄之又玄的感悟,突然而來,又突然而止。

  伸手接住身側一朵鵝毛大雪,雪花飄落手心,在手心的溫度下迅速融化,「一念花開,見花問道,雪花也是花,有點意思。」

  嘴裡呼氣,吐出的不是白氣,而是一片飄零的雪花。

  「恭喜前輩!」葉仙正打量著自己吐出的雪花,不知北冥子走近,一臉羨慕地對他恭喜道,「雪中悟道,造化生成,恭喜前輩修為更進一步。」

  「的確是邁出了一大步,不過也還差半步。」心情很好的葉仙笑著回道。

  他所謂的一大步和半步是指鍊氣化神這一修煉境界!

  剛剛的頓悟讓葉仙頗有所得,意境與真氣相融合,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共振,近乎蛻變成一種新的力量,這種力量直達身體本質,烙印基因,響應腦域,這是一大步,可是,本來一切都應該順理成章,可就差那麼一點點,這就是那半步!

  不過即便如此,葉仙也已經站在了門檻上,門後的風景他已經看到。

  「鍊氣化神,前輩可否給晚輩講解一下這神力的神奇之處?」北冥子躬身請教。

  這個時代,煉精化氣、練氣化神的這條修煉之路還沒有真正成型,有著靈氣輔助,幾乎所有的修煉都是以靈氣為主體,而非後世天地規則改變,不得不從自身挖掘力量。

  「所謂神,指神力,神元,它是一種力量,也是一種狀態。」面對北冥子的請教,葉仙非常樂意解答,畢竟,給別人解答的過程也是對自身的一個梳理。

  「先天為神,後天成仙,所謂神元就是從真氣中蛻變出來的一種新的力量,這種力量從自身本源而出,生命相連,變化無窮…….」

  將自己的感悟一點一滴地講解出來,很多理論,北冥子聞所未聞,可卻聽得津津有味,葉仙的講解,讓他看到了一扇新的大門。

  「你無須學我,靈氣,這是這個世界得天獨厚的力量,你早已達到天人合一的境界,修煉靈氣,以靈氣為主體,由外而內不斷改變身體,實現自身的進化,這條路也是很不錯的。」葉仙開口道,「這靈氣,如果我沒感應錯的話,可是一種非常不錯的力量。」

  「隨著你的境界愈深,對靈氣的感悟越足,你也會從中獲得更強的力量,直至本質,達到終點,你就會發現,無論何種修煉方法,最終都是殊途同歸,只是過程有所不同罷了!」

  「本質?」微微沉吟,北冥子有些疑惑地看向葉仙,「前輩,您可看透了這靈氣的本質?」

  「看透倒是沒有,不過,這些年來我每日望天,看著天地間的靈氣游來盪去,倒也有幾分想法。」葉仙輕聲道,「所謂靈氣,其實就應該是我教你的先天一炁在一種特殊力量的引導下,衍生出來的力量。」

  「而這引導先天一炁演化的特殊力量,如果我沒猜錯,應該就是太極的力量!」

  宇宙萬物,從太初而始。

  理論上,世間存在的一切,無論是看得見的看不見的,都是從太初演化而來。

  只是,理論只是理論。

  沒有真正實踐感受,誰也無法給出確定的結論。

  如同葉仙,若非他剛剛有所感悟,也不會就此給出結論。

  剛剛頓悟之中,眼中一條條線條划過,那東西應該就是冥冥中太極大道的痕跡,通過這些痕跡,葉仙看到了靈氣中太極的一些蹤跡。

  「前輩,不知該如何用太極的力量引導先天一炁演化?」北冥子問道。

  這些年來,在葉仙的調教下,北冥子也引導出了自身的先天一炁。

  「第一,我現在也沒辦法,想要做到這一點,便必須要真正掌握太極的規則,有著太極的規則運轉,再加上太初先天一炁的實質投入以及一些其它力量的約束和保護,這樣才能有切實的產出;第二,就算一切條件都具備了,你的先天一炁恐怕也無法做到這種程度。」葉仙緩緩開口道。

  「為何?」北冥子不解。

  「萬物終將歸於混沌,可混沌也能衍生萬物。」葉仙淡淡道,「你的先天一炁相對於你自身來說,已經算是最本源的存在了,可對於這片天地而言,你的先天一炁本就是經過一定方法演化而出的,不先將其歸於混沌,是無法重新演化的。」

  「前輩能教我嗎?」北冥子恭恭敬敬地問道。

  「不教。」微微搖頭,葉仙道,「這很危險,每個人的先天一炁都與自身一體融合,不可分割,想要重歸混沌,幾乎就等同於把自身歸於混沌,如此,人如何能活?」

  這是一個難關,原則上,神明靈和炁體源流這兩種絕技可以做到,可也只是理論上做到,修煉這麼多年,葉仙也沒有找到真正混沌所在。

  雪中論道,有來有往,多是葉仙在說,不過北冥子修煉百年,也是想法頗多,總是能讓葉仙有所感觸。

  這一日,二人正沉醉於論道的歡愉之中,突然,北冥峰下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