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要麼滾,要麼拿錢滾

  三個人的修羅場,總有一個人要退出。

  容聆轉身就走,談津墨一把推開攔在門口的蕭窈,追上去拉住容聆的手,「容容,我……」

  容聆沒有回頭,嗓音里是濃濃的嘲諷,「怎麼,這次不解釋了?談津墨,既然你放不下她,又何苦偽裝成一副非我不可的樣子?我會申請離婚,同不同意在你,畢竟急的應該是你。」

  她嘗試甩開他的手,可談津墨用了力氣,她非但甩不開,還被他拽進懷裡。

  「我愛你,我愛的是你,所以才非你不可。」

  容聆一僵,卻不是感動,而是覺得極端的諷刺。

  她曾經多想聽他口中說出這三個字,可現在他竟然在和別人上床之後和她說。

  這個字何其不是打在她臉上的一巴掌。

  「放手。」

  談津墨臉上陰雲密布,心裡卻慌得厲害,「你答應我不走我就放。」

  容聆心中怒氣膨脹,她猛地轉過身,一巴掌甩在他臉上,「談津墨,別逼我恨你。」

  然而說完這幾個字,她自己的眼眶先紅了。

  這是談津墨長到這麼大,第一次被人打,對上她似乎已然是對他恨之入骨的雙眸,口不擇言,「恨我?容容,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你也不是第一次,你甚至還和別的男人有了孩子。」

  容聆心臟像被刺了一刀,怒極,傷心到極點,情緒反而化成唇邊的一抹輕笑,「

  所以這樣的我沒有資格恨你,應該雲淡風輕地把你和蕭窈的這一晚當成一夜情,男女之間發生這種意外很正常是嗎?」

  她低頭,用盡所有的力氣,一根根掰開他的手指,然後對著他慘然一笑,「抱歉,我沒你大度,不過還是祝你們哥哥妹妹親上加親。」

  下一瞬,話鋒陡然鋒利,「別再糾纏我,否則我會向家事法庭申請禁制令。」

  容聆甩開他的手,回了自己的房間。

  房門關上,將一切隔絕在外面。

  容聆哭著低笑,她不過是怕他喝多酒頭疼,想去給他煮一杯蜂蜜水,誰知就能看到這一幕。

  無論是酒後亂性,還是被下藥,發生就是發生了。

  原本他追到申城,她還有一絲動容,可現在完全不必了。

  她給岑時發了消息【岑醫生,我接受你的邀請,加入c國的醫療項目】

  -

  一牆之隔,站在門外的談津墨全身上下透著徹骨的冷,不知道站了多久,穿好衣服的蕭窈低著頭走到他身後,低低柔柔地喊了他一聲,「哥……」

  聽到聲音,談津墨僵著的身體終於動了動,他卻一眼都沒看她,逕自走回隔壁的房間。

  蕭窈跟在他身後,咬了咬唇道,「該發生不該發生的都發生了,我沒有給你下藥,你只是喝醉了,把我當成了她。」

  談津墨站在她前面,緩緩轉身,一雙深眸就這麼靜靜地看向蕭窈。

  那裡有厭惡,有後悔,更多的是冷漠。

  「那又如何?難不成還要我負責?」

  蕭窈臉色一白,嘴唇蠕動了一下,她心裡是這麼想的,但是看著他的眼睛,她莫名說不出口。

  「給你兩個選擇,要麼拿錢滾,要麼直接滾。」

  談津墨如今的態度哪還有半點往日情分,這無情的話像是一記悶棍打在蕭窈心上。

  這下不再是假裝的了,眼淚嘩嘩往下流。

  她上前拽住他衣袖,然而他卻把她當病菌一樣甩開,「不要,那就直接滾!」

  男人眉眼間都是厲色,「別讓我再看到你待在談家。」

  蕭窈沒想到一時貪念最後竟然是這個結果,談津墨不像是開玩笑,她也知道他從來不開玩笑。

  心慌到無以復加。

  她忽然感到後悔。

  原本她可以靠著談家不愁吃穿,享受富貴安穩一輩子,可現在如果被趕出談家,她還能去哪兒?

  談振年的遺產也沒幾個錢,談家雖然不缺他吃穿用度,甚至還有保鏢保姆,每個月會從信託給一筆錢,但這些都在談振年死後停止了。

  談振年當初離開談家,也決絕地沒帶走談家任何的不動產,正因為沒有遺產所以他才會那麼想要談津墨的承諾。

  可現在談津墨不進收回承諾,還要將她趕出談家。

  不,她不能什麼都沒有。

  她淚眼婆娑攔住拎著行李箱要走的談津墨,「哥,如果這件事被別人知道,你的形象會一落千丈。」

  婚內出軌,在財閥圈子根本不算什麼。

  但是那是暗地裡,如果明面上爆出來,對象還是自己的養妹,再加上談曜成他們肯定會抓住這個把柄打擊他。

  談津墨卻平靜無波,冷峻地看著她,「你以為你有機會爆出來?」

  蕭窈咬了咬牙,「我也不想毀了你。」

  談津墨懂了她的意思,拿出支票寫下一串數字,扔給她。

  蕭窈委屈地從地上撿起,看著上面的數字,「你的未來只值兩千萬嗎?」

  談津墨還拿著手機,冷眼看她,「再和我廢話,我會讓你兩分錢都拿不到。拿好錢,消失在我面前。」

  -

  容聆參加研討會,幸好是觀眾的身份,因為一上午她一直在走神,什麼都沒聽進去。

  她知道自己今天狀態不行,於是給岑時發了信息道了歉,直接坐了高鐵回港城。

  研討會結束,岑時給她打了個電話。

  【你決定去c國的事確定嗎?】

  【嗯,最快什麼時候可以走?】

  【一周後】

  【好】

  容聆放下電話,神情冷淡地收拾著只只和嘉辰的行李。

  只只和嘉辰面面相覷,站在一旁不敢說話。

  還是只只膽大些,走上前扯了扯容聆的衣袖,「媽媽,我們要去哪兒?」

  容聆停下手中的動作,收斂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柔聲看向只只,又把嘉辰拉到跟前,「媽媽要去c國工作,今天我們就住回原來的家。」

  嘉辰猶豫地問了一聲,「daddy呢?和我們一起去嗎?」

  容聆一頓。

  她意識到,這三個多月,連嘉辰的心都已經開始向著談津墨了。

  這一次分開,兩小隻肯定也會很難過。

  可是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

  容聆扯出笑容,「daddy不去,只有我們三個去。」

  只只「哇」的一聲哭出來,「為什麼daddy不去,那兔兔和小白呢?」

  容聆心臟抽疼,抱住只只,「對不起,寶貝,我們到了c國,媽媽再給你買一隻新兔兔好不好?」

  只只哭得眼淚鼻涕糊了一臉,「我不要,媽媽,可不可以不要走?」

  容聆看著她,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這時候門敲響,談津墨走了進來。

  只只看到他,立刻掙脫容聆的懷抱,跑過去抱著他,「daddy,我們要去c國,你為什麼不和我們一起去?」

  談津墨把只只抱起來,抹去她的眼淚鼻涕,沾了一手也沒有在意。

  他看向容聆,容聆偏頭躲開。

  他只好先安撫好只只,然後讓蘭姨把兩小隻帶出去玩一會兒,自己又走回兒童房,低頭看著蹲在那裡收拾衣服的容聆。

  「你不是要離婚?去c國還怎麼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