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求你不要動她

  電話響起。

  傅寒楓看了眼,是大頭。

  「傅哥,現在公司如日中天,你現在身價飆升啊!

  要是是明面上的公司,你恐怕要上榜福布斯…不過,我還是好奇你丫上哪一下子搞那麼多錢來投資?

  還拉了S國大名鼎鼎的漢姆入伙,真不愧是傅哥,我和李茂真他娘賭對了!」

  傅寒楓微抿下唇,語氣漫不經心,

  「這些你少管。」

  那邊又問,「我說傅哥,你啥時候過來啊?

  這邊簡直是天堂,比國內好玩多了,美女如雲,還不受法律限制…」

  「再說。」

  傅寒楓直接掐斷電話,然後把自己手上的卡交給傅婷美,

  「婷美拿去隨便刷,帶著媽去散散心,該買就買,別心疼。」

  傅婷美低著頭,依舊還沉浸在悲傷中。

  傅寒楓走過去,緊緊抱住她和王淑芳,

  「沒事,傅家還有我,以後我不會讓你們受任何委屈。」

  傅婷美抬著滿是水花的眼看向他,

  「哥,這卡…」

  「夠你買下半個A城。」

  傅婷美嘴巴微張,還要說話,他又道:

  「給家裡請一個保姆一個護工,過兩天把辛青穎接回去住。」

  就在傅婷美擰著眉,王淑芳站直了要開罵的時候。

  病房門被幾個混混打扮的青年拉開。

  他們一見傅寒楓就連連鞠躬,顯得十分尊敬。

  「傅哥,嫂子找到了,她也在這家醫院,不過還在昏迷,沒醒過來。」

  「嗯。」

  傅寒楓點點頭,拿出另一張卡遞給他們,

  「你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最近多玩幾天。」

  混混青年們接過,又是連連鞠躬,退出了病房。

  傅寒楓重新走到母親和妹妹身邊,

  「媽,我之所以不和辛青穎離婚,只是為了拴著她,好讓她為爸的死付出代價。」

  沐雨琴肉眼可見地鬆一口氣。

  不過,只要想起傅寒楓為那個賤人奮不顧身跳海的畫面。

  她的心就妒忌得厲害。

  愛得那麼深,傅大哥真的那麼容易放下嗎?

  這時,護士推開門,有些急切,

  「傅愛雨的情況穩定了許多,但這種病是先天性的,等孩子再大點,最好還是進行換腎手術保險些,

  你們最好儘快尋找匹配的腎源吧。」

  傅寒楓想都沒想,對護士說,「檢測一下我太太的腎是否匹配吧。」

  護士有些拿不定主意:「可是病人還處於昏迷狀態,這種事需要徵詢她本人的意見。」

  傅寒楓嘴角盪起淡淡的弧度,

  「我是她唯一的家屬,有我的簽字就可以。」

  沐雨琴在旁邊看著,覺得傅寒楓對那個賤人還有感情的想法被消除。

  傅大哥不過是想要折磨那個賤人為自己出氣而已。

  只是有些奇怪。

  參加宴會前的傅家還窮困潦倒的連一百萬都拿不出來。

  怎麼今天的傅寒楓像個暴發戶似的,出手闊綽的不得了?

  難不成…

  宴會廳里另外失蹤的三副頂級貨是他偷的?

  可那時候他明明落海了…

  傅寒楓身子一晃,頭皮像是被收緊的橡皮筋所勒住。

  他呼吸急促,腦海中又一次浮現出那名在海里游向自己,卻又看不清臉的女人。

  傅婷美和王淑芳忙扶住他。

  傅寒楓視線下移,定格在沐雨琴穿著牛仔褲的腿部上。

  如果真的是小雨救了他,那小雨的腿上應該有傷才是。

  可她卻好端端地站著。

  難道救他的人是辛青穎?

  …

  辛青穎還在昏迷。

  她的意識就像是被遺忘在了深邃的黑洞裡。

  除了不間斷的夢,她總是會回想起海裡面,緊抓住自己想往上游的傅寒楓。

  明明恐海症那麼嚴重…

  這六年間,他讓她心動的,一直都是他千千萬次的奮不顧身,以及不計後果的保護。

  她承認,想那麼快就不愛傅寒楓,真的很難。

  「嗚嗚嗚…辛姐,都半個月了,你怎麼還不醒啊?」

  隱隱約約間,她聽見了沫沫的哭聲。

  辛青穎想睜開眼,可努力了幾次,都是徒勞。

  只是病房裡的一切,她倒是可以聽得清清楚楚。

  沫沫還在哭,好久好久…

  如果能動,辛青穎恨不得把她拎出去。

  丫的,我是昏迷,又不是死了,還用不著提前嚎喪。

  不過心裡還是萬分觸動。

  除了沫沫,這個世界上應該已經沒有第二個人會在意她的生死了吧?

  沫沫的哭聲止住了,周邊陷入安靜。

  沫沫應該是走了。

  大概又過了3651秒。

  有兩個小女生聊著天進來,手腕上傳來扎針的刺痛,她們應該是護士。

  「你說巧不巧,那個男人和別的女人生的小孩要換腎,整好男人沒離婚的原配就匹配上了。」

  另一人嘆氣,「我倒是覺得這女人挺可憐的,他老公這段時間都沒來看她一眼。」

  一人拍了拍辛青穎的肩膀,

  「嘿!你還不趕快醒過來,你老公已經簽字,下午你的腎就要被取出來了。」

  「誒,快走吧,她又聽不到,待會兒護士長又要發飆了。」

  遠處傳來關門聲。

  病房恢復寂靜。

  辛青穎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兩行淚自她的眼角滑落。

  傅寒舟楓,你把我當什麼?

  「傅人渣!你把辛姐當什麼呢?!」

  沫沫的聲音隔著病房門在走廊上叫嚷。

  她把所有形容負面形容詞都安在了傅寒楓身上。

  可從始至終,辛青穎都沒有聽見傅寒楓說半個字。

  沫沫好像在質問護士,

  「你們醫院就允許人這樣私自把別人的腎挖出來嗎?這是人幹的事嗎?還有沒有王法?把你們院長給我叫出來!」

  那護士說:

  「女士你別激動,如果病人現在醒過來說明自己的意願的話,我們只會根據病人自己的意願處理,如果她不具備民事行為,家屬的意見我們也是會採取的。」

  辛青穎奮力掙扎,可最終也只是動了一根手指頭。

  這時,傳來一幫混亂的青年吵鬧。

  沫沫的從叫嚷變成了求救,

  「救命啊!放開我!你個傅人渣!你敢動我試試!」

  傅寒楓久違的聲音終於傳來,

  「不就是一個被人睡爛了的賤貨嗎?我怎麼不敢收拾你?」

  他吩咐周圍人,語氣冷咧,

  「把她衣服拔了扔街上!圍成圈在街上辦她!誰敢過來管就把誰的舌頭割了!」

  轟——

  傅寒楓殘忍的宣判宛如滾燙的瀝青般將辛青穎的心滲透,讓她痛到不能自已。

  傅寒楓,你個畜生!

  你不要動沫沫,

  不要動沫沫!

  求你…

  不要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