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糯糯小姐是…你的

  這話直接戳進季牧野肺管子裡了。

  「季總若是想追回夫人,其實比其他人更容易!」

  陸夕檸最在意的就是三個孩子。

  血脈,也成為很多離婚夫妻割捨不斷的聯繫。

  察覺到季牧野的視線過來,嚴冬急忙補充道,「你和夫人有兩個兒子啊!」

  「只要兩位小少爺在,季總就可以有無數個靠近夫人的理由。」

  「而且糯糯小姐是…喜歡…你的…」

  「只要季總你握住三個孩子的喜歡,讓他們在夫人面前多為你說些好話,到時候季總你可以父憑子…額…貴…」

  嚴冬情緒是越說越激動,但聲音是越到後面越弱。

  他停下偷摸觀察自家老闆聽完的態度,卻發現他閉著眼睛好像還真聽進去了?

  季牧野眼皮往下,沉默沒搭腔。

  但嚴冬卻從中品味到了「繼續說」的訊息,他在腦海里迅速對比了季牧野和宋賀年的各項條件,在說出下一個「贏點」之前,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宋賀年確實長得不錯,但季總你比他好看百倍千倍,這也是一個突破點。」

  季牧野睜開半闔的墨瞳,睨過來深邃而漠然的一眼。

  「因為夫人天秤座,顏控!」嚴冬坐直了身體,語速又快又急。

  周遭的噪音似乎在一瞬間消失。

  季牧野重新閉眼休息,心臟處卻好似有一縷縷透明的絲線在不斷纏繞、拉扯,傳來一絲幾不可見的癢意。

  車內安靜到極致,嚴冬也不再開口。

  但到公司樓下停車場,下車之前卻聽到了一道天籟之音。

  「下半年獎金翻倍。」

  嚴冬眼睛一亮,神音!打工人最愛聽的聲音!

  「季總,我還有幾個追妻的想法……」

  後面幾天。

  陸夕檸每次去接兒子,都會遇上季牧野。

  男人也不說話,等季朝和季則快出學校時,往她身邊一站。

  然後順理成章被喊著一起回陸家。

  但他倒也自覺,只送孩子到陸家門口,然後坐季家的車離開。

  久而久之,季朝和季則都察覺出了不對勁,情緒也變得有些敏感起來。

  這天,季牧野照例送他們到陸家。

  等他離開,季朝忍不住看著陸夕檸問道,「媽媽,你是不是不喜歡爸爸?」

  季則也和平日活潑的樣子不同,睜著一雙乾淨透亮的眸子看她。

  「小朝,小則。」陸夕檸之前蹲下來看著兩個兒子,聲音溫柔,「媽媽和爸爸之間的關係,不能用喜歡來提問。」

  季朝抿抿嘴,抬頭問她,「媽媽,你是不是也要和電視劇里的阿姨一樣,想說等我們長大就知道了?」

  他垂眸嘟囔道,「我們雖然還是小孩子,但是我們能懂。」

  看著兩個兒子倔強的身影,陸夕檸默默在心裡嘆了一口氣。

  她一邊牽著他們往家走,一邊耐心回答道,「媽媽知道你們懂事、聰明,但媽媽和爸爸之間事情有點複雜。」

  自從酒店視頻發生之後,陸夕檸就再也沒有和季牧野同桌吃飯,也沒有讓他進陸家。

  這個年紀的孩子正是敏感的時候,之前她因為雙胞胎對季牧野的縱容,也給他們造成了一家人生活的錯覺。

  現在也該撥亂反正。

  今天陸糯糯沒有跟她去接兩個哥哥,此時正在樓上書房和育兒嫂玩。

  趁著這個時間,陸夕檸儘可能用季朝和季則能理解的話,來和他們解釋這段時間和季牧野冷淡關係的緣由。

  誰知季則突然問她,「媽媽,你是不是在和宋叔叔約會?」

  陸夕檸聽到兒子的話愣了一下,回神解釋道,「媽媽和宋叔叔只是朋友。」

  季朝也湊了過來,好奇地看她,「那媽媽以後會和其他叔叔約會嗎?」

  兩個兒子似乎很執著她和宋賀年的關係。

  陸夕檸摸著他們的頭髮笑的溫柔,沒有多言,「以後的事情誰都說不準。」

  總之,季朝和季則算是哄住了。

  晚上等他們入睡後,陸夕檸來到書房,關上門的瞬間冷了臉。

  她給耗子和猴子分別留了言,查一查是誰在兩個兒子面前亂嚼舌根。

  翌日深夜,某會所門口。

  剛從裡面瀟灑出來的方城一臉酒氣,他本想去附近巷子解個手,拉鏈剛拉下來就被人套麻袋拖到了巷子深處,痛苦的哀嚎持續了很久都沒有停下。

  等他好不容易在幽黑的巷子裡醒來,等待他的又是另一伙人的麻袋。

  這一次,直接廢了他耍流氓的傢伙!

  「聽說了嗎?昨晚方子豪爸爸被人給廢了!」

  「活該!他這些年仗著家裡那點勢力,可沒少禍害好人家的姑娘。」

  「方子豪跟他爸爸一個德行,之前還在我兒子面前說,離婚的媽媽都是出軌、賤貨的髒話,給我氣得把他狠狠揍了一頓!」

  「我家孩子也是,跟著他都學壞了……」

  陸夕檸漠然聽著周圍的議論聲。

  沒有孩子在跟前,她永遠冷著一張臉,如清晨帶著露珠的竹葉,散發著清冷優雅的淡淡香氣。

  季牧野今天因為會議來得晚了一些,他手裡還捧著一束厄瓜多玫瑰星河。

  看著遞到面前的花束,陸夕檸怔了一下。

  她奇怪地看他,「做什麼?」

  男人從來沒有在這麼多人群面前,捧著一束花送人,他略帶僵硬道,「收下。」

  陸夕檸直接拒絕,「我不要!」

  季牧野脖頸間的青筋已經繃緊,強有力的注視聚焦在她臉上,「宋賀年能送,我不能?」

  反正不管他說啥,陸夕檸就是不收花。

  送花本就是一件招搖的事情,何況還是季牧野這樣一個清冷矜貴的帥氣男人。

  「季朝和季則早上問我,是不是討厭你。」

  陸夕檸但是沒想到同樣的話,兩個兒子也問過他。

  她皺眉道,「這和你送花有什麼關係?」

  季牧野看似巍然不動,實際黑眸早已翻江倒海,他沉著臉說道,「他們覺得,你連宋賀年的花都收,卻不收我送的,是不喜歡我。」

  陸夕檸想也不想道,「本來就不喜歡啊。」

  季牧野:「……」

  他眼睛濃稠得仿佛深淵,咬著後槽牙,「季朝和季則這年紀本來就敏感,容易多想。」

  「你收下花,我們一會兒在孩子面前假裝一下,不然他們會多想。」

  陸夕檸覺得沒必要,卻被季牧野下一句話釘在了原地,冷著臉接過了他遞過來的花。

  直覺告訴她有哪裡不對勁,但緊跟著響起的放學鈴聲,讓她來不及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