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徴和季牧野坐在客廳,冷眼相對,後者氣場遠遠領先。
季朝兩兄弟帶著陸糯糯蹲在旁邊,仰頭好奇地打量他們,不理解他們這是在做什麼。
小糰子圓溜溜的眼珠子轉了轉,戳了戳季朝的胳膊,軟萌萌道,「哥哥,你爸爸不說話。」
季朝點點頭:「嗯嗯,你舅舅也沒有說話。」
季則兩眼迷茫,「他們在玩一二三木頭人嗎?」
陸夕檸直接忽略景徴和季牧野兩人,帶著三小隻重新回到餐廳,叮囑他們好好吃早餐。
景徴被實驗室的電話喊走。
離開前狠狠瞪了一眼季牧野,對他放狠話。
「你別得意!」
季牧野回他冷冷淡淡的一個眼神,氣定神閒,如同被狐狸挑釁的雄獅,絲毫沒有把他的狠話放在心裡。
照顧孩子的陸夕檸,回頭看了一眼景徴,心裡疑惑:季牧野說了什麼,把人逼成這樣?
景徴走到她面前,故意拔高聲音。
「檸姐,你和現任姐夫一定要好好的,千萬不要給某些渣男機會!」
他是說完就走了,留下一個冷氣永動機在客廳,用一雙清冷又深邃的墨色瞳孔對著陸夕檸。
季朝和季則一早醒來看到自己爸爸在家,心裡別提多開心,急忙拉著他來餐桌旁吃飯。
在孩子面前,陸夕檸向來都是溫柔的慈母,沒有特地拒絕男人上桌。
兩個小傢伙很忙,忙著給他拿碗拿筷子,和他分享自己愛吃的菜,還不忘給她和妹妹夾菜。
經過越來越長時間的相處,陸夕檸和雙胞胎的感情越來越好,他們也在她面前展露真實性格。
尤其還有陸糯糯這個寶貝在。
一家四口在一起的時間,永遠都是歡聲笑語。
「爸爸,你今天有沒有時間?」
經過一夜舒眠,季牧野精神得到良好改善。
季牧野抬起頭,摸了摸季則湊過來的小腦袋,關心道,「你說,怎麼了?」
季則迫不及待告訴他,聲音里滿是期待。
「媽媽今天要帶我們去小汽車遊樂園玩,爸爸,你有時間的話,我們就可以一起去啦!」
陸夕檸正準備以季牧野公務繁重的藉口勸一勸季則。
結果,季牧野先一步開口答應了。
他不僅讓嚴冬把他的行李箱送了進來,還立刻換了身衣服和他們一起去遊樂園,整個人看上去很輕鬆愜意。
只是剛到遊樂園門口,季牧野就收到了柳西西所在醫院的電話。
不知道對面說了什麼,季牧野臉色一變,看著陸夕檸的目光複雜。
「柳西西,好像在手術台出事了。」
陸夕檸情緒平靜反問他,「所以呢?」
當初,若不是不想柳西西死得那麼痛快,她也不會在最後把「三日祭」換成嗜骨疼痛的毀容藥。
若她真的死在整容手術的手術台,那也是她作惡多端的報應。
季牧野和陸夕檸耐心解釋道,「人命關天,我先過去看下情況,下次再陪你,還有孩子們過來。」
見她不說話,他又蹲下來和三個孩子說明原因。
季朝和季則乖巧地點點頭。
陸糯糯聽不懂,看雙胞胎哥哥都點頭,她也跟著點頭,另外附贈一個明媚的笑容。
季牧野寵溺地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安撫好孩子們的情緒,黑色邁巴赫已經停在遊樂園門口,嚴冬帶著保鏢等在那裡。
季牧野坐上車,搖下車窗。
看著遊樂園門口小傢伙們在和他揮手告別,而陸夕檸卻始終背對著他的方向,好像一點反應都沒有。
心裡嘆了口氣,季牧野的車子緩緩駛離。
此時,嚴冬突然收到了一個等待許久的消息。
他立馬回頭道,「季總,你之前讓我查的關於夫人的現任,有消息了!」
之前離開雨橋村,季牧野讓嚴冬去查陸夕檸現任丈夫,但是好像有人刻意阻撓,所以一直沒有找到明確信息。
走訪村裡的村民,也沒有「糯糯爸爸」的消息。
之前被她親口承認的約森,明顯就是一個擋箭牌,人家對自己的妻子和兒子愛得不行。
得知妻子時日無多,恨不得殉情,根本不可能會和陸夕檸有不清不楚的曖昧關係。
之前那個叫「猴子」的人,經過調查和認證,也證實和陸夕檸之間並不是夫妻關係,而是合作好友。
可以說,陸夕檸身邊所有的異性都被他查了一遍,始終沒有找到「現任」的信息。
消息就此斷掉,嚴冬為此愁了許久。
沒想到今天有了意外之喜。
「夫人離開京州後,每三個月都會坐專機來實驗室,帶孩子陪一個男人逛街吃飯。」
照片很模糊,是從路邊行車記錄儀里調取出來,只能看到男人的背影,沒有正面。
嚴冬的心裡有個大膽的猜測,「季總,有沒有一種可能,夫人她其實沒有……再婚?」
不然按照季家在國內外的勢力,查了這麼久,怎麼可能一點消息都查不到?
除非……這個人從始至終就不存在!
聞言,季牧野目光如炬。
他曾在深夜回顧過和陸夕檸重逢以來的點點滴滴,不管是女兒受傷,還是她遇上事情,她口中的現任丈夫,一次都沒有出現過。
之前帶陸糯糯去公司,他也從孩子口中套過話,小傢伙明顯不知道自己爸爸這回事。
今早,他還特意試探了一番景徴……
此時此刻,季牧野腦海里不停反問自己:陸夕檸,真的再婚了嗎?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冰冷,「最快的速度,繼續查。」
嚴冬:「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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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裡到H國,飛行時間兩個多小時。
陸夕檸努力壓制對男人這番「反悔」行為的怒火,陪著孩子們把想玩的設施都玩了一遍。
玩了一天,孩子們回來在餐桌上,吃著吃著就睡著了。
她和家裡的阿姨一起給三個孩子洗完澡,抱回房間,等他們睡熟之後,陸夕檸才去洗澡。
走了一天,她給自己放水準備好好泡個澡。
剛泡了一小會兒,陸夕檸就聽到了門口瘋狂的敲門聲,她皺著眉頭睜開眼睛,披上浴袍去開門。
「夫人,季總他被……」
不需要嚴冬開口。
陸夕檸已經聞到了男人身上濃郁的魅情香。
味道有些熟悉。
像是ZN實驗室之前為M國力不從心的某些富豪,專門研製出來的特效香。
陸夕檸側開身,讓嚴冬先把人扶進來。
她雙手交叉抱在胸前,打量著沙發上滿臉冷汗的男人,身上襯衫已經被汗濕透,緊緊貼在身上。
季牧野常年鍛鍊的好身材,此刻一目了然。
更醒目的是……
她饒有興致地問道,「這是怎麼了?」
季牧野憑藉強大的意志力,克制了身上藥物的反應,卻在見到她的一瞬間轟然倒塌。
嚴冬這一路也因為緊張,急出了一身的汗。
「季總行程被人曝光,有競爭對手埋伏在我們下午去醫院的路上,他們的背景不太乾淨,見縫插針給季總下了藥。」
「路上已經找隨行醫生看過,這藥太烈,醫生開的那些清心敗火的藥都沒有用。」
「ZN實驗室有最好的醫生,還請夫人幫幫忙,請人給季總瞧一瞧。」
嚴冬的語速很快,生怕慢了會出事。
陸夕檸挑了挑眼尾,不緊不慢,聲音里還帶有一絲絲的調侃和戲謔。
「沒什麼,只是需要疏解而已。」
「放心,這藥不會對身體有任何副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