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西西被保安送去了醫院。
季牧野讓嚴冬親自去跟進郵件的內容,他站在落地窗前俯瞰城市全景,撥通陸夕檸的電話。
對面傳來無人接聽的提醒。
他的手機號自從上次打過一次後,就沒有再打通過,意識到自己被她拉黑,他的臉色很難看。
季牧野拿起辦公室座機再次撥了過去。
對話響了三聲,才接通。
他低沉的聲音略帶沙啞,壓抑著兩分對她拉黑自己的隱怒,「陸夕檸。」
對面的陸糯糯,小手把手機舉在耳朵邊。
聽到季牧野的聲音眨了眨眼睛。
「媽媽不在喔。」
許久沒有聽到小糰子的聲音,季牧野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知道對面的人是陸糯糯,他的聲音不自覺放輕了好幾個度,生怕再次嚇到小傢伙。
「糯糯乖,能去喊媽媽嗎?」
「不要。」
小糰子拒絕得太過乾脆,讓季牧野一時無言。
她哼了一聲,「叔叔壞,欺負媽媽。」
季牧野耐著性子和孩子解釋:「叔叔沒有欺……」
小傢伙伸出自己的小拳頭,對著空氣晃了晃。
陸糯糯:「有,媽媽哭。」
她聲音清脆有力:「糯糯保護媽媽!」
季牧野:「……」
小糰子肉嘟嘟的臉頰,因為上次發燒又瘦了不少,養了這麼多天都沒有養回來。
可把猴子他們幾個叔叔急壞了。
因為激動,白皙的臉蛋透著淡淡的粉,扎了一個沖天辮的她,又可愛又乖,看得人心軟軟。
季牧野軟著聲音和她聊天,小糰子把手機放在旁邊,還知道按下免提。
然後……
季牧野解釋他的,陸糯糯玩她的玩具。
陸夕檸去隔壁照看季朝和季則,手機落在房間裡,確定孩子身體逐步恢復,她鬆了一口氣。
摸了摸他們因為中毒消瘦的臉,她眼裡滿是心疼,季朝握住她的手,「媽媽,我們沒事。」
陸夕檸親了親他額頭,「小朝,你才六歲,不用這麼堅強,難受了就和媽媽說,嗯?」
季朝認真點點頭。
旁邊的季則,就沒有哥哥堅強。
這幾天一直很依賴陸夕檸,也已經習慣了喊她媽媽,只是每次喊之前都有些彆扭。
陸夕檸裝作看不到他的不好意思,溫柔地對待他和季朝,母子之間的關係再次拉近了一步。
季朝扯了扯她的衣袖,「媽媽,妹妹呢?」
想到軟乎乎的小糰子,陸夕檸勾了勾唇。
「妹妹在隔壁房間玩玩具,等明天你們身體沒事了,就可以和妹妹一起玩了。」
季朝很開心:「我和弟弟會很快康復的。」
季則也很期待和陸糯糯一起玩,臉頰上的肉瘦了很多,襯得本就帥氣的小臉愈發精緻。
陸夕檸陪了他們好一會兒,等兩個孩子都睡著了才去隔壁的房間。
一進門,就聽見季牧野無奈的聲音:「糯糯,你這是對叔叔的偏見。」
回答他的是小糰子的一聲哼。
看到媽媽回來。
陸糯糯毫不猶豫掛斷了季牧野的電話。
對面傳來忙音……
不知哪裡又惹到小傢伙的季牧野,看著被掛斷的座機,長長嘆息了一聲。
但也因為這通電話,先前煩躁的心平靜了下來,他再度打開那封郵件,細細看了起來。
落地窗外,陽光灑進室內,光影將他乾淨利落的面部線條照得熠熠生輝。
修長白淨的手指拖著滑鼠,一點一點劃到最後的那句話。
季牧野整個人往後一靠,貼著椅背,深邃的黑眸眯了眯,細品陸夕檸留下的每一個字。
一旦忙碌,時間就過得很快。
等陸夕檸帶著三個孩子從C國回到京州。
已經是一周後的事情。
回國前,約森的妻子伊娜,說什麼都要請吃飯,陸夕檸推拒不了,便帶著三個孩子赴約。
約翰看到陸糯糯,臉上的喜悅根本藏不住。
小糰子牽著季朝和季則,眼睛笑成彎彎的月牙,很驕傲地和他介紹自己的兩個哥哥。
四個孩子在客廳玩玩具。
陸夕檸給伊娜把脈結束,告訴她身體比之前好了很多,聞言夫妻倆眼睛裡都是喜悅。
「陸,真的太謝謝你了!」
「伊娜,以後還是要多保持愉悅的心情,這對你的身體恢復有好處。」
「我會的,走吧,廚師準備得差不多了,叫上孩子,我們先吃飯。」
吃過晚餐,陸夕檸帶三小隻回了自己在C國的居所,占地千畝的莊園古樸而神秘。
第二天。
他們乘坐私人飛機回了京州。
得到消息的季牧野,帶著嚴冬等候在機場。
季朝和季則一周沒見爸爸,看到他時都有些激動,一路小跑著撲進了季牧野的懷裡。
季朝、季則:「爸爸,我們好想你!」
季牧野仔細觀察著兩個孩子的狀態,確實如陸夕檸所言,她把她們健健康康帶回來了。
男人眼尾難得有些泛紅。
他把兩個孩子抱在懷裡,「爸爸也很想你們。」
陸夕檸在機場和他們分別。
這次回來的她,比之前明顯更冷漠了一些。
看著季牧野的眼神不帶溫度。
男人心知這是因為什麼,想解釋但對方一點機會都不給他,帶著女兒離開了機場。
因為有前車之鑑,陸夕檸如今出行配備了不少的保鏢,直到安全抵達陸家。
舟車勞頓,陸糯糯還沒到家就睡著了。
她給孩子換了衣服,抱上床。
處理好一切。
她才有時間消化耗子發給她的消息:柳西西在季牧野面前割腕自殺了,但沒有成功,人現在就在時安集團名下私人醫院的高級病房裡休養。
得到這個結果的陸夕檸,仿佛早有預料,內心平靜。
但是,她並不會就此放過柳西西,放過柳家,她讓耗子繼續盯著柳家。
她篤定,這背後還有灰事兒他們沒有扒出來。
掛完電話,她又給猴子留言:【上周的那個病患,我接了。】
對面很快發了回復。
另一邊的季家。
剛回到家,拖著新行李箱的季朝和季則,回到房間把裡面的玩具和禮物拿出來。
「爸爸,這是我們給你買的禮物。」
「媽媽帶我們去遊樂園玩了,我還和最喜歡的變形金剛合影了,爸爸你看。」
季則從書包里拿出一疊拍立得照片。
背景是C國有名的遊樂園。
季牧野坐在沙發上,長腿微曲,聽著孩子生機勃勃的聲音,眼裡含著淡淡的笑意。
直到他看到了一張照片。
約森抱著陸糯糯,陸夕檸牽著季朝和季則,旁邊還有一個外國美人拉著混血兒,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季牧野一眼認出了男人的身份,笑意收斂。
季朝注意到自己爸爸的視線,他湊過來看了一眼照片,笑著說道,「爸爸,這是約森叔叔。」
「這是伊娜阿姨,他是約翰哥哥,他們對我們可好了,妹妹還喊他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