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純看著鬧脾氣的霍紀辰,就覺得他此刻特別幼稚 。
但一想起來他受傷,連封陽都不知道 。
那就只有一種解釋,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他受傷。
她看著自己辛苦苦熬的粥,不忍心這樣被糟蹋了,她耐著性子哄,「總裁 ,你先把粥喝了,我聽封陽說,你什麼都沒吃,吃完我在給你換藥 。」
霍紀辰眉眼之間舒展了幾分,看著桌上的雞肉粥 ,他靜靜的看了一會,狹長的桃花眼裡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情緒。
他坐起來,優雅的喝粥 ,味道很好,他動作一頓,口腔里的食物,他充分的感受到了香味,他吃東西的動作都慢了幾分。
霍紀辰意外的看著司純,她做的東西既然比外邊大廚做的好吃 。
司純對視上他幽深的目光,瞬間緊張,就怕他說不好吃。
但霍紀辰只是淡淡覷了一眼她,繼續低頭吃東西。
他吃完之後 ,司純拿了藥箱過來,幫他上藥,她揭開紗布,看到傷口紅腫,果然是發炎了。
她認真的消毒後,擦上藥,包紮好以後,她才看著霍紀辰:「我聽封助理說,你腿疾犯了,要上藥嗎?」
昨天都好好的,今天怎麼就犯病了。
「不用。」提到自己的腿,霍紀辰臉色驟然變冷。
司純覺得自己觸犯到霍紀辰的禁忌,她沒在說什麼 ,把醫藥箱合上,放到柜子里 。
司純拿出一粒退燒藥,起身的時候,沒有注意到,她擬的名單不小心掉出來,她沒有注意到。
她倒了一杯熱水,才走過去:「總裁,把退燒藥吃了再睡吧 。」
霍紀辰頭暈眼花,的確需要吃藥,他又坐起來,腿疾犯了,左腿膝蓋上刺痛難受 。
他接過她手中的藥丸,在手指相碰的那一瞬間,一股不同尋常的電流迅速蔓延兩人全身。
司純觸電般猛的收回自己的手,神色不自然的看下著地板。
霍紀辰微微抿唇 ,張嘴把藥吃了,眼尾卻瞥見司純緊張可愛的模樣。
霍紀辰語氣溫和了幾分 ,「你下去工作,陳總那邊的PPT,你在重新弄一下,我約好他下周見面。」
司純鬆了一口氣,「好的,總裁。」
看著霍紀辰躺下後,她拿起空碗,快速離開房間。
霍紀辰在她轉身的時候就睜開眼看,看著她清瘦的背影,靜靜的盯著看。
直到門關上許久,他的目光依舊看著那道門,隔著一道門,像是隔著兩個世界。
司純出門後,心情赫然一松,和霍紀辰在一起,真是壓抑了。
霍紀辰這個人,給她的感覺很複雜。
司純下樓後,給自己煮了一杯咖啡,昨晚沒有睡好,她想提提神,然後好好工作。
煮好咖啡後,她就打開電腦工作,霍氏集團名下涉及和產業頗廣,她每天都要不停的看文件。
看完文件,一杯咖啡下肚,整個人還是有些昏昏欲睡。
別墅里很靜,司純害怕這樣的靜,空虛的只有一副軀體,沒有靈魂的那種感覺。
她工作已經做完,趴在桌上,她並不是在哪都能睡著的性子。
相反,在陌生的地方,她總是很難入睡。
但這一刻,真的很困。
她趴在桌上,很快入睡 。
霍紀辰睡了兩個小時,起來的時候,整個人輕鬆了很多。
他起來活動一下,走到桌子旁,看到地上有一張紙,他拿起來一看,上邊是陸景懷,許澄意,許勝,還有好幾個名字,這些名字都張力出牽扯的人,霍紀辰在最後一個,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霍紀辰 ,後邊還有一排排省略句,以及他母親。
霍紀辰陰沉沉的看著上邊的那些名字,想到許澄意昨晚發生的事情,韓司純她要復仇?
他把名單疊好,目光意味深長。
他腿不舒服,走起來的時候,一瘸一拐的,他下樓後,看到司純趴在桌子上睡覺。
她長發落在白皙的天鵝頸里,白皙的臉頰輪廓分明,下巴很好看,卷長的睫毛下,一雙大眼的線條感像工筆精心描繪。
霍紀辰想到名單上的名字,眸底泛著涼薄的寒意,他動作惡劣的敲了敲桌子 。
她知道這些人有多惡毒嗎?
都是一些沒有道德底線,為了權力和金錢,任何事情都做得出來的人。
司純猛的驚醒,感受到男人熟悉的氣息籠罩在自己身上。
有一種被包裹的密不透風逃不了的感覺。
她一顆心莫名的慌亂起來,猛的抬頭,對上男人深邃涼薄的目光。
司純心莫名的一顫,第一次看見霍紀辰這樣詭異深長的目光。
司純突然想到自己剛才睡著了,她抱歉的說:「抱歉 ,總裁,我工作做完了,趴著睡了一會兒。」
霍紀辰看著她惺忪的眼眸,露出幾分緊張又可愛,他邪肆凝唇,他薄唇邪惡的吐出兩個字,「司純。」
司純一愣:「……」
他靜靜的看著他那雙暈開冰冷笑意的深眸,把名單放在她面前。
司純看到名單的瞬間,突然明白了霍紀辰的意思。
這名單怎麼會在這裡?
難道昨晚她不小心收到包里了,今天給他拿藥的時候掉出來。
她司純什麼時候會犯這樣的錯誤了?
司純露出一抹職業微笑,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問:「總裁,你叫我有什麼事嗎?」
霍紀辰看著她笑,深邃的眼眸冷冷的看著她:「你還跟我裝,陸家和許家發生的事情,是你做的?」
司純突然一臉懵,「總裁,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記不住你們的名字在紙上寫下來,這也有錯嗎?」
記不住名字?
這理由,倒是瞬間說服了霍紀辰。
霍紀辰伸手,猛的捏住她的下巴。
尖銳的刺痛讓司純微微凝眉,美眸里划過一抹鋒銳的光芒,本能的想動手,想到自己的目的,她還是忍住了。
「韓司純,你最好別給我耍什麼花招,乖乖待在我身邊,你的身份要是暴露出去,許家和陸家,一定不會放過你 。」
霍紀辰嫌棄的甩開她。
司純頭底下,眸底泛著寒光,再次抬眸,她微笑似璀璨奪目的驕陽:「我不知道總裁在說什麼?」
霍紀辰不可能識破她的身份。
霍紀辰黑眸意味深長的看著她,笑意詭異,「你覺得,有我作證,你還瞞得過任何人嗎?」
司純鎮定從容的看著他,能證明她是司純的人都已經死了。
她二叔一家都在國外,這裡,已經沒有人能證明她的身份了。
「總裁不用隱瞞,可以去說。」她不在意的。
她要走,但久坐的腳麻得抽筋,疼痛襲來,她猛的往地上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