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房間似楚姨的書房。
楚家對她極其寵愛,整個二樓都是她的活動區域。
楚姨還有一個哥哥,掌管著楚家的一切,她喜歡楚家和和睦睦的氣氛,特別溫馨。
到了書房裡,司純扶著老夫人坐下。
「哎!阿純,我年紀大了,不知道還能照顧悅悅多久,她大哥雖然對她很好,但忙於生意,有的時候也顧不上她,經過你這三年的治療,她狀態越來越好了。」
司純微微頷首,等著奶奶繼續說。
老夫人重重的嘆息,她的手,拉著司純的手。
老夫人出身書香門第,從小養尊處優,就算是老了,她這雙手依舊不像一般的老年人那樣乾枯,她的手很軟。
「阿純,我想拜託你把悅悅治好,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直接面對傷痛,她才能接受自己,我不想我走了之後,她無依無靠的活著。」
司純明白她的苦:「奶奶,這需要時間。」
老夫人慈愛一笑:「奶奶知道,這三年來你一直都盡力醫治悅悅。」
「奶奶讓你進來,是還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
老夫人凝眉,深深的望著眼前的女孩,她和這個女孩很投緣。
她們一家和這個女孩都很投緣,還有她的兩個孩子,她們一家都很喜歡。
有些肺腑之言,她早就想說了,又怕給這個孩子增加負擔。
眼前的孩子是一個靠得住的孩子。
老夫人想了想,還是決定說出來,她憋在心裡二十年了,「阿純,當年的雙胞胎孩子,宣布死亡十分鐘後,屍體不見了。」
「什麼?」司純很驚訝,「屍體不見了。」
「嗯!」老夫人點頭:「這件事情我沒有和任何人說過,舉行葬禮的時候 ,骨灰盒是空的,這是我藏在心裡一輩子的密碼,我懷疑兩個孩子是被有心人抱走了。」
「但當時我來不及查,醫院監控也沒有現在這麼普及,等到我想去查的時候,悅悅病了,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司純問出心裡的疑惑:「奶奶,那您知道當年是誰讓楚姨懷孕的嗎?」
老夫人眼底氤氳著痛苦和憤怒:「我不知道,那個時候悅悅才十八歲,連大學都還沒有畢業,等我知道她談戀愛的時候,她已經懷孕了 ,她一直都沒有提過對方是誰 。
七個月的時候,我陪她去醫院做產檢,我去交錢的時候,她從樓梯上滾下,導致孩子早產,那兩個孩子早產,即使被人抱走了,也很難活下來,這也是我沒有去找孩子的原因。」
老夫人深深的看著她,握著她的手緊了緊:「阿純,奶奶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心裡好受多了,這些年,我把這個秘密憋在心裡,太難受了,但我又不想把這個秘密帶到棺材,才把這個秘密告訴你,另外一個孩子的肩上有胎記,如果他們還活著,只要找到這個孩子,就能找到另外一個孩子的下落。 」
司純一聽著話,感覺肩上的擔子沉甸甸的。
「奶奶,您希望我去找嗎?」司純澄澈的目光靜靜的看著她問。
「唉!」老夫人沉默了。
都這麼多年了,要找到很難吧。
況且還不知道孩子們還有沒有活著?
她苦笑:「阿純,都過去二十七年了,應該是沒有希望找到孩子了,我把這件事情告訴你,是想等悅悅以後情況穩定,你可以選擇告訴她真相,也可以選擇不告訴她,這三年她很依賴你,說來也奇怪,她對兩個孩子特別有感情。」
司純看出來了。
「好的,奶奶。」司純心裡有了底。
司純和奶奶聊了一個多小時才出來。
老夫人習慣睡午覺,司純也沒有打擾她們 。
她下樓陪孩子們玩 。
但孩子們去花園裡玩了,溫柒羽喜歡跟著兩個孩子。
司純就沒有出去 ,她坐在沙發的看手機。
點開手機 ,都是陸景懷被霍紀辰扔出公司,打斷雙腿的新聞。
陸景懷在醫院裡狼狽的樣子,也被記者拍到。
還有一段視頻,是許澄溪坐在床邊哭的視頻。
躺在床上陸景懷,那雙眼睛瞪著,讓人駭然。
司純露出一抹微笑,陸景懷,當年刻意接近我,搶走我最後的股份。
這就是你的報應。
當年你父親也參加了這個計劃 ,很抱歉 ,你的父親我也不會放過他。
司純把手機放好,去花園裡玩。
晚上楚家準備了燒烤。
楚卿悅醒來後,也很開心的和她們在花園裡聊天。
晚上大家在院子裡圍著吃燒烤,暢聊各種有趣的事情。
而這一晚,司純幾人也沒有離開。
一直到了周日,四人直接從楚家去機場。
司純看著楚卿悅戀戀不捨的送走她們,也很心疼她。
楚卿悅已經盼著下個月相見的日子了。
這兩天,司純過得很平靜,沒有任何人打擾她。
她來的一趟很值得。
傍晚六點,幾人回到家裡 ,司純煮了餃子,應付了晚餐,溫柒羽就帶著兩個孩子去睡覺。
司純沐浴出來,手機突然震動,她不用猜都知道是誰。
她記得她今晚答應過霍紀辰,會去木槿宮。
她猶豫了一下,拿起手機來看,果然是霍紀辰。
「喂!」
「來木槿宮。」低沉好聽的聲音帶著司純討厭的命令。
司純抿唇,好一會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說:「好!」
司純給溫柒羽發消息,她有事出去一趟,讓她照顧一下孩子。
蕭楚還沒有回來,她今晚有應酬。
司純換了衣服後 ,披著一頭柔軟的秀髮,去木槿宮。
四十分鐘後,司純來到了木槿宮。
她已經知道了這裡的密碼,她輸了密碼進去。
入眼的是她喜歡的木槿花,燈光下,繁花嬌艷 。
司純卻沒有多開心,每往裡走一步,心就沉了幾分。
這段關係,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結束?
她去了別墅,霍紀辰不在一樓,她去了二樓的主臥。
敲了敲門,她推門進去後,看到那張柔軟的大床 。
司純竟然有些想這張大床了。
霍紀辰站在窗戶前打電話,他語氣很溫柔,應該是在和葉雲夏打電話。
「夏夏,我知道了,明天重新給你買,你早點睡。」
霍紀辰低聲溫柔的說。
看到司純進來,他殷紅性感的唇邊漾出一抹淺淺的微笑。
司純突然就想起了一句話,這世間最烈的酒,就是你低著頭溫柔笑的樣子。
霍紀辰溫柔笑起來的時候,真的很好看,看得讓人痴了,醉了。
霍紀辰掛了電話,他穿著淺灰色的浴袍,把手機關機後,他就朝著司純大步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