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柔既阻止不了謝雲姝嫁給太子爺、謝雲姝入了東宮之後她也拿人家毫無辦法。
那就是個沒用的!
孫芳菲哪裡知道?方小柔母女倆倒是花樣百出,可謝雲姝有心防備,有吃瓜系統盯著,她們母女倆又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況且,謝雲姝一個太子妃的身份,高興不高興的,態度堅決一點兒晾著她們,她們又能如何?
無能狂怒罷了。
更重要的是,太子爺無條件的護著謝雲姝,不要說方小柔了,便是春嬤嬤變著法兒的找他,他永遠都是一句話頂了回去:「如今孤大婚了,東宮有了主母,但凡涉及後宅人事,只管稟報太子妃、由太子妃做主便是,不必再告訴孤,孤也並不得閒理會這些事兒.」
但凡大家世族不都是如此嗎?
既有了當家主母,那麼府中內宅事務自然便是當家主母來做主處置了。哪有男主人成日家混跡後宅、管那些個雞毛蒜皮的?何況是太子爺!
且從前太子爺也不怎麼過問後宅的事兒。
這才是身為太子爺的莊重和氣度,不是什麼事兒都配讓他過問的。
從前春嬤嬤沾沾自喜,覺得自在,如今可就不好受了。
但不好受也得受著。
她尚且如此,方小柔更不必說。
孫芳菲鄙夷方小柔沒本事手段、蠢,還真有點兒冤枉她。她是真的找不到機會啊。
但孫芳菲是不會放過她的。
孫芳菲手裡捏著方小柔的把柄,方小柔在她心裡便如同奴婢一樣的下人,她想怎麼使喚就怎麼使喚,哪兒由得她樂意不樂意?
這回孫芳菲勒令方小柔幫忙,方小柔一開始不肯,但到底迫於孫芳菲威脅,不得不幹了。
方小柔之所以不太願意幫忙,倒不是知道孫芳菲想要對柳雪芝不利,她久居東宮不太出門,根本不知道孫芳菲與柳雪芝之間的恩怨。她只是生怕借太子妃的名號傳話會被太子妃當成把柄找她的麻煩。
太子妃那種人,指不定以此跟太子告狀呢。
那她豈不是又輸了一局?
可孫芳菲威脅她,她不得不就範,便只好往好了想,便是太子妃事後追究問起來,就推給傳話人、只說傳話之人說錯了話,橫豎她不承認,有她親娘護著,太子妃還能對她動用私刑不成?
她完全沒有想過孫芳菲費這麼大勁兒把柳雪芝叫出去是想幹什麼。
當然,這跟她並無關係。
謝雲姝知道了這些,但也不能在孫芳菲面前表現出來知道了這些,這太沒有道理。
她只能表現出與柳雪芝一樣的氣憤:「這可稀奇了,我與太子爺都不會做這種事,那麼還有誰膽敢假借我的名頭約你出去?放心,此事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不能就這麼算了!」
事情涉及東宮,柳雪芝也不好說什麼,苦笑道:「那麼便麻煩雲姝姐姐了!」
謝雲姝這下子真愧疚了:「是我連累了你才是。」
若不是她放縱著方小柔,也不會讓孫芳菲有機可乘。
孫芳菲這腦迴路,真是比謝雲倩還要莫名其妙。這都什麼時候了,她還不放過柳雪芝。
搶男人搶到這份上,也是夠了。
太子爺派人送柳雪芝回柳家,與謝雲姝也一道回東宮。
「那幾個混子孤叫人先扣下,這件事孤已叫人去查了,姝兒不用太擔心!相信很快便有結果。」
聽謝雲姝轉述柳雪芝的話,居然是有人冒用謝雲姝這個太子妃的名號、以東宮人的名義去哄騙柳雪芝,太子爺便怒不可遏。
東宮裡誰能有這麼大的膽子?又出於什麼目的這麼做?太子爺已經不願想了。
他心裡隱約有數。
謝雲姝調侃笑笑:「東宮有人作惡生事兒,偏那麼巧又是咱們出手相救,可見也是巧了。柳家不是那小心眼兒左性之人,知曉真相之後斷不會怪咱們,太子倒不必擔心。」
太子爺一笑點點頭。
二人馬車回到東宮,先行打道回府的親衛找了夏公公,夏公公一查門上,立刻就揪出來那傳話的小太監,順帶著將方小柔也揪出來了。
春嬤嬤嚇了一跳,連連問怎麼回事?
夏公公那個卻是態度強硬的命人將方小柔「請走」,「我也不知,待太子爺、太子妃回來,春嬤嬤再問吧。」
在夏公公看來,方小柔根本就是作死。
瘋成這樣真是沒救了,居然敢假冒太子妃的名義打發人上朝廷官宦之家胡亂傳話。
這種事兒不被人發現也就算了,一旦泄露後患無窮啊。治一個以下犯上無話可說。
方小柔反倒硬氣起來,冷笑著道:「倒也好,我也懶得跟你說,待見了太子爺自會解釋!哼!」
論理這樣的事兒不大不小,太子妃斤斤計較那就是她小心眼兒!即便她非要這么小心眼兒,左右也不過讓自己給她賠個不是、再罰幾個月月錢罷了。不然還能如何?
難道她能打殺了自己?
夏公公心裡不屑。
這是嘗到甜頭了啊,以前她可沒少扯著太子爺的名號頤指氣使、要這要那的折騰。
她娘是太子爺的奶娘,天生關係親近,誰還敢特意跑到太子爺跟前問太子爺她說的是不是真的嗎?不得不捏著鼻子忍氣吞聲的都聽了。
謝雲姝和太子爺回到東宮,夏公公上來恭敬稟報。
太子爺冷笑了笑,與他想的沒有二般。
「方小柔帶進來。」
「是。」
春嬤嬤也急忙跟了進來,面帶惶然。
「老奴給太子爺、太子妃請安」
數日不見,春嬤嬤的背仿佛都佝僂了許多。
謝雲姝暗暗唏噓,想來她是想明白了,可惜太遲了,她想明白也無用。
太子爺儲君的名聲不能壞了,尤其是與孝道、恩德有所牽扯的方面,春嬤嬤是奶娘,雖是奴才,但又不是普通的奴才,加上沒有皇后娘娘,愈發襯出她勞苦功高來。
方小柔多少也明白這一點,所以有恃無恐,就敢這麼作!
謝雲姝哪怕有一百個方法將占據道理將她們徹底處置了也不可能這麼做,這人情是必須得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