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慕柳聽著爹娘的話心裡陰霾一掃而空,心裡敞亮,整個人容光煥發仿若新生,笑吟吟道:「不著急不著急,親事兒慢慢找便是。」
傅涵實在讓她厭煩不已,弄得她險些心態炸裂,甚至都有些兒厭嫁了。
方夫人點頭贊同:「這倒也是。」
方慕柳又笑道:「說起來,多虧了雲姝姐姐,若不是她剛好碰上,咱們哪裡能知道?」
方夫人夫妻倆皆是心中一凜。
不錯!
他們根本沒想過表兄表嫂拍著胸脯誇口的話竟也靠不住,根本沒想過去懷疑這話,那麼自然不會去查傅涵,也就幾乎不可能發現傅涵搗鬼。
畢竟傅涵也不傻,他自然會千方百計的瞞著他們
等木已成舟,難道方家能打殺了張婉和?
頂多替女兒討要一些好處,不得不捏著鼻子認了。
否則,傅涵與女兒心生隔閡,女兒的日子又如何好過?
「是該好好的謝謝謝大小姐,這個人情咱們方家記下了」
之後的事兒可堪稱一齣好戲。
張婉和父女倆被帶到方指揮使夫妻面前,一個兩個配合得天衣無縫的賣慘,一個求他們可憐可憐、自己絕對沒有惡意,一個梨花帶雨詛咒發誓自己是真心實意的喜歡傅公子,只求在傅公子身邊有個容身之地,是絕對不敢跟方小姐爭什麼斗什麼的,今後絕對會好好侍奉方小姐.
父女倆一邊哀求一邊哭訴的同時還不忘替傅涵說好話、幫傅涵求情,求求方小姐和方老爺、方夫人不要因此怪傅公子,更不要恨傅公子!傅公子那是多好的人呀,他是真心實意想要迎娶方小姐的.
屏風後的方慕柳撇了撇嘴,神奇的發現自己竟然一點兒都不生氣,反而有些想笑。
她覺得沒意思,便悄悄的離開了,懶得再聽。
方夫人可給噁心壞了,忍了又忍才沒一腳一個踹飛出去。
方指揮使同樣噁心壞了,皺著眉頭一言不發,在心裡一遍遍的感慨自己瞎了眼!竟將傅涵那樣的人選為女婿!
傅涵很快也被找了回來,見狀完全傻眼!
張婉和就更可笑了,戚戚嚦嚦喚著「公子!」一下子撲到了傅涵懷中,哭得越發楚楚可憐。
方夫人忍無可忍,一腳踹碎了一張椅子,嚇得表演賣力的父女倆心驚膽顫,這才收斂幾分。
可笑的是傅涵見事已至此,索性過了明路,竟然信誓旦旦的表示他不會對不起方慕柳,方慕柳依舊會是傅家的少夫人,婉娘不過是個妾室,絕對不會妨礙了她
張婉和也在一旁梨花帶雨、嬌嬌怯怯的點頭稱是,詛咒發誓的表明自己的心意,每一句都那麼可笑!
方夫人與方慕柳一樣給氣笑了!
聽聽,這是多自以為是的人,才說得出來這種話。
真以為柳兒不嫁他不行嗎?
方夫人原本還以為傅涵會羞愧、會道歉,沒想到他一驚之後便是坦然,仿佛他所為原本便是天經地義、理所當然似的。
對這等人,還有什麼好說的?
方夫人命人將傅涵與這父女倆三人分開軟禁,一面立刻派人去將傅涵的父母請了來。
這婚非退不可。
傅涵父母次日來京,聽說此事也大吃一驚!兩人將傅涵狠狠一通教訓。
方夫人兩口子見他們嘴裡叫嚷得響亮,卻捨不得動傅涵一指頭,心裡冷笑,這倒是叫她看清楚這兩口子是個什麼德行與人品了!真正是.從前可有多眼瞎!
傅夫人心裡邊卻也有些惱火不滿——她和老爺都教訓涵兒了,這表弟、表弟媳婦怎麼回事?竟半句也不知勸,反倒在旁看熱鬧似的,哪有這樣的?哪有這樣做親家的?
他們可是涵兒的岳父岳母,怎的一點兒也不知心疼女婿!
這樣的岳父岳母,要來何用?
方家不給台階下,傅夫人只好自己找台階。
「表弟、表弟妹呀,看這事兒鬧的,真正是不像話!你們放心,這事兒是柳兒委屈了,我們都知道!浪蕩江湖的賤婢,最是歪門邪道鬼心眼兒多手段下作,我們涵兒是坦坦蕩蕩的君子,怪道被人給騙了!我們是絕對不會讓這種女人進門的!便是將來涵兒納妾,憑她是誰,也越不過柳兒去!」
傅涵卻是一聽這話就急了,當場反駁他母親,替張婉和求情,又求方夫人兩口子,允許張婉和進門。
「婉娘溫柔小意,懂事柔順,她一定會安分守己的,絕對不會妨礙表妹!表妹賢惠,寬和大度,想來也不會容不下她區區一個柔弱小女子!」
到底是他的第一個女人,又如此的得他心意,他怎麼忍心拋棄?婉娘將他當成了她的天啊,若是沒了他,婉娘會活不下去的!他如何忍心辜負對自己痴心一片的柔弱女子?
傅夫人氣不打一處來,聲色俱厲。
她的兒子將來自然不會缺了紅袖添香的佳人,但絕對不能是區區浪蕩江湖的下九流下賤女啊。
這種女人,打小混跡江湖,刁鑽奸猾無比,早就不清不白了,心思也多得很,她當然容不下!
傅涵難得大男子主義發作,中了邪似的非要護著張婉和,母子倆大吵,方夫人嘲諷,淡淡看戲。
傅涵腦子一熱,居然請方夫人將方慕柳叫來,表示若是方慕柳答應,旁人都無話可說,方慕柳若是個賢惠的,就不可能不答應
方夫人再次給氣笑了!
張婉和入不入傅家門,她一點不關心,因為這與方家一點兒關係也沒有。
他們要吵回家吵去,先把親事兒退了再說。
方家提出退親,傅家三人都傻眼了,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就為了芝麻粒這麼大點兒的事居然要退親?
「表弟媳婦你這是、這是開玩笑吧.小孩子家年輕不懂事兒,誰家不是這樣?我們涵兒還算好的了,比這更過的多的是,這、這又算個什麼呢?哪有為了這個就要退親的」
方夫人冷笑,這親事,非退不可!
傅家先是放低姿態苦口婆心,後來惱羞成怒,竟是趾高氣昂威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