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舒然抬手擦掉眼淚，從包包里拿出手機，就要給沈晚寧打電話，臭罵她一頓，順便讓她把全部罪責承擔下來。
只有沈晚寧來認罪，她才能無罪。
剛要按下去，手機突然被御北霆抽走。
「北霆！」御舒然很著急。
御北霆嚴肅的說道：「這件事我會繼續調查，到底是店家的問題，還是其他的問題，我都會一一查出來。」
「在此之前，姑姑不要跟任何人說起這件事，否則……」御北霆停了一下，把手機還給御舒然，隨後補充道：「否則，事情查不出來，就只能認定是姑姑你往燕窩裡面下藥了。」
御舒然的手機差點拿不穩。
她臉色更白了，急忙保證道：「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跟任何人說，包括沈晚寧和知嫣。」
這次御舒然是真的被嚇到了。
她心裡就是再有氣，也不敢跟沈晚寧說什麼。
「購買燕窩時的小票還在嗎？」
御舒然：「早就扔了。」
過了一會兒，她又想起來：「對了，還有電子票，我發給你。」
御舒然拿著手機的手一直在顫抖。
直到好幾分鐘後才找出來發給御北霆。
御北霆看了一眼：「姑姑你先回去，林一，送姑姑下樓。」
御舒然不敢繼續待了，用手抹了抹臉，眼妝已經哭花了，像個小丑似的，這樣一擦拭，臉上的粉底也都花了。
但她也顧不了什麼形象問題，只想趕緊離開這個地方。
「對了。」御北霆又叫住御舒然：「也請姑姑不要去找沈清歡的麻煩。」
這句話，充滿了警告。
「知，知道了。」
御舒然離開，辦公室只剩下御沉璟和御北霆父子倆。
御沉璟：「這件事沈清歡也參與調查了？」
「是。」
御沉璟沉默了幾秒鐘，又問：「你現在懷疑誰？」
「姑姑的嫌疑還不能解除，但從姑姑的表現看，或許她也被騙了，至於幕後有沒有其他人，我會繼續調查。」
御北霆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他坐在辦公椅上，拿起手機，又放下，反覆了好幾次，才再次拿起手機，給沈清歡撥了電話過去。
沈清歡那邊在忙，響了許久才接聽。
御北霆聽著那邊的雜音，應該是在片場。
「喂，什麼事？」沈清歡聲音一如既往的冷硬。
御北霆喉結滾動了一下。
「燕窩是姑姑買的，我與姑姑對峙一番，姑姑說出是沈晚寧給她推薦的店，現在我已經拿到購買小票，我會讓人在國外繼續調查。」
御北霆說著，沈清歡便認真的聽著。
聽他說完，沈清歡默了片刻，說了一聲：「好。」
「說什麼？我說我懷疑沈晚寧，你會相信嗎？你會跟我一起懷疑嗎？」沈清歡嘲諷道。
更何況現在也沒證據，御北霆自己去調查，總能查出來真相。
「我會。」
兩個字，毫不猶豫的從御北霆嘴裡出來。
沈清歡都愣了。
這人說真的假的？
御北霆良久沒聽到沈清歡說話，聲音低沉卻溫和：「我會查清楚，有進展，我也會第一時間告訴你。」
沈清歡：「哦，我這邊很忙，先掛了。」
這次她竟然不是直接掛斷，而是先跟他打了招呼。
這個小小的進步，讓御北霆高興了一個上午。
開會的時候，方案沒做好的員工本來還等著挨罵呢，結果總裁不僅沒罵他，還誇他。
散會的時候，這位員工還沒緩過勁來，拉著落在後面走的林一。
「林助理，總裁是不是要開了我？」
林一拍拍他的肩膀：「不是，好好干吧，今天總裁只是太高興了。」
沈清歡來片場都是全副武裝，悄咪咪的。
因為附近有狗仔和沈晚寧的瘋狂粉絲，要是碰上，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沈清歡在片場待到下午才走。
離開的時候明明走的另一條通道，卻不知怎麼，還是被沈晚寧的粉絲給堵上了。
「就是她，害姐姐抑鬱症自殺，她就是間接殺人犯。」
「殺人犯，給姐姐道歉！」
「殺人犯就該死！」
粉絲們瘋狂湧上來。
沈清歡根本來不及跑，就被人一把薅住了頭髮，往後拉扯。
劇烈的疼痛加上人數上的碾壓，讓沈清歡根本反抗不了。
她只能順著他們拉扯的方向走。
到了空曠的地方，沈清歡被一把扔在地上。
隨即菜葉子砸了過來。
「殺人犯去死！」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快速閃過來，擋在了沈清歡前面，伸手一圈，將沈清歡護在懷裡。
十幾個臭雞蛋砸在了御北霆身上。
「砸死她！」
有人拿起石頭砸過來，砸中御北霆的後腦勺。
「唔。」御北霆吃疼。
林一帶著人也終於趕到，這幾個瘋狂的粉絲全部被保鏢拿下。
沈清歡從御北霆懷裡抬起頭，她的眼眸濕漉漉的，帶著幾分紅。
「你……沒事吧？」她聲音有些沙啞。
御北霆搖搖頭。
然而他抬手在後腦勺摸了一下，上面卻沾了血。
沈清歡面色一變。
「你受傷了！」
御北霆神色一愣，隨即有些高興的揚起嘴角。
「你是在關心我嗎？」
反應過來自己還在御北霆懷裡，沈清歡連忙推開他。
御北霆忽然往後退了退，身子搖搖晃晃，脆弱得像是隨時要暈倒。
想到他剛剛被砸到腦袋，沈清歡又伸手扶住他。
「走吧，去醫院照個片。」
可別砸壞腦子了。
御北霆反而抓住她的手：「不用，應該只是破了點皮，你幫我處理一下就好。」
這時林一走上前：「總裁，這些粉絲怎麼處理？」
「放開我們，我們是在為姐姐報仇。」
「我們是正義的，那個賤人才是壞的。」
這些粉絲還在瘋狂叫囂。
御北霆眼中閃過銳利的光芒。
「送警局！」
「是！」
沈清歡往那邊看了一眼，這些粉絲一看，就是未成年，即便送警局，恐怕也只是頂多被教育幾句。
但是能給他們一個教訓也好。
沈清歡扶著御北霆上了車。
放鬆下來後，聞到了一股臭烘烘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