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陸嚴河沒有想到,商永周會用這麼長的時間去準備一個角色。

  這也是他現在不太能理解的一件事,準備一個角色,需要大半年的時間嗎?

  有很多新人演員,因為從來沒有演過戲,所以被導演挑中以後,會花一到兩年的時間來培訓。

  但那是因為他們沒有接受過演技的訓練,同時角色本身又需要他們在形體、動作、儀態等種種方面達到人物的狀態,才會做這麼長期的培訓。

  如果是最開始演一部戲的時候,陸嚴河也覺得長時間的準備是很重要的。

  可是現在,可能是演熟悉了的原因,他覺得一部戲如果不是有專門的技能或者口音需要學,又或者是有原型人物,需要做很多揣摩的功課,基本上用不了那麼多的時間。

  陸嚴河當然不會認為是商永周準備的時間太久了,他還沒有自大到那個份上。

  他反而是從跟商永周的這通電話里,察覺到自己現在心態的變化。

  有點過於自信了。

  可能是因為周圍人都在誇他演得好,他自己也漸漸從不懂什麼是演戲,到現在對演戲有了自己的一點了解,於是,失去了一開始對表演的敬畏。

  這可不是一個好現象。

  陸嚴河在心中默默告戒自己,得注意了。

  -

  這天,文化概論課一上完,陸嚴河就匆匆忙忙地去了圖書館。

  他得趕緊在十五分鐘之內找到自己要借的那本書,然後在十分鐘內趕到校門口——校園很大,連這種事情,都要計算時間,才能夠在十一點趕到校門口。

  彭之行來接他。

  鄒東請假了。他要參加他兒子的家長會。陳梓妍安排了一個新的保鏢過來,但是出了一個問題,這個保鏢不會開車。尷了個尬,幸好這個時候彭之行說他也要過來。

  於是,陸嚴河乾脆就自己一個人去了。

  「我跟他們一起吃個飯,然後我就又回來了,不需要保鏢。」陸嚴河說,「我也不會自己一個人去別的地方。」

  「你們在飯店吃飯,一樣需要有人盯著。」陳梓妍說,「我讓他去飯店等你。」

  陸嚴河只能說好。

  他一路匆匆忙忙,好不容易趕在約定的時間之前抵達了校門口。

  當他喘著粗氣上了車,彭之行還一臉驚訝地問他:「你這……剛才上的是體育課?」

  陸嚴河默默地呵了一聲。

  今天是《年輕的日子》聚會。

  除了李治百和顏良都有事不能來,其他人全都可以來。

  這是他們之前就定下來的一個規則,只要有人說聚會,不管有誰來不了,這個聚會都要搞起來。

  彭之行當時就說:「就以你們這些人忙碌的程度,要等到能夠湊齊所有人的時間,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湊幾個人是幾個人,不要因為一直湊不起來人,結果咱們就真的每年在錄節目那幾天才能碰上。」

  如果他們不都是一群年輕人的話,可能也就覺得,平時碰不上就碰不上了,不用強求。但他們在《年輕的日子》認識,成了朋友,所以,都想著要多約一約,多聚一聚。

  什麼真正的好朋友就算很久沒有見面,也不會生疏,道理是這個道理,可如果真的是好朋友,如果沒有特殊的原因,為什麼你們很久不見面?好朋友就是要多見、多聚啊!

  陸嚴河也是覺得正好可以趁現在的時間,跟彭之行好好地說一下《跳起來》視頻號的事情。

  「之行哥,我們想要在《跳起來》的視頻號上做一個人物訪談欄目。」他說,「不僅僅局限於影視圈的人,包括各行各業的人,你感興趣嗎?」

  彭之行聽了很驚訝,「我?」

  陸嚴河說:「是的,我想邀請你參加這個欄目。」

  彭之行說:「我在北極光已經有一個採訪欄目了,而且,我的經紀合約簽在北極光,他們不會同意我接私活的。」

  陸嚴河笑了起來,點頭,說:「之行哥,是這樣,我先跟你介紹一下我們這個欄目吧,為什麼在明知你已經有採訪欄目的情況下,還想請你來做我們這個欄目,最主要的原因,是兩個欄目之間有很大的差別,《之行》是在北極光視頻配合影視劇宣傳的配套欄目,主要採訪的人群,都是北極光播出的影視劇的主創人員們,很多都是你的任務,對吧?」

  「我們這個採訪欄目呢,是秉持著《跳起來》這本雜誌的一個宗旨,要去挖掘最好的東西。」陸嚴河說,「所有你無法在《之行》實現的想法,你都可以放到這個欄目去做,你就是這個欄目最大的導演和主持人,我們不會多有干涉。」

  彭之行一愣。

  「至於北極光視頻跟你的合約問題,這個你放心,不用你為難,我們會直接去跟他們談的,我們並非想要靠這樣一個欄目去賺多少GG費,而是希望能夠把《跳起來》的影響力做大,讓更多人知道《跳起來》。」陸嚴河說,「之前我們都是在每一期雜誌上做文字形式的人物深度訪談,我們希望把這樣的訪談影像化。」

  彭之行很吃驚,也很心動。

  陸嚴河所說的話,還真是說到了他的心坎上。對彭之行來說,他最看重的工作,其實就是自己身為主持人所做的訪談工作。他是看著這種節目長大的,後來學播音主持,做主持人,也是因為有這樣的夢想,才往這條路上走。

  做《之行》這檔節目,已經讓他在同齡人中脫穎而出。畢竟,他這麼年輕就能夠擁有一檔以自己名字命名的專訪節目,實在難得。

  而在這種情況下,彭之行很多時候都因為必須要「知足」而選擇「妥協」。

  ——你已經很幸運了,你怎麼還提這麼多的要求?

  ——你已經有自己的節目了,平台對你還不夠支持嗎?

  ——你想要做的那些東西,它又不是平台要的,做得再好又有什麼用呢?

  ……

  各種各樣的聲音,來自外界的,來自內心的,穿插在一起,影響著他。

  彭之行深吸一口氣,他當然知道這些道理,可是沒有人不想要去實現自己的想法。

  「嚴河,你是希望我帶著自己的團隊來做這個欄目嗎?」彭之行說,「可是,我《之行》的團隊都是北極光視頻安排的人。」

  「我並沒有覺得需要《之行》那麼大一個節目組團隊來做這個。」陸嚴河說,「在我的理解中,你是採訪者,還有一個受訪者,然後,一個攝影師,兩台攝影機,最基本的條件就有了,當然,我們想要把這個欄目做得有質量、經得起時間的考驗,我們不能這麼簡單敷衍地去做這個欄目,所以,你需要什麼,想要組建一個什麼樣的團隊,我覺得這都得由你自己來提,只要你自己知道,你需要什麼。」

  彭之行說:「做一期訪談,再不花錢,人工、場地、化妝、設備……零零總總加起來,幾萬塊錢也是要的。」

  「你沒有算你的酬勞。」陸嚴河指出來,「我不是請你來打白工的,之行哥,你放心,這個欄目會有贊助,不會缺錢,這一點,我們《跳起來》的團隊通過這兩年來的運營,已經積累了豐富的資源。」

  彭之行問:「那你們對製作一期節目的預算是多少?」

  陸嚴河說:「這取決於之行你想要把這個欄目做成一個什麼性質的專訪視頻,是坐在一起聊天,還是其他的形式,等等,總而言之,我只能說,只要不虧本賺吆喝,我們肯定支持你的想法。」

  彭之行有些驚訝:「你們沒有盈利的目標嗎?」

  「這個欄目的成功,就能讓我們整個《跳起來》所有部門受利。」陸嚴河說,「如果我們的第一目標是賺錢的話,我們就不會請你這樣一位著名的主持人來做這個欄目了,你是最花錢的,我們就算請一個完全不知名的人來做採訪,哪怕是我們的編輯,以我們現有的渠道和品牌資源,也能賺滿盆缽,請了你,未必能賺這麼多。」

  陸嚴河笑了起來。

  彭之行有些驚訝,問:「我有這麼貴嗎?」

  其實,以彭之行現在的行情,光是一期節目的出場費就是十萬起步了。畢竟他現在的知名度擺在這裡。更別說,這個欄目是需要彭之行擔任策劃、導演等一系列重要的創造性、思考性工作的。

  陸嚴河說:「便宜有便宜的請法,貴有貴的請法,我是來請你做大事的,之行哥。」

  彭之行哭笑不得,伸手給陸嚴河比了一個大拇指。

  「你牛。」

  陸嚴河看到彭之行這個反應,就知道自己這是搞定了。

  -

  《年輕的日子》難得聚會,大家湊在一起,第一件事就是問今年的節目什麼時候會錄,有沒有消息。

  前面兩季節目已經積累了很多忠實的粉絲,而且,口碑很不錯。

  再加上現在節目裡的這些嘉賓,現在一個個都火了起來,當初不溫不火的陸嚴河和顏良,現在成了當紅一線,柳智音經過一年多來的積澱,現在也靠著《偶像時代》踏上當紅女偶像的行列,更不用說蕭雲,被業內稱為「運氣極好」地通過《鳳凰台》和一部校園偶像劇爆了,成了當紅小花……

  現在這檔節目最大的問題在於大家的酬勞加在一起太貴了,很難請得起。

  可是,這幫人湊在一起錄節目,肯定有很多品牌買單。他們只要不是獅子大開口,拿市場價,節目還是能拍下去的。節目組賺得更多。

  「聽說還是跟去年一樣,是八月拍。」

  「之前真真姐跟我聊過這件事,我今年八月份要拍戲,可能沒有辦法參與全程錄製,只能錄製其中的幾期。」陸嚴河說。

  「我還說呢,我記得你八月份要進組。」蕭雲嘆了口氣,「好可惜啊,還以為又可以一起玩了呢。」

  陸嚴河說:「也只是中間錄製要缺席幾期而已,後面我殺青了還是會回來的。」

  陳玲玲這部戲,因為是八集短劇,拍攝時間都不到一個月。陸嚴河基本上到九月初就能殺青。當時會接這部戲,拍攝時間不長是很重要的一個因素。

  但《年輕的日子》因為協調大家的時間,也不能只遷就他一個人。所以,節目在八月安排的一次錄製,陸嚴河就只能缺席了。

  蕭雲說:「為什麼你能接到這種短劇?我接到的戲,全部都是長劇,我真的很不想拍長劇。」

  長劇和短劇的區別,有很多。

  對國內的視頻平台來說,肯定是更願意做長劇的。因為集數越多,點擊量就越高,GG費就賺得越多。但是海外的流媒體來說,卻是另一個算法,他們看會員觀看數,看付費數,看「完播率」,所以,很多劇都做得很短,短就意味著成本可以控制,再昂貴也不會貴出天際,而一旦爆了,又能夠吸引大量的付費觀眾來看這部劇。

  這是盈利的模式不同,對集數長短的需求不同。

  陳玲玲這部劇本身就是流媒體的一部定製劇,從劇本階段就是按照國際慣例來製作的。

  陸嚴河說:「你想拍短劇的話,得去海外找機會,如果不是因為這部劇是流媒體的定製劇,也不可能這麼短。」

  在內地,十集以下能夠盈利的劇,屈指可數。GG商付再多的GG費也覆蓋不了製作費。而劇集的大環境下,願意付費看劇的人還很少。

  像《六人行》那樣的例子,是個奇蹟。

  是因為成本足夠低,才敢那麼玩——京台從一開始就是抱著失敗的心態來做這個試驗品的。

  彭之行也說:「而且,我們國內的視頻平台,會員費其實很低,跟國際那些流媒體的會員費比起來低很多,所以,想要靠會員拉新來實現盈利,從短期來看是非常不現實的。」

  「我聽說《年輕的日子》的會員拉新都排到了冰原視頻的年度前十。」

  一個綜藝節目的拉新比大部分影視劇的拉新還要高,其實就很說明問題了。

  本身綜藝節目是主要靠GG費來賺錢的。它們可沒有所謂的「超前點播」這一收入。

  「那你們這部戲會在國內視頻網站播嗎?」

  「應該會吧,但具體什麼情況,我現在也還不知道,這部戲我只是一個演員,後面那些事情,都沒有人跟我說任何消息。」陸嚴河坦率地說。

  「你們呢?」陸嚴河看向大家,「你們下半年有什麼計劃?」

  柳智音:「最近有一部戲找到我了,想讓我演女主角。」

  「嗯?智音姐你也準備演戲了嗎?」蕭雲有些驚訝地問。

  柳智音搖頭,「我拒絕了,我現在好不容易在《偶像時代》有點起色了,我還是更喜歡舞台。不過,我也想問問你們的意見,你們說我有必要去磨練一下自己的演技,為以後的轉型做準備嗎?我也不能做一輩子的偶像。」

  大家面面相覷。

  彭之行說:「智音姐,如果你對演戲感興趣的話可以試一試。」

  「我主要是覺得自己完全不會演戲。」柳智音搖頭,「我自己在家裡試了試,對著鏡子演,就用四個字來形容吧,慘不忍睹。」

  這也是柳智音毫不猶豫地拒絕演戲的原因。

  她不想奉獻一場災難。

  蕭雲點頭,抱著宋林欣的胳膊,說:「如果是沒有一定的把握,智音姐,你可以先從客串試試,從客串的幾場戲開始學習。」

  陸嚴河認同蕭雲這個觀念,點頭,說:「我也這麼認為,我始終覺得幸好我的第一部戲是《黃金時代》,戲份不多,但是因為就那麼幾場戲,所以可以全神貫注地去琢磨那幾場戲,開始掌握了一個演員應該怎麼準備一個角色,智音姐,如果你準備演戲的話,我可以給你推薦我的表演指導老師,我基本上每一部戲都請了她來帶我讀劇本,練台詞。」

  柳智音眼睛一亮,「好啊,那你把她的聯繫方式給我一下,我覺得我非常需要一個老師幫我看看,我有沒有演戲的能力,要是真沒有這個能力,我也不用糾結了,直接放棄算了。」

  她對自己演戲這方面似乎非常不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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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嚴河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智音姐,如果你想試試的話,要不你來幫我客串一個角色吧?」

  「啊?」柳智音一愣。

  陸嚴河說:「我寫的電影《人在囧途》其實有很多角色,就一兩場戲,裡面有個角色,確實挺適合你的,如果你願意來的話。」

  柳智音當然知道《人在囧途》這部電影。

  「好啊,你願意給我機會,我來!」柳智音喜出望外,「但就是怕我演得太爛了。」

  「放心吧,真的就是一兩場戲,比你拍MV還要簡單。」

  蕭雲馬上問:「那你要不要我們來客串啊?」

  「你們都這麼紅了,我怎麼好意思找你們來客串。」陸嚴河笑。

  蕭雲呵呵一聲,說:「我們不紅,怎麼好意思來給你客串?那叫蹭鏡頭。」

  陸嚴河:「你沒跟我開玩笑啊?真願意來客串?」

  「願意啊,只要你以後有戲多想著我們這些哥哥弟弟姐姐妹妹一點。」蕭雲又用上了她那慣常的、調侃的語氣。

  她身上有點假小子的那種味道。

  陸嚴河忽然一愣,心頭一動。

  「這麼客氣幹什麼,你需要我們客串,我們肯定去啊。」彭之行說。

  公路喜劇電影有一個特徵,那就是出場人物賊多,到一個地方就有一堆新的人物。

  要保證一部電影的質感,還不能隨便找一些演員來完成這些可能只有一兩個鏡頭的角色,某種意義上,電影裡的每一秒鐘都是重要的,更別說一兩個鏡頭了。

  陸嚴河拱手抱拳,說:「行,那我記下了,回頭需要大家幫忙的時候,我就給你們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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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場之前,陸嚴河跟蕭雲說:「我們找個時間碰一下怎麼樣?我有個想法跟你聊聊。」

  蕭雲一臉狐疑,忽然想到什麼,眼睛一亮,問:「是要找我拍戲嗎?」

  陸嚴河:「還不知道呢,我也不確定你適不適合,就剛才那一下,我腦海中閃過了一個念頭,覺得可能合適,想要找你試一試妝。」

  「可以。」蕭雲點頭,下巴一抬,非常自信,說:「我就不信有我不適合的角色。」

  從認識蕭雲的第一天起,她就是這種馬馬虎虎又大大咧咧的性格,賊自信,跟比較溫柔安靜的蘇曉和爭強好勝的柳智音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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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底,排練了將近五六次以後,陸嚴河他們三個人終於完整地將《青蘋果樂園》表演了一遍。

  「我靠,這歌真的是……越唱越上頭啊,又土又青春。」李治百吐槽。

  陸嚴河笑得不行,一身汗,拿毛巾擦汗。

  「這首歌會火的。」陸嚴河很自信地說。

  「那這是肯定的,這歌我第一次聽我就知道會火,這旋律太洗腦了。」李治百說,「不過,如果不是跟你們兩個一起唱,我自己是肯定不唱的,土洋土洋的,影響我這傑出的氣質。」

  顏良拿著兩瓶冰水走過來,站在李治百的身後,抓住他的衣領往後一扯,把其中一瓶冰水直接塞進了李治百的脖子裡。

  有著傑出氣質的李治百一瞬間像一隻觸電的公雞,發出「喔——」一聲打鳴的聲音,人像麻花一樣扭開了。

  顏良:「真傑出。」

  陸嚴河發出了爆笑聲。

  「找死吧你!」李治百把水拿出來,對顏良罵道。

  顏良回以中指。

  「餓了,去不去吃飯?」

  陸嚴河說:「我約了賈龍老師,你們要不要跟我一塊兒過去?」

  「我們去,不打擾你們?」

  「沒事,不打擾,我們是聊《人在囧途》的一些事。」陸嚴河說。

  李治百和顏良就跟著陸嚴河一塊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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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三個男孩走進來,賈龍看著他們仨,嘖了一聲。

  「真是青春啊,看著你們這一齊走進來,這朝氣,這英俊的小臉,看得我嫉妒啊。」

  陳梓妍坐在他旁邊,笑道:「終於有人跟我有同感了,每次看到他們,就感覺好像有人在提醒我已經慢慢變老,我真的很痛苦。」

  賈龍:「你少來,你跟我是一個年紀嗎?」

  賈龍現在都是四十歲的人了。

  陳梓妍笑著說:「只要過了三十,都一個樣。不過,男演員最好的年紀就是三四十歲,這才是黃金年齡段,他們還有的熬。」

  賈龍:「那也不能這麼說,你看看,現在的影視劇大部分都是以年輕人做主角了。」

  「這只是錯覺,有人專門做過統計的,咱們的影視劇主角,男性主要為三十到五十歲之間,女性主要為二十五到四十歲之間。」陳梓妍說。

  幾個人坐下。

  賈龍看著陸嚴河他們三個人,說:「嗬,看到你們關係這麼好,你們三個什麼時候一起拍部戲?讓陸嚴河給你們寫個劇本好了。」

  陸嚴河笑著說:「在寫呢。」

  李治百說:「賈老師下次要是需要三個小弟,就帶著我們三個上好了。」

  賈龍哈哈笑了一聲,說:「那一般的戲可請不動你們三個人來演小弟。」

  陸嚴河問:「賈老師,《探照燈》馬上就要上映了,你應該很忙吧?我還以為你最近都沒有時間忙《人在囧途》的事情了。」

  一部電影上映的宣傳期,演員會像個陀螺一樣連軸轉。

  這一點,陸嚴河是體驗過的。

  尤其是像賈龍這樣擔任一部電影核心人物的演員。

  賈龍說:「還好,上映前該做的宣傳都已經做完了,就等著這周五上映後開始跑路演了。」

  《探照燈》是一部黑色幽默喜劇。

  陸嚴河之前在電影節看的時候就覺得挺有意思,不過也覺得這部電影可能不像賈龍之前的電影那麼招大眾的喜歡,因為想要看懂這部電影,還是需要一點門檻的。

  業內對這部電影的票房預估是7-10億。跟賈龍過去動輒10億起步的喜劇電影比起來,要少了一些,也是有題材方面的顧慮。

  「《人在囧途》這部電影呢,我去跟一些導演聊了聊,有過作品的,或者是只做過副導演的,見了十幾個,我最後看中了一位,他之前做過很多電影的副導演,但還沒有獨立執導的經驗,這一點得先說清楚,不過為什麼他打動我了呢?因為他看完這個劇本以後,關於電影的描述和想像,基本上跟我的想像是一致的。」賈龍說,「這部電影的核心基調就是接地氣,而不是用一個金碧輝煌的方式去拍一個電影。」

  陸嚴河點頭,這也是他之前跟賈龍達成的共識。

  一定不要去拍一個看似接地氣、實際上很懸浮的故事。喜劇電影其實很容易拍得懸浮——讓人覺得太假,不真實。喜劇歸喜劇,真能扎進現實主義土壤的喜劇,才能叫人又笑又諷刺。

  「行啊。」陸嚴河點頭,「反正這方面,你最懂,我都沒有意見。」

  賈龍問:「那你真的只打算客串一下裡面那個大帥哥的形象啊?」

  「我甚至連那個角色都不想客串了。」陸嚴河說,「找別人客串算了,我就不出鏡了。」

  「那怎麼行,你這麼大一個明星,你不出鏡,多浪費啊。」賈龍說。

  陸嚴河很無奈地笑了笑。

  「我還有挺多朋友說願意來客串一個鏡頭。」陸嚴河。(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