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與人為善,下不為例
「道泣關有一片古老的地方,是啟迪大道智慧之地,傳聞在古老時代,這裡的天地大道還沒有被邪惡天道和邪惡仙人所摧毀時,到了道啟之地,便可以參悟出天地大道的玄妙。👹💗 6➈𝓼Ⓗυ𝔁.𝓒𝓸๓ 😝ൠ」
胡卓君指向遠處的一片光禿禿的山林,道,「就在那裡,不過咱們要去的地方是真武觀,道啟之地不在同一條路上。而且那裡已經成為廢墟,沒什麼好看的。」
許應沒有來過這裡,翹首張望。那片光禿禿的山林中,像是有一座道觀,只是已經荒廢。
突然,通往真武觀的路上傳來法寶爆發時的劇烈威能波動,這股波動四面八方涌去,眾人正要躲避,胡卓君面色蒼白,連忙道:「不能躲!來不及去真武觀了!大家隨我來,去道啟之地,說不定能活下來!」
眾人不明其意,不過胡卓君這丫頭往前狂奔,他們也只得跟著向前狂奔。
那法寶的餘波衝擊而過,眾人紛紛祭起元神硬抗,待到抵擋住這一波衝擊,只見那法寶衝擊波掃過一座山巒。
胡卓君臉色劇變,大聲道:「跑!不要命的跑!跑到道啟之地便還有活路!」
那座山巒上的石塊突然娑娑脫落,山體內部傳來鐺鐺的響動,震動由慢變快,越來越急。
許應匆匆看去,只見那座山體上的石頭很快脫落了大半,有明亮的光芒自內部透射出來,像是仙家道文。
「仙道符文,那座山,是一件法寶!」
許應頓時醒悟,那座遭到衝擊的山,竟是一件仙器,一座青銅山!
山體內部的光芒越來越明亮,山體表面的岩石不再脫落,而是被震碎,整個青銅山顯現出來。
山高千百丈,山體上居然有各種奇異紋理,長滿了金鈕,四龍首尾相連,環繞青銅山,頂端的山峰是一個圓環。
這是一口銅鎛,巨大的仙家法寶,不知何故被遺棄在此。
「怎麼沒有人撿走這件仙家法寶?」
許應回頭張望,眼睛有些發直,仙家寶物,他至今也沒有見過幾件。
沒想到竟有仙家重寶,在此地石化成山。
那青銅鎛因為另一件法寶的威能衝擊,而被喚醒,漸漸的威能綻放,緩緩離地,越來越高。
突然,那青銅鎛震響,發出五音十二律,陣陣仙音四面八方衝擊而去,比剛才那個截斷他們前往真武觀道路的法寶威力更強!
胡卓君等人被那仙音衝擊,體內的魔道頓時散亂,失控,渾渾噩噩。
許應運轉法力,將眾人托起,奮力向道啟之地衝去。
那青銅鎛的五音十二律衝擊四面八方,但見這片道泣關山山河河,有的山體表面崩塌,顯露出藏在山下的仙器真容,有的河面翻滾,古老的法寶從裡面升騰而起,散發出致命的仙光!
不過多時,各種被掩埋在此的仙器紛紛被觸發威能,各自爆發驚天動地的威能,衝擊四面八方!
這掀起道泣關更多的連鎖反應,更多的仙器復甦,威力爆發!
從這些仙器中散發出的仙道,頓時扭曲此地天地大道,形成一片片大道詭異空間,無論是諸天萬界的鍊氣士還是魔域鍊氣士,但凡踏足其中,都會被擾亂自身道象,往往死得無比悽慘。🐯🐝 ❻➈𝓼нùⓍ.Ⓒ𝐎𝓜 ☮🍫
能夠進入此地的諸天萬界的鍊氣士,都是名門大派中的精英,往往修煉仙法,對仙道有抵抗之力。
但魔域鍊氣士對此一竅不通,往往會因此而死。
這就是胡卓君口中的危險!
胡卓君等人已經口吐鮮血,性命垂危,許應帶著他們風馳電掣,奔向道啟之地,距離那座破舊道觀越來越近!
前方道觀在望,遠遠看去,這座破舊道觀像是有一種奇異的力量,將一件件仙器散發出的仙道光輝阻擋在道觀之外!
突然,只聽一個聲音哈哈大笑,在道泣關內傳盪開來:「楚天都,你一直窩在魔域中不敢出來,我以為你要做一輩子的縮頭烏龜,沒想到,你居然敢來道泣關!」
許應終於來到道觀前,不由分說帶著胡卓君等人沖了進去,只聽那個聲音越來越近。
「楚天都,這個見面禮如何?」
許應一怔,那個聲音正是向道啟之地奔來。
「這個高手在我們前方催動法寶,目的就是引動鎮壓道泣關的仙器,將楚天都逼到這座破舊道觀。」
許應飛速在道觀遊走一周,只見道觀早就荒廢,除了他們之外,沒有其他人。
「楚天都在哪裡?」他心中納悶。
他顧不得多想,觀察胡卓君等人的傷勢,只見到了道觀中,仙道對他們的侵擾便消失了。
但是剛才那短短片刻,仙道的詭異便已經對他們造成了很大的破壞,導致他們悉數重傷,無一甦醒。
許應仔細查看,只見造成眾人昏迷不醒的原因,是仙道的玄奧高深,擾亂了他們的神識。
「他們只要恢復神識,便可以醒來。」他稍稍放心。
他打量四周,心中有些好奇:「道啟之地不是已經毀了嗎?為何還能抵擋這麼多仙器的仙道入侵?既然道啟之地沒有被毀,那麼此地是否能助我開啟魔域的天地大道之門戶?」
「楚天都,這些仙器,便是古老時代,諸仙鎮魔封魔之物!」
那個聲音飛速接近,一句話尚未說完,便來到破舊道觀外。♝☝ 69ѕ𝔥𝓤Ж.ςⓄⓜ 🐒🍟
其人聲音從道觀外傳來,悠然道:「你師父小天尊逆勢崛起,鎮壓封印這些仙器,但他的實力豈能將諸仙的鎮魔仙兵統統鎮壓封印?我只需要在關鍵的節點,催動我的法寶,便可以將整個道泣關一千三百件仙家重寶激發!」
許應心道:「剛才在我們前路上爆發威力的法寶,是他的?這件法寶威力不錯。可見此人的確本事高明。」
他心中暗贊:「諸天萬界中,強大的鍊氣士不在少數。我還總擔心因為無法飛升的緣故,會讓鍊氣士衰落。沒想到其他世界的鍊氣士還在進步之中。」
他心中很是開心。
雖說他進入魔域後,覺得魔族似乎也沒有那麼糟糕,但他始終沒有把自己當成魔族鍊氣士。
內心中,他還是諸天萬界的一員,還是掌控天道的許應。
見到其他世界的鍊氣一脈,沒有遭到如元狩世界那般的摧殘,他也會為這些世界的鍊氣士感到開心。
破舊道觀外的那人邁開腳步,向道觀中走來,笑道:「楚天都,經此一事,你可以看到我的智謀,也可以看到我的實力。你倉皇逃竄,我卻從容穿過仙家重寶的仙道光輝,如入無人之境,從這一點,你也可以看到我的悟性。」
許應向道觀門戶看去,只見一位身軀魁梧高大的青年男子走來,其人身高丈余,虬髯虎目,身著青灰色幹練短衫,黑色長褲,沒有多餘紋飾,身上也沒有多餘的飾品。
許應向那青年男子報以微笑,儘量讓自己顯得和睦友善。
那虬髯青年目光火熱,死死的盯著許應,笑道:「我的這番表現,能否作為你楚天都的對手?」
許應愕然,頓知他誤會了,笑道:「這位兄台,我不是楚天都,你認錯人了。」
那虬髯青年哈哈大笑,朗聲道:「紫衣魔侯楚天都,你摘下面具,換一身衣裳,便以為沒有人能認出你了?」
許應錯愕萬分。
虬髯青年冷笑道:「你是小天尊的弟子,魔域之中年輕一輩最強大的存在,向來一身紫衣,頭戴面具,不肯以真面目示人。但誰又能想到,真正的紫衣魔侯楚天都,竟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少年!」
許應辯解道:「我真不是紫衣魔侯。兄台,我想這裡面是否有什麼誤會?」
虬髯青年道:「在下沈白聿,出身自太始大世界,師從浣劍谷主高玄宗。楚天都,請!」
許應搖頭道:「沈道友,你真的認錯人了……」
虬髯青年沈白聿面色一沉,目露凶光,淡淡道:「在下剛才的法寶、智謀、勇力和悟性,是不是驚才絕艷?你若是不應戰的話……」
他目光落在倒地不醒的胡卓君等人身上,道:「他們會死在你的前頭。我殺掉他們之後,自有手段逼你動手。」
許應揚了揚眉梢,面色和善道:「你真想領教我的神通?」
沈白聿露出笑容,抬手道:「能夠戰勝紫衣魔侯,我便可以名揚諸天萬界!請!」
許應向道觀外走去,道:「去外面,不要驚擾到我的朋友。」
他來到廟外,默默的嘆了口氣,心道:「這個人腦筋不好,把我誤認為楚天都。他若是不用胡卓君他們的性命來威脅我,我真不想出手……」
沈白聿來到許應對面,身後百丈元神浮現,氣息越來越強。
他們四周,一件件巨大的仙器懸浮於空中,這些仙器的威力威能在漸漸降低。
小天尊收復道泣關,在每一個仙器上都留下了封禁封印,剛才這些仙器遭到衝擊,這才自發甦醒抵抗。現如今,仙器上的封印封禁在漸漸發揮作用,壓制住仙器。
沈白聿長嘯一聲,元神烏髮飄揚,突然間方圓數百里浮現出無數道劍氣,霎時間形成劍氣汪洋!
沈白聿元神御劍,騰空而起,無數劍氣與元神相合,形成洪流呼嘯向許應衝去!
這一刻,許應甚至能感受到劍道的低鳴!
沈白聿的元神御劍道,絕對是他前所僅見!
「是個值得尊敬的對手。」
許應抬手,無邊火光頓起。
道觀中,胡卓君渾渾噩噩,迷迷糊糊睜開眼睛,腦海中仿佛有無數個聲音吶喊。
她掙紮起身,搖搖晃晃,從道觀的門縫中,她隱約中看到一個少年的身影。
那少年面前,無比明亮的火光冉冉升起,大日拖著群星從火海中飛出,那片火海,展現出無窮的細節,火浪的翻湧,火鳳的翱翔,火龍的穿梭,火樹生長……
洪亮的道音傳來,胡卓君天旋地轉,栽倒下去,心道:「門外的人是誰,有些熟悉……」
真武觀中,紫衣魔侯楚天都望向道泣關一千三百仙器威能綻放的情形,不禁贊道:「諸天萬界的邪修,為了逼我現身,真是手段無所不用!此人倒也聰明,是我的勁敵!」
真武觀距離仙器威力爆發的核心很遠,那些仙器的威能衝擊到真武觀,便見龜蛇二神將氣息全開,形成魔道道場,將真武觀護住,守護一方平安。
待到這一波衝擊過後,楚天都便立刻起身,準備赴約,會一會沈白聿。
就在此時,只見道啟之地方位,突然方圓數百里形成劍氣的汪洋!
「好厲害的劍道!」
楚天都心中一驚,隨即戰意高昂,立刻取出面具戴在臉上,他因為相貌俊美,沒有威懾力,所以要戴著一個醜陋的面具。
楚天都正要動身,身軀突然僵住,呆呆地看向劍氣汪洋的中心。
那裡,無量火海承載著日月,正自冉冉升起,火光熊熊,仿佛整個無量火海化作了吞納八荒容納日月的洪爐!
洪爐明亮無比,像是萬千顆太陽的亮度,讓人難以睜開眼睛!
無數劍氣形成的洪流呼嘯而起,咻咻作響,扎入那八荒煉日爐中,卻仿佛泥牛入海,杳無聲息。
道啟之地傳來恐怖無比的震盪,震盪波先是掀起一圈火浪,火浪高度約有一里,圓環狀向外擴散,隨即外圍生成颶風,風火席捲四面八方,衝擊而去!
楚天都站在真武觀門外,呆若木雞。
「八荒煉日爐,四萬多年來從未有人能完整參悟出的神通,重現世間了?」
魔域邊陲,無量火海,撐船的老年魔神被亮光驚動,停下搖櫓抬頭望去,一個冉冉升起的八荒煉日爐映入祂的眼帘。
老年魔神怔然,低聲道:「似真似幻?還是那人,真的已經歸來?」
道啟之地的道觀前,許應飄蕩的衣袂緩緩平息。
他的面前,幾乎是一片岩漿火海,而沈白聿卻已經不見蹤影。
距離此地百里之外,那座如山般龐大的青銅鎛上,沈白聿的元神大字型貼在青銅鎛上,沈白聿的肉身則死死壓在元神上。
他瞪大眼睛,眼睛中寫滿了恐懼。
他的氣息還在激盪,身上破破爛爛,遍體鱗傷,有的傷口還在著火。
火已經燒到骨骼,烤得身上的肉滋滋作響。
他的身後,六座洞天旋轉,正是儺師的洞天。
突然,泥丸、湧泉、玉京、絳宮四大洞天從他體內脫落,四下旋轉飛去,栽入山林。
沈白聿口中吐血,望向百里之外道觀門前的那個少年,眼中的恐懼未散。
「紫衣魔侯楚天都,果然名不虛傳。」他一口鮮血噴出,栽倒下來。
許應收回手掌,轉過身來,走入破舊道觀,心道:「畢竟大家都是正道,還是要給正道一個面子,不能他惹我我就斃了他。」
他轉身關上觀門,心道:「我畢竟也是正道中人,又是修天道的,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不能像那些丈育天神一樣,不留點生機。下次他若再惹我,就幹掉他好了。」
他來到道觀的大殿,這時才注意到左右的柱子上有一副對聯。
展太極圖,不外九宮與八卦
施大法力,能教一炁化三清
「好大的口氣!這魔道中人,牛皮吹得一個比一個震天!」
許應抬頭望去,只見匾額上寫著「青羊宮三清殿」的字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