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晚上雁北游來接的葉南洵，葉南洵自己的車還在研究院實驗大樓旁的停車場。
兩個人在商場吃完飯，雁北游隨口問了葉南洵一句，晚上要不要在公寓過一夜。
明天早上他會送葉南洵去上班，上班之前還可以給大蘑菇做一頓早餐。
至於其他的，他是真沒想。
說好了慢慢來，就慢慢來。
葉南洵低頭默默喝水，半晌，雙手緊握著水杯，說：「雁哥，會不會太快了一點。」
是挺快的。
才剛剛牽過手，勾過手指頭，雁北游想都沒想到的地方，某個大蘑菇已經想到了。
「小腦瓜一天到晚都在想什麼，只是讓你單純的睡一覺，其他的事情……你還想做什麼？」
雁北游差點給葉南洵氣笑了，他看起來有那麼急不可耐嗎？
「不做什麼。」葉南洵抿了抿嘴唇，小聲但認真的解釋，「星網上都是這麼說的，一個alpha邀請一個omega過夜，都是想做那個……」
「哪個？」
「就是那個……」
雁北游明知故問：「那個是哪個？」
「牽手，親嘴兒，脫衣服，抱在一起睡。」葉南洵輕吸了一口氣，說，「我回家，雁哥，我回家睡。」
葉南洵怕牽手嗎？
應該是不怕的。
雁北游牽葉南洵手的時候，葉南洵有些緊張，但不抗拒。
到了餐廳包廂里，緊張的大蘑菇還反過來握住alpha的手，捏著雁北游的手指認真研究把玩了好一會兒。
雁北游結了帳，和葉南洵一起走進電梯。
電梯門緩緩合起的時候，他又主動握住了葉南洵的手，問：「小洵，討厭我牽你的手嗎？」
葉南洵沒怎麼想，直接回答：「不討厭。」
說完這話，他的手指向內蜷縮，也握住了alpha的手。
電梯門打開，兩個人走在人來人往的商場裡，互相牽著的手也沒有放開。
一路上都沒有說話，雁北游牽著葉南洵走出商場，問：「那親嘴呢？小洵會害怕嗎？」
葉南洵一口氣提了起來，心臟亂跳，和alpha握在一起的手指都有些微微發抖。
他沒直接回答雁北游的問：「晚上不回家過夜，爸媽會擔心。」
某個alpha不打算放過葉南洵，很有耐心的，用輕柔沉緩的語氣，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問題：「是因為爸媽擔心所以要回家，還是怕和我接吻，不敢和我回公寓？」
「如果和我接吻，會感到排斥，或者覺得討厭嗎？」
「……不會。」
葉南洵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聲音很小，但也足夠雁北游聽清了。
懸浮車從不遠處駛來，停靠在路邊。
雁北游替葉南洵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坐進alpha的懸浮車裡，回家的路上，葉南洵的腦子裡一直都在循環兩個人最後的那幾句對話。
葉南洵時不時地朝旁邊的alpha看兩眼。
車窗外偶爾閃過明亮的光線，清晰又短暫地勾勒出雁北游的側臉線條。
他知道alpha外貌優越，但之前其實並沒有特別仔細的觀察過。
畢竟比起英俊的皮相，雁北游經由歲月與權力澆灌而出的獨特氣質更吸引人，也更有魅力。
車廂里光線昏暗，只能看到一個大概的唇部輪廓。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快晚上十一點了。
黑色懸浮車停在別墅門前，葉南洵下來的時候，雁北游也走了下來。
「你明天還要上班，車留這裡，知道怎麼用吧？」雁北游笑了一聲，說，「不知道的話給我打電話。」
「知道怎麼用，」雙手放在外衣口袋裡，葉南洵問，「車放這裡了，你怎麼回去？」
「飛回去。」
「是召喚伴生獸嗎？」
葉南洵沒有覺得雁北游在開玩笑，他想起那張照片裡窺見過的，有關雁北游半獸化的模糊影子。
沒等雁北游回答，葉南洵好奇的問：「雁哥，你半獸化以後也能飛嗎？」
「能飛。」見葉南洵一副好奇的模樣，雁北游眼底笑意濃了些許，「進化後的伴生獸能飛，我半獸化以後也能飛。」
眼裡的羨慕都快要溢出來了，葉南洵很是歆羨的說：「真好。」
他的伴生獸是蘑菇孢子，蘑菇孢子也會飛，但只會隨著風輕飄飄的飛。
沒辦法像雁北游的伴生獸大黑龍飛到天上去，也不能載著他飛起來。
至於半獸化，葉南洵半獸化的模樣和平時幾乎沒什麼兩樣。
水裡的游魚，天上的飛鳥。
葉南洵也和其他人一樣，幻想過像魚一樣暢遊海中，像鳥一樣翱翔天空，該有多自由自在。
「雁哥，你等我一會兒。」
留下一句話，葉南洵匆匆跑回別墅，沒一會兒抱著一個罐子又跑了回來。
罐子被一股腦兒地塞進alpha的懷裡，葉南洵沒敢看雁北游的眼睛：「雁哥，我做了一些黃油餅乾，早上出門忘記帶了，你帶回去嘗嘗。」
「送我的？」雁北游掂了掂手裡的罐子，沉甸甸的，分量不小。
「嗯，我嘗了一些，雖然是第一次做餅乾，但味道還是可以的。」
「小洵，是專門為了我，才學做餅乾的嗎？」
「我不知道該送你什麼。」葉南洵抬頭快速看了眼alpha，目光掠過雁北游上薄下厚的嘴唇，耳根有些發燙。
整個星系都是雁北游的，葉南洵也不知道應該買什麼禮物送給alpha。
「這世界上有數不清的鮮花，皇宮花園更是整個夢星擁有品種最多鮮花的地方，但只有你送我的風信子被掛在了書房的畫框裡。」
抱著懷裡裝滿omega烘烤的黃油餅乾的大罐子，雁北游笑著說：「小洵送我什麼，我都喜歡。」
「嗯……好……」手指抓著衣服的邊角，葉南洵說，「那我回去了。」
「小洵。」雁北游喊了一聲。
葉南洵停下腳步，轉身看向alpha。
雁北游目光溫柔，唇角始終掛著清淺的笑：「我沒有和人親過嘴，小時候第一次乘著大黑龍飛到了雲端之上，那時候突然在想，如果將來有想要親吻的人，我希望可以在天上親吻他。」
「小洵，你恐高嗎？」
「會摔下去嗎？」
「抱著不會摔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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