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前世今生(3)
並且，看光柱的顏色，純度絕對不算低……
姝則咬了咬自己的唇瓣。
而老者眼睛裡則是爆發出來了巨大的欣喜。
「好啊！」
他直接上前一步，握住了秦昭昭的手腕，激動的甚至有些語無倫次。
這可是變異冰靈根！
踏雲宗這都多久沒有變異單靈根的弟子了？
而秦昭昭被他抓得有些吃痛，她瑟縮了一下，不著痕跡的往後抽了抽胳膊。
察覺到她的動作，老者急忙把她鬆開，同時朝著她柔聲解釋，生怕聲音大一點就把人直接嚇跑了。
「我是踏雲宗的天璣長老，你……可有拜入踏雲宗的意向？」
而秦昭昭這才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
她心中想著方才的光柱，和天璣長老曾說過的話。
如果測試石能亮的話，她就可以跟著仙人一起去學仙術了。
秦昭昭心中的第一反應是惶恐和不可置信。
她幾乎是顫著嗓音問出來的：「我也可以去學仙術嗎？」
「是修真。」天璣長老糾正她：「我們是修煉之人，修煉的最終目的是得道飛升，只有飛升之後才算是仙人。」
秦昭昭並不怎麼能理解他口中的勞什子修煉飛升。
她只知道，自己很快就能從那個泥漿潭裡出來了。
「我願意！」她幾乎是用盡全力說出來的，生怕一會天璣長老就不允許了。
而得到她肯定的回答，天璣長老臉上也浮現出一抹笑來。
「好孩子。」他拍了拍秦昭昭的肩膀，聲音有些感慨。
「你先回去吧，通知一下家裡人，不需要帶什麼東西，等過兩日隨我們一起離開。」
秦昭昭的出現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巨大的驚喜。
遙山村已經連著幾十年沒有出過這種天賦的孩子了，這次他帶著宗門內的小輩來，本來也只是想著帶他們訓鍛鍊一下，根本沒想過會帶回去什麼人，一切不過都是簡單走個過場而已。
而秦昭昭只感覺自己暈乎乎的，她好像還在夢中一樣。
「韶韶。」直到走到了自家門前，秦昭昭才如夢初醒一般反應過來，她喊了裴韶一聲，有些茫然的問：「我真的可以嗎？」
「相信自己。」裴韶看著她，眼裡並沒有什麼情緒。
她跟秦昭昭同病相憐，一直以來關係也都不錯。
但今夜卻像是一個分水嶺一般把兩人分隔開了，秦昭昭有天賦，可以跟著仙人去學仙術，得道飛升。
而她只是一個普通人。
兩人從此陌路。
而秦昭昭也反應了過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朝著裴韶笑了笑，聲音有些啞。
「……對不起韶韶。」
裴韶一時有一些不知道怎麼回答。
這跟秦昭昭自己並沒有什麼關係，她也沒什麼好說對不起的，但的確是從今夜開始，兩人的身份之間簡直隔了一個天塹一般。
「這麼晚了，你先回去吧。」她難得有興致的跟秦昭昭開了個玩笑：「說不定回家睡一覺，明天我也能學仙術了呢。」
見她語氣輕鬆，秦昭昭鬆了口氣，一步三回頭的進了院子。
而裴韶並沒走大門，而是從柴房的窗戶里翻了進去。
娘平日裡對她很嚴格，如果被知道了她半夜出去，換來的一定是一頓毒打。
躺在柴房逼仄的床上，裴韶不知怎麼又想起來了秦昭昭剛才的背影。
自從知道了自己可以學仙術之後，秦昭昭整個人周身的氣質就跟之前截然不同了。
之前她們是一樣的，回家晚了都不敢開大門，因為開門的聲音會吵到弟弟，會被打罵。
但秦昭昭現在跟她不一樣了，她可以堂而皇之的從大門進去，不用擔心會吵到弟弟，不用擔心會被打罵。
因為她有天賦，可以跟著仙人一起走。
裴韶只感覺自己心頭澀澀的，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
羨慕，但又不算嫉妒，相反，她很為秦昭昭高興。
兩人幾乎都是一夜沒睡著，但不一樣的是，秦昭昭是因為高興，而裴韶則是一直在胡思亂想。
如果說之前還有一絲幻想的話，那昨夜的一切幾乎是就把她的幻想完全的殘忍打破了。
她沒有那樣好的機緣，沒有天賦，她註定了只是一個在泥潭裡面掙扎的普通人。
而仙人的到來理所當然的在村子裡引起了轟動。
有著修仙幻想的少年少女並不少，幾乎是所有適齡的孩子都去曬穀場圍觀了，做著自己也能跟著一起走的美夢。
而秦昭昭這一日並沒出門，裴韶自己一個人背上了背簍，站在眾人的最後頭圍觀。
仙人出來了，然後測試石前面很快就排了起來長長的隊伍，裴韶沒有站進隊伍裡面，而是混在大人堆里朝著那邊看熱鬧。
天璣長老並沒出面，站在測試石旁邊的是叫姝則的少女跟其他幾人。
幾人看上去都懶懶散散的沒什麼興致，但這副做派落到圍觀的村民眼裡就成了仙人風範。
踏雲宗已經標明了，只對八到十五歲的少年少女進行測試，無論是年齡不到還是年齡太大了都不要。
而裴韶跟秦昭昭今年剛九歲，算是壓線。
測試的人一個接一個的過去，但都沒人能讓測試石亮起光來。
裴韶看到了她娘拉著裴耀祖也排在了隊伍里。
按理說，裴耀祖今年只有五歲，年齡不夠是沒辦法測試的。
但兩人臉上都是一臉喜色，似乎是根本就不在意這些一樣。
裴韶沒出聲，安靜的站在人群後頭看著。
很快就排到了兩人，一看到裴耀祖，姝則就皺眉把兩人攔了下來，冷聲道。
「只有八歲以上的孩子才能測試。」
「仙人啊，您就行個方便。」女人諂笑著，一邊偷偷朝著姝則塞回去幾個雞蛋，但雞蛋還沒遞到姝則跟前，就被她側身躲開了。
她沒興趣跟她多做糾纏，這種抱著能讓孩子去修仙，自己也跟著一飛沖天幻想的人她見多了，懶得對此多費口舌，讓他們看看真相，他們就知道不是什麼人都能去修仙的了。
「那就試試吧。」姝則側身讓開，而女人眼睛一亮，急忙又把那兩個雞蛋塞回了自己口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