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陛下親自下令
而陳公子一開始還滿嘴污言穢語的威脅,到了後頭也是止不住的求饒。
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臉上被打的鼻青臉腫的,看上去別提多可憐了。
程錦桁滿臉厭惡的把陳公子丟開,陳公子靠著自己根本站不穩,悶哼一聲倒在了地上,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以為自己要死了。
但三人心裡沒有一丁點的不忍心。
只要一想到若是裴韶在獸園裡出了什麼意外,三人心裡幾乎都跟放在油鍋里一般的煎熬。
直到把陳公子打了個半死不活,幾人才住手。
裴韶則是眼巴巴的看著哥哥們,好不可憐的樣子。
而見到狼狽趴在地上的李公子的慘狀時,圍在周圍的眾人都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寒戰。
尤其是對裴韶起過什麼不好的心思的,瞧不起她的。
這會都被敲打了。
就連李夫子也不敢再多說什麼了。
陳公子的家世可是真的很不一般。
而這三個皇孫居然連陳公子都敢打……李夫子想著,打了個冷戰。
心裡慶幸剛才沒多勸了。
他要是再敢繼續往下勸,只怕現在遍體鱗傷躺在地上的就是他了。
而程錦榕,程錦桁跟程祈安三人直接把在場人都無視了,急忙湊到裴韶身旁噓寒問暖。
看到裴韶被磨破的掌心時,幾人更是心疼的說不出話來,恨不得把地上的陳公子拎起來再打一頓。
經過這麼一場鬧劇,騎射課也上不下去了,陳公子還躺在一旁氣息奄奄,李夫子急忙做主讓陳公子家的小廝過來了。
在國子監里,來上學的學子不能帶小廝丫鬟,門口有專門的兩間房,就是讓隨行的小廝丫鬟們休息的。
主子進去上學了,下人就在裡面休息,等下課了再一起回府。
而見到陳公子這副狼狽的模樣,兩個小廝嚇了一跳,急忙質問道:「怎麼回事?我家公子怎麼成了這副模樣?!」
周圍人如鳥獸散,沒人敢接話,小廝抬頭看了一圈,最後目光定格在了李夫子身上。
李夫子抬手擦了擦額角上滲出的汗珠,想轉頭去找程錦榕幾人,但哪兒還有幾人的影子?
不光三人帶著裴韶離開了,就連其他的人也都不在這兒圍著了,紛紛低著頭當做沒聽見的樣子。
李夫子又抬頭擦了擦額角的汗。
「陳公子這傷……呃,是皇孫跟昭華公主打的……」
小廝身份並不高,因此也不敢跟李夫子嗆聲,只能咽下這口氣,抬著陳公子離開了。
把陳公子從地上抬起來的時候,小廝一眼就看到了他腫脹的老高的雙臂,登時嚇了一大跳。
「公子?公子您胳膊是怎麼回事?!」
小廝瞪大了眼睛,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陳公子整個胳膊都以一種詭異的姿勢扭曲著。
李夫子在後頭大氣不敢喘一下。
若說這兩個小廝他倒是不害怕。
只不過怕的是這兩個小廝身後的陳家和陳國舅。
他雖然學問好,可官職那卻是連陳國舅一絲半點都比不上的。
若是陳國舅打定了主意追究起來,他怕是自身性命也難保。
幸好小廝心系陳公子,沒心情再問什麼,幾人抬著陳公子匆匆就離開了。
而陳公子這還在不停的哎呦哎呦的慘叫。
而這頭,程錦榕,程錦桁跟程祈安還有裴韶四人早就坐上了馬車。
寬大的車廂里,三人圍著裴韶噓寒問暖的,看著裴韶被磨的血淋淋的掌心都心疼的說不出話來。
這讓最開始就是想裝個可憐的裴韶有些尷尬。
她把手掌收回來,有些不好意思。
「沒事啦,等回去讓太醫包紮一下就可以。」
「怎麼可能沒事?」程錦榕拔高了聲調,他一向穩重,只有在對上關於裴韶這個妹妹的事情時,冷靜自持才全都被丟到了一旁去。
「你等著,哥哥必然會讓那勞什子的陳公子付出代價。」程錦榕咬牙切齒道。
現在他想起來自己看到裴韶被幾隻猛獸圍在中間的場景時心裡還有些發慌。
天知道那一刻他到底有多害怕,生怕妹妹會出什麼意外。
「大哥哥沒事啦,韶韶不疼。」裴韶用另一隻沒受傷的手拍了拍程錦榕的後背,安慰道。
但掌心也被磨紅了,裴韶一時沒注意好力道,頓時呲牙咧嘴起來。
看的三人又一陣心疼,圍著裴韶心肝寶貝的叫著。
馬車很快就到了目的地,程錦榕一跳下車就急忙大聲喊著太醫,將下人都嚇得不輕。
而另一頭卻遠沒有這一邊氣氛輕鬆。
程錦榕兄弟三個下手幾乎是下了死手去打的,陳公子自從被小廝抬回來之後狀態就有些不好了。
陳國舅被人匆匆請回來,結果一進門就看到了自己生死未卜躺在床上的那一根獨苗苗。
「耀祖!」陳國舅大驚失色,急忙撲到陳耀祖,也就是陳公子床邊。
「怎麼回事?耀祖就是出去上個學而已,好端端的去的,怎麼回來成了這副模樣?!」陳國舅抬頭朝著周圍下人就是劈頭蓋臉一頓罵,瞧見在床邊戰戰兢兢站著的府醫時,他的怒氣簡直到達了巔峰。
「能不能治?不能治滾出去!耀祖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把你腦袋割下來信不信。」
「治不了,治不了……國舅您還是另請高明吧!」
府醫卻好似鬆了一口氣般,急忙朝著陳國舅行禮,然後忙不迭的退出了房間,生怕晚一秒就有人抓著他不讓他走了一般。
陳國舅被氣的差點兩眼一翻直接暈倒在地上。
「國舅!國舅不好了!」
一個小廝從外頭跑進來,立刻慌忙跪到地上:「陛下親自下令了,不許太醫出宮為公子醫治——」
陳國舅手一抖,將桌上的藥碗碰到了地上摔的粉碎,頓時滿屋子裡都是四散開來的難聞的藥味。
「你說什麼?」他抓住小廝的肩膀,似乎是不敢相信一般:「你說什麼?誰下的令?陛下怎麼會親自下令?!」
小廝肩膀被他捏的生疼,但也只能哭喪著臉又重新重複了一遍。
陳國舅這次聽清了,他跌坐在地上,久久不能回神,就連一旁在床上躺著的親兒子,陳家的獨苗苗都顧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