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回王子?
裴韶不著聲色的抬頭看了一眼文質彬彬站在她面前的王子,突然感覺有些毛骨悚然。
既然任務發布了,那就肯定說明,現在站在她面前的並不是真正的王子。
那他到底是誰?
裴韶又悄悄摸了摸自己手上的戒指,實在是想不太明白。
戒指是真的,但王子是假的?
「不要相信他——」一直縮在一旁的秦昭昭猛地咳嗽了幾聲,她幾乎是整個人撲過來,卻以一種極其狼狽的姿勢趴到了地上。
她抬起頭,滿眼祈求的看向裴韶:「幫幫我!我求你——幫幫我!」
王子殿下嘴角若有若無的笑意收了起來,他目光沉了下來,往旁邊側了一步,擋在秦昭昭面前下了逐客令。
「王妃現在情緒很不穩定,各位暫時請回吧,我需要安撫一下她的情緒。」
眼見求救無望,秦昭昭臉色驀的灰敗了下來。
兩人點了點頭,沒再搭理秦昭昭,離開了王宮。
路上裴韶這才有時間看一下任務。
[維持人設:身體嬌軟,柔弱無力。任務狀態:未完成。任務進度:尚不明確]
[獲得王子的戒指*1,任務狀態:已完成。任務進度:100%]
[救回王子,任務狀態:未完成。任務進度:0%]
維持人設這個應該要等出了秘境後才能知道完成情況,倒是這個救回王子的任務顯得很莫名其妙。
白清安也接到了一樣的任務,兩人面對面坐在一起,如出一轍的愁眉苦臉。
這幾乎能算是毫無頭緒可言。
想到秦昭昭可疑的樣子,裴韶倒是相信她或許知道了一點什麼。
只不過王子殿下現在親自守著她,而秦昭昭之前跟她還有過節,必然不可能把所有的一切全都據實相告。
因此,從秦昭昭這邊下手並不現實。
裴韶又想到了白清安跟她說過的巨龍身上了。
她最開始來這兒的時候,當時的侍衛也跟她說過巨龍要來了,只不過當時她並沒放在心上,而這兩天也並未出現過巨龍的身影。
漸漸的她就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了。
這會對於任務毫無頭緒可言,倒是要把巨龍拉出來溜溜了。
「你覺得……」白清安敲了敲桌子,
有些斟酌著開口:「會不會是……巨龍?」
「你也是這麼想的?」白清安也想到這上面裴韶倒是不奇怪,畢竟現在兩人手裡的線索就這麼多,別的地方很明顯都沒什麼問題,只有無端沉睡的巨龍能算上有些可疑。
「巨龍已經沉睡在了薄暮山谷中,既然如此,那我們不如去薄暮山谷中一探究竟。」
比起兩人無頭蒼蠅似的到處亂轉來說,有了個具體的目標倒也能算上是個好事,白清安立刻拍板決定。
裴韶也沒什麼意義,時間已經迫在眉睫,兩人去喊上了阿扎利亞,立刻就朝著山谷出發了。
薄暮山谷坐落在王國的邊緣,雖然叫做薄暮山谷,可裡面常年被濃霧籠罩,三米開外根本見不到人影。
一隊人里,白清安算是半個老弱病殘,好像下一秒就能直接嘎在原地一樣虛弱,裴韶人設是身嬌體柔柔弱無力的少女,阿扎利亞自告奮勇,牽著獵犬在前面探路。
裴韶和白清安兩人則是緊緊的跟在他身後。
一直到了傳說中巨龍沉睡的巢穴,阿扎利亞才停下了腳步。
他看著面前不端往外冒著黑色煙霧的洞穴,皺了皺眉,沉聲道:「到了。」
白清安從後面鑽出來,看著從洞穴里往外飄的黑色煙霧也是目瞪口呆。
他驚訝了一會,才撓了撓腦袋,有些不解:「怎麼會有煙霧?古書上說巨龍沉睡時是很溫順的……」
「去看看吧。」裴韶並不了解關於巨龍的習性之類的東西,經過路上的時間,這時候距離三天已經只有幾個小時的時間了。
任務迫在眉睫,三人朝著洞穴口魚貫而入。
幸好洞穴內的空間夠大,沒有完全被黑色煙霧籠罩,三人這才看清一些洞穴內的情景。
裡面是隨意堆砌的閃亮的寶石珍珠,一隻巨大的龍趴在那堆珠寶上,此刻大概是正閉著眼睛小憩,而往外冒的黑色煙霧就是從它鼻孔里冒出來的。
看著就連鬍鬚都有她們幾人長的巨龍,裴韶心中有些發怵,但是也只能硬著頭皮上去拽了拽巨龍的鬍鬚。
原因無他,在巨龍面前,她實在是太矮小了,甚至只能碰到它的鬍鬚。
她已經用了很大的力氣,但巨龍只是搖晃了一下腦袋,然後從鼻孔里噴出更多的黑色煙霧來,移了移腦袋,換了個地方繼續睡著了。
裴韶有些無奈,只能絞盡腦汁的想著還有沒有什麼能叫醒巨龍的方法。
「哪兒有人!」白清安指著珠寶堆角落,扯了扯裴韶的袖子,神色凝重。
「我剛才看到那兒有人在動了……」
阿扎利亞也點了點頭,對白清安的話表示贊同。
裴韶目光也變的警惕起來。
能和巨龍共同呆在一個巢穴里的人,必然不可小覷。
但聽到幾人的談話,珠寶堆後面的人卻還是磨磨蹭蹭的漏了面。
看著眼前跟王子殿下長的一模一樣的人,在場三人都愣住了。
然後不約而同的抬手揉了揉眼睛。
他看起來在洞穴里呆了很長一段時間了,身上的衣服有些亂,但還算乾淨,跟在王國的假王子比起來,他看上去有些靦腆,看著眼前的三人有些好奇,但沒開口。
一直沉默了好久,直到巨龍又吐息出一團巨大的黑色煙霧,他才緊張的看了眼幾人,然後斟酌著開口。
「你們來做什麼?」
他看上去很是警惕,尤其是看向白清安的眼神。
「我是不會跟你們回去的!我已經自願和阿契洛斯換了身份——」
說出這句話時,他才像無意間說出什麼秘密一般捂住嘴,警惕的看著幾人。
「阿契洛斯是誰?」
白清安皺眉追問道。
王子卻是警惕的看著他,一個字都不肯多說了,眼睛裡盛滿了受傷的神色。
「你居然也幫著他們來找我?我已經說過了,繼承人的身份在我身上就是一個巨大的枷鎖!只有在這,我才是真正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