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宇智波帶子所說的那樣,今日道路交通很好,所以,十來分鐘後,兩輛車便順利到達了木葉大學的停車場內。【,無錯章節閱讀】
巨大的停車場內,今日幾乎停滿了車,且基本上都是來送考的家長,本著「早出門時間更靈活」的心態,提早到達這裡等考試開始。反正現在科技發達,車內的空調很是暖和,就算長時間等待也絕對不會凍到。
「行了,接下來就在這裡等吧。」宇智波帶子將車停好,隨手解開身上的安全帶,如此說道。
坐在後排的宇智波止水問道:「佐助,前幾天你來看過考場的,對吧?」
「嗯,看過。」宇智波佐助點頭回答說道,「也特意看過和停車場之間的距離,從這裡走過去大概十分鐘。」同時心中悄然吐槽——我特意坐帶子姐的車就是不希望繼續被嘮叨,結果,為什麼哥哥和止水哥都「蹭」過來了啊!真是半點不自覺!
……當然,如若不是車上位置不夠,他深切懷疑父親和媽媽也會一起蹭過來。
果不其然……
富岳夫婦停下車後索性熄掉了發動機,打開車門走了過來。
「母親,」宇智波鼬連忙打開自己那側的車門,招呼母親,「快上來坐,天太冷了,站在外面萬一感冒就不好了。」
宇智波富岳一邊心酸地想「你就不怕你父親我冷麼?」,一邊主動伸出手將妻子往車上推:「趕緊進去,本來就畏寒,在外面站著小心難受。」
宇智波美琴一邊往車上坐一邊笑著回答說:「自從用了佐助之前帶回來的泡腳藥包後,我覺得身體暖和了很多。聽他說,這是帶子你自己配的?」
「啊,對。」宇智波帶子回頭說道,「還夠用嗎?不夠的話我過幾天再去配一些給你郵寄過去。」
「那我就不客氣了。」宇智波美琴笑著說道,「對了,我有幾個朋友聽說了這件事,從我這裡拿了一包去試試,事後都說效果很好。想托我問問你可不可以花錢買一些,當然,如果太麻煩完全可以拒絕的。」她強調說道,「帶子,千萬不要勉強自己。就像你對佐助說的,想感謝的時候就直接說『謝謝』,想拒絕的時候就直接說『不要』。」
次子當然不可能跟她說這些,但她畢竟是一個母親,憑藉著對孩子的關愛以及驚人的女性直覺,察覺到了「兒子這段時間被好好教育了」的事實。雖然傲嬌還是那麼傲嬌,但是,也更願意直白地表達出內心想法了,譬如早晨那件事。
這很好。
她真的欣慰且感激。
「這個沒事,反正都要配,再多配個幾十包問題不大。」宇智波帶子誠懇回答說道,「至於錢就不用了,也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美琴阿姨你如果覺得過意不去,下次就再給郵寄一些你泡的菜吧,真的很好吃,我很喜歡。」
「沒問題。」宇智波美琴立即點頭應下,「我回去後就給你郵,啊,或者直接在你家裡泡上一些也行,反正廚房裡的配料齊全。這個天你放在冰箱裡,半個月都不會壞。」
「那就再好不過了,那我想要小黃瓜、紅蘿蔔、甜菜、扁豆,還有……」
「青番茄。」宇智波佐助插嘴說道,「我要這個。」
宇智波美琴哭笑不得地說道:「你考完試就回家了,在這裡泡了也沒人吃啊,除非帶子和你一樣喜歡吃這個。」
宇智波佐助:「……」
宇智波帶子:「……」
雖然對於兩個人來說,「考完試就各自分別」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但此刻被這樣直白地點出,他們心中都稍微有些微妙。翻譯一下說就是,雙方都還沒有充分做好分別的準備。
這一邊聊得還算熱鬧,另一邊——
「叔叔,你進來坐吧。」宇智波止水打開車門給長輩讓座,「等著也是等著,我去給大家買點熱飲,你們想喝點什麼?」
「那我喝點甜米酒吧。」宇智波富岳笑著說道,「反正今天不開車。美琴,你一樣?」還有就是,他們一家人新年參拜寺廟時,他們倆也都喝的是米酒。這會兒故事重提,也是同樣希望有個「好彩頭」。
為人父母,憂心甚重。
「嗯,我也要這個,鼬,你呢?」
「我要一杯熱可可吧。」宇智波鼬回答說道——雖然他長著一張適合喝熱咖啡的臉,卻更喜歡喝熱可可,三倍糖度為最佳。
「佐助呢?」宇智波止水說完後,頓了頓,「佐助你就算了,你就喝保溫杯里的熱水就好了,別亂喝外面的東西。」
正準備開口的宇智波佐助:「……」得了,正常喝飲料的資格都被剝奪了。但是,算了,這兩天就稍微讓他們管一管好了,看在他們那麼辛苦趕過來的份上。
「帶子姐呢?」
「我想喝熱乎乎的紅豆湯,三倍糖的。不過,我和你一起去吧。」宇智波帶子笑著說道,「再怎麼說我也是這裡的畢業生,應該比你更容易找到自動販賣機。」
「那太好了。」宇智波止水微笑著回答說道,「本來還想著要不要找人詢問呢,帶子姐你願意一起就再好不過了。」
「那我也一起去。」宇智波佐助說著就要一起跟著下車。
然後,就被宇智波帶子一手指給戳回原地了:「反覆冷熱交替,當心感冒,你就給我老老實實在車裡坐著,除非去洗手間或者去考場,別亂動。」
「……嘖。」少年不爽地鼓起了一側臉。
宇智波帶子忍俊不禁,又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小炸毛腦袋,走下車子,反手關上了車門。
宇智波佐助於是又無意識地鼓起了另一側臉,徹底變成了一隻炸毛小河豚。然後,他突然覺得哪裡不太對,側頭看去,只見坐在車子後排的三個家人正一起歪著頭看向自己。
不得不說,這景象就相當「一家三口」了。
但是,作為被盯著看的那一個,宇智波佐助覺得有點不太自在,於是問道:「你們看我做什麼?」
「不……」宇智波美琴開口說道,「只是覺得雖然沒認識多久,雖然的確是你族姐,但是……佐助你還真的是很聽帶子的話。」雖然她發自內心地覺得次子本質上絕對是個「乖巧又可愛的小糖果」,但真沒想到他能再沒認識多久的族人面前「甜」成這樣。就……真的太可愛了,如果不是情形不合適,她就很想抱住兒子從頭到腳好好rua一rua,像從小到大對他做的那樣。
不過,小時候的佐助會一邊被rua一邊小臉紅撲撲地甜甜笑,長大了的佐助則會一臉困擾地說「媽媽,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然後滿臉「生無可戀」地乖乖地繼續被rua,直到她覺得夠了為止。
哎呀哎呀,無論怎樣的佐助,都超可愛的。
美琴媽媽滿心幸福地如此想道。
宇智波佐助就很想反駁說:誰聽那女人的話了!
但沒能說出口,大約是因為自己也知道這話立不住。但他轉念一想,「聽話」也不是什麼貶義詞吧?更為重要的是——
「不是聽她的話,是聽正確的話。她說的很對,我為什麼不聽?」
反過來說,
「如果她說了錯誤的話,提出了錯誤的建議,那我肯定也是要拒絕且提醒她的。」
他們就是這樣平等的關係,才沒有誰聽誰的話這種事呢。
宇智波美琴:「……」
宇智波鼬:「……」
這兩人都看出了某人似乎有點死鴨子嘴硬,但都體貼地決定給他留一點面子。
反倒是宇智波富岳,他想了想,然後很是贊成地點頭說:「有道理。」雖然他自己日常提起「帶子大小姐」和族長一家時總是稍微帶著點仰望態度,但他從不希望兒子如此。
說到底,他做謙卑社畜是為了保障一家人能夠好好生活,在此基礎上,通過這次的事件,他覺得……嗯,兒子們有自己的選擇似乎也沒什麼不好。
好好說話,好好溝通,總比某天突然發現「兒子人沒了」要強。那種糟糕的體驗,他是真的這輩子都不想再來第二次了。當然,前提是,底線是,保持對家族的忠誠,畢竟宇智波一族可從沒有任何對不住他們的地方。唯獨這個,他永遠不會妥協。
如此想著的宇智波富岳看向天性倔強的小兒子,雖然他知道兩個兒子其實都挺倔的,但是,次子在這方面的外在表現尤為明顯。但是,他不討厭這樣的孩子,或者說,他倒是很喜歡佐助這樣的特質。所以,如若說他將全部的期許、信賴以及對未來的展望都給了長子,那麼,他就加倍給予了次子喜愛和寵溺。
一直以來,他都覺得這樣沒什麼問題。
本來嘛,長子鼬生來就該繼承家業,他也一直做得很好;而肩頭沒那麼多責任的次子,則可以在他和鼬的蔭蔽下,盡情享受生活。
大家都不是這樣做的?
但近來這段時日,他開始認真思考,自己一直以來所做的,到底是不是正確的。
有時候想到好晚都睡不著,他就推推半夜突然醒來的妻子,低聲問:「美琴,你覺得我是個好父親嗎?」
迷迷糊糊的妻子翻了個身,打了個哈欠,呢喃說道:「你問我有什麼用,問兒子啊。」
「……也得他們肯說吧。」
佐助姑且不說,鼬越大越像一個鋸嘴葫蘆,心事不肯透露分毫。再說,他一個當父親的,怎麼好意思去問兒子們「你們滿意我這個爸爸嗎?」這種話……不不不,不可能的,絕對做不到!
「那你看他們表現唄。」
宇智波富岳知道,這只是美琴困意深沉間的隨口一句話,但是,他卻隱約有所頓悟。
長子越來越沉默的表現,以及次子「突然叛逆」甚至於離家出走的舉動,似乎都隱隱證明了什麼。
教育……失敗……?
但是,作為一個正統的、宇智波家的男人,宇智波富岳是絕對不可能將這種話直白說出口的,他只能悄悄地觀察、悄悄地驗證然後暗地裡琢磨著要不要悄悄地改一點,一點點。
「……父親,」宇智波佐助低頭看了眼自己,然後莫名其妙地看向后座的男人,疑惑問道,「你一直盯著我做什麼?」
「……不。」宇智波富岳回過神來,笑了笑,然後抬起手臂越過座位,用有些粗糙的大手摸了摸次子帥氣異常卻依舊有些稚嫩的臉孔,「就是看你臉紅紅的,擔心車內的溫度是不是太高了。不光冷容易讓人感冒,過度流汗也容易。」
「……」
「怎麼?」宇智波富岳看著次子微微瞪大的雙眸,頓時有些緊張,「不會是被我說中了吧?」
「……不。」宇智波佐助欲言又止了片刻後,誠實回答說道,「我的身體沒問題,倒是父親你……不會是生病了吧?」他一邊如此說著,一邊抬起手按住自家父親的額頭,喃喃說道,「沒發燒啊……」怎麼言語和舉動突然這麼異常?
宇智波富岳:「……」臭小子!對你好還有錯了是吧?!
作者有話要說: 富岳:……兒子簡直是祖宗,太難伺候了!
美琴:你慣出來的。
富岳:你沒份?
美琴:嗯?
富岳:……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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