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將客臥讓給宇智波佐助做臥室後,宇智波帶子基本就不怎麼進來了,因為每個人都需要自己的私人空間。正如他如非有事不會敲響她臥室門一樣,她同樣如此。
不過,房間內倒是很整潔。
「在看什麼?」隨手關上門的宇智波佐助問道。
「房間比我想得要乾淨。」
「因為我和你一樣,雖然不喜歡打掃,但更不喜歡別人進來幫忙打掃,那就只能自己動手了。」他一路扯著人走到床邊,坐了下去,仰頭說道,「房裡有沒有什麼是一回事,讓不讓別人進來是另外一回事,是吧?」
「比起這些——」宇智波帶子抽回自己的手,然後,將少年一把壓在屬於他的床鋪上,提起被子蓋蓋好。做完這一切後,她俯下身微笑著問道,「現在,有困意了嗎?」
少年翻了個身,側著抬眸看她,拖長聲調回答說道:「完——全——沒——有。」就像是一個超級難伺候的小少爺。
宇智波帶子於是伸出手稍微rua了rua他因為睡了一晚上而很有些凌亂的小炸毛,問道:「那現在呢?」
宇智波佐助抬起手,一把抓住她的手,有些不滿地說:「你把我當小孩子麼?」
「我可比你大八歲。」宇智波帶子在床邊坐下,低頭笑著看人,「你出生的時候,我都已經是小學生了。」他小學,她初中;他初中,她大學;他高中,她就乾脆成了上班狗。雖然不至於「差了個輩分」,這樣的年齡差卻也足夠造就很多代溝。
「是啊,然後就再也沒畢業過。」
「……」喂!宇智波帶子提起拳頭晃了晃,「我勸你最好乖一點,否則我就只能用武力勸睡了。」她覺得這小子真的有點不記打,不過說不定,是她的問題,因為貓就是這樣一種肆意且敏銳的生物,一旦發現她沒想過因為這個小「雷點」而收拾他,就日常得意洋洋地在雷區邊緣來回蹦躂。
宇智波佐助卻是有恃無恐,滿臉自信地回答說:「平時也就算了,今天你絕不會。」
「……」宇智波帶子無語凝噎,「你這算是拿自己的事情來威脅我嗎?」
「那又如何?」少年微勾起嘴角,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反正你吃這套。」
「……」算你狠!
徹底沒轍了的宇智波帶子只好問:「好了,別鬧了,也不要再浪費時間了。到底要怎樣你才肯乖乖睡覺?」
宇智波佐助從被子裡伸出手:「手給我。」
「手?做什麼?」
「少囉嗦,給我。」
「……」行吧。
於是她將手伸了過去,少年飛速抓住,然後直接將它扯到被子裡握握好。
「?」宇智波帶子一臉懵逼,「佐助,你這是在做什麼?」
宇智波家的小少爺抬起一根手指貼在自己的嘴唇上:「噓。」然後一本正經地說道,「從現在開始,你就坐在這裡,不許說話也不許動,等我睡著了才能走。」
「……」喂喂,這到底算是個什麼催眠方法啊!
宇智波帶子表示:我不理解。
但是……
她低頭看著已經閉緊雙眸順帶將下巴往被子裡縮了縮的少年,想了想,覺得要不然就這樣吧。反正只是坐在這裡而已,並不是什麼麻煩的事情。或者說,如若只是這樣做就能讓他好好睡覺精神飽滿,她很願意。至於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等考完試再問吧。
但其實,小貓咪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只是想向現在的「飼主」尋求一點安心感罷了。
沒錯,雖然口頭和表現上一直自信滿滿,但這畢竟是人生中最重要的考試,更別提他之前還在家人面前放下了那樣的大話。也就是說,通往理想未來的道路只有這次可以走,所以,稍微有那麼一……嗯,只有一點緊張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事實上,他之前也假裝不經意地問過同住者——
「你當年去木葉大學考試的時候,緊張嗎?」
然後得到了這樣的回答——
「並不哦。你也知道,南賀大學是咱們宇智波開的,我哥哥他們說了,如若落榜,復讀也可以;直接用個族內名額去南賀大學也可以;或者如若不想繼續讀書,以後做個家裡蹲也行。」
「……然後你很開心地答應了?」
「不,我覺得自己被稍微小看了,於是打定主意想要證明自己。」
「這個不錯。」
「不過考試的時候確實不怎麼緊張,說到底,所謂的考試就是對我們之前那麼多年所積累的知識進行一次測試。大學用試卷的方式提出問題,我們則用筆寫的方式做出回答,和每一次上課回答問題也沒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別。足夠多的積累,以及平常心,就可以應付一切了。」
她說得稀鬆平常,他卻沒辦法完全像她那樣平心靜氣。
所以……
此刻,他想要通過這樣的方式,向她借一點「平常心」。
還有就是……
這也是一種傳承吧?
他要前往她讀過的學校,就讀她學習過的專業,然後,踏向和她也許一樣也許截然不同的未來。
這樣的他,就像是被她牽著登山的人,那麼,到達關鍵的岔路口之前,理所當然的,她應當一直牽著他的手前行,然後,再用力地推上最後一把。
但是……
在此之後,就是分別麼?
雖然這是事先就預料到了的事情,但怎麼說呢……稍微,嗯,只是稍微,覺得有點寂寞。
——嘖,是因為正躺在床上以及開始犯困的緣故嗎?我平時可不是這樣多愁善感的類型。所以,嗯,絕對是床和她的錯。
如此想著的少年,無聲地收緊了自己的手,將不屬於自己的那隻又小又軟又暖和的手牢牢地鎖在掌心之中,就像是抓著一把可以通往未知未來的寶貴鑰匙。
「?」宇智波帶子無聲地歪了下頭,卻也到底沒說什麼,只是稍微翻轉了下手,被單方面地被抓著變成彼此交握著。
宇智波佐助悄悄睜開一隻眼,然後又火速閉上,藏在被子裡的嘴角微微勾起,突然就覺得心情很不錯。而這份愉悅感,似乎也理所當然地,將困意「招來」了。
一段時間後……
宇智波止水小心翼翼地打開廚房的門,發現客廳似乎沒人在後,躡手躡腳地走了出來,然後,就看到自家富岳叔叔正一臉沉思地蹲在柜子邊。
宇智波止水:「???」這是……富岳叔叔的個人愛好——蹲牆角?沒聽鼬說過啊,所以,他是應該裝作沒看見,還是安靜地走開?
恰在此時,宇智波鼬也走了出來,同樣,第一眼看到了自家擺出了「蹲著的思考者」造型的父親。他頓時露出了驚訝且疑惑的表情,在認真確認了外面這會兒確實沒人在後,他壓低聲音問道:「父親……你這是在……做什麼?」
宇智波富岳:「……」他默默側頭,回答說道,「帶子大小姐剛才把我推到這裡,讓我藏起來,我在等她來喊我離開。」可是,怎麼還不回來呢?
宇智波鼬:「……」
不得不說,父親老古板的樣子,有時候真的是滑稽又有趣。幸好如今的上層不是這樣,而是銳意進取積極擴張,否則,宇智波估計要完蛋。當然,這話想歸想,是永遠不會說出口的,否則可就傷自尊了——不是他的,而是父親的。
「所以……」宇智波止水很是配合地在「隔壁富岳叔叔」的身邊蹲下,問道,「帶子姐呢?」
「陪佐助回去睡覺了。」
宇智波止水:「???」哈?富岳叔叔,你真的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的意思是——」宇智波富岳見眼前的青年似乎也像自己剛才那樣發生了點誤會,連忙解釋說道,「佐助說沒困意了,需要有人哄他睡覺。然後他就拉著帶子大小姐回房間,說要做一點能增加困意的事情。」
宇智波鼬:「……」父親,你真的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嗎?那是你口中的「帶子大小姐」,還有你今天要參加高考的親生兒子。
此時此刻,兩位年輕人的心聲同調了——
富岳叔叔/父親,給你一個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
宇智波富岳:「……」錯覺嗎?總覺得同時被兩個晚輩「惡狠狠」盯了……應該是錯覺吧?畢竟這兩個小子平時都很尊重他的。
「去看看?」宇智波止水側頭問宇智波鼬,雖然他覺得某位長輩絕對在胡說八道,但聽到這樣的說法,多少還有有些在意。
後者沒有回答,只是無聲地點了下頭,以實際舉動證明了自己的態度——嗯,去看看。
「……等等,」宇智波富岳小聲勸阻說道,「當心打擾到帶子大小姐和佐助。」奈何兩個晚輩都沒因為這話而停下腳步,於是他躊躇片刻後,到底還是跟了上去。沒辦法,既然攔不住,那如若犯了事就順便幫兒子和晚輩背個鍋吧,誰讓他是靠譜的長輩呢?
片刻後……
宇智波止水握住沒有反鎖的門把手,悄悄地推開了門,朝裡面看去。
比他矮了兩厘米的宇智波鼬腦袋在族兄腦袋的正下方。
宇智波富岳:「……」你們兩個臭小子雖然個頭都比我高,但是考慮過我這個長輩的心情嗎?
可惜,二者都沒有搭理他的意思。
於是乎,「可憐的長輩大人」只能苦逼地將腦袋放在了長子的下面——一隻老貓貓,兩隻大貓貓,一起貓貓頭疊羅漢呀疊羅漢~順帶偷窺屋裡的兩隻小貓貓~
然後只見——
宇智波佐助側躺在床上,面色舒緩,雙眸緊閉,呼吸均勻,看來已經睡著了。
而坐在床邊的、披散著滿頭黑髮的女子一手在被子內,疑似是被熟睡者抓住了。
此時此刻,她正微俯下身,表情溫柔地伸出手幫少年整理散落到眼睛附近的劉海——頭髮的尖端戳到敏感的眼皮附近,會產生輕微的痛感,如若睡夢中的少年感知到了這一切,那麼,說不定原本的美夢會變成一個噩夢,這樣可不行呀,必須睡個好覺才可以。
仿若察覺到了什麼……
宇智波帶子驀地側過頭,然後就在門縫裡抓住了三隻偷窺的貓貓,她先是一愣,然後忍俊不禁。她低笑著抬起手指抵在嘴唇上,做出個「噤聲」的姿勢——
「噓。」
要乖乖的。
不可以吵鬧哦。
宇智波富岳抬起手,默默關上了那扇門,然後,站直身體滿臉感慨地說道:「怪不得佐助不願意回家,換成我,估計也不想回家了。」試想下,他少年時,如果美琴天天這麼哄自己睡覺……嘶……咳咳咳……
老臉微紅,抱拳咳嗽。
宇智波止水:「……」
宇智波鼬:「……」
作者有話要說: 止水鼬:能麻煩您靠譜點嗎?【面無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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