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奈大人,我知道自己的行為萬分失禮,但是,我畢竟是一個父親……」
宇智波泉奈盤腿坐在榻榻米上,雙手放在膝頭,鎮定注視著眼前滿臉淚水的宮內族長,自從他過來與對方相對而坐,後者已經道歉了差不多十分鐘。【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也不是說他完全不為對方的慈父之情所動,因為他看得出至少在這部分內容上,對方不是在作假,但是,既然知道所作所為是在失禮以及添麻煩,又為何要做呢?
趴伏在地的宮內族長見眼前的年輕人一直不為所動,心中頓時一涼,語氣悲切地說道:「泉奈大人,看在小女對你一片痴情的份上……」
「宮內族長,」宇智波泉奈微眯了眯眸,開口說道,「慎言。」他頓了頓,緩緩問道,「至今為止,我可曾見過你的女兒?」
「……沒有。」
「我可曾用書信與之交談?」
「……沒有。」
「我可曾在任何場合談及過她?」
「……沒有。」
「我可曾對你和宮內一族有過任何有關於她的暗示?」
「……沒有。」
「是啊,什麼都沒有。」宇智波泉奈從一進屋起就斂起了臉上慣常的微笑,此刻亦是面無表情地說道,「我甚至連見都沒有見過她。」
「但、但是,小女曾經遠遠地見過您一面,就此一見傾心……」
「那麼,這難道是我的錯嗎?是我不該走在路上,不該在人前露面,還是我不該長著這張臉?」宇智波泉奈反問,「我再說得稍微過些,這些年明里暗裡對我表達好感的女性也不算少,若是各個都像你們一樣來上這一出……你們是希望,從今以後宇智波一族徹底淪為一個笑話?」
「宮內一族絕無此意!」
「那你們現在,是個什麼意思呢?」宇智波泉奈輕笑了聲,繼續問道,「生了重病,不好好地在家中養著,非要挪到這裡來揚言要見我。我若是堅持不見,是不是就要變成人們口中的薄情寡義、不顧盟友安危之輩?而若是見了,這樁事若是因此變成一個『起始』,宮內一族,可願為我掃平後續?」
宮內族長頓時無言,但也看出,眼前人來這裡確實是為了了結這樁事,但是,方法卻不是去見女兒一次。
那麼……
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他閉了閉眸,沉下心來,而後,在眼前人銳利的注視中,緩緩地從懷中取出了一張外表看來非常古舊的捲軸。
「這是什麼?」宇智波泉奈挑眉問道。
「……是我在某次任務中得到的捲軸。」宮內族長抬起手,將它放在了對方面前的桌上,低頭解釋說道,「根據線索,這隻捲軸是宇智波一族的先輩留下的。」
「哦?」宇智波泉奈壓根不為所動,宇智波一族存續千年,族人們活著的時候滿世界地亂跑,所以,他們這些後輩偶爾遇到點遺物,委實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還有祖先在封印捲軸中留下吃到一半的甜品呢。
大家都司空見慣了。
不過,看眼前人的表情,似乎是覺得這隻捲軸足以打動他,甚至於讓他改變決意。
有意思。
「泉奈大人,請打開看看。」
宇智波泉奈就很想問上一句「我若是不看呢?」,但是最終,他還是在認真檢查過後,伸出手打開了那隻古舊捲軸。如若說最初還帶著漫不經心的表情……
一看之下,他的面色漸漸凝重了起來。
捲軸只有前言部分,後面則是一片空白,然而,前言上說,這隻捲軸只有宇智波一族開眼之人可以閱讀,而瞳力每次遞增,都可以解鎖新的部分。
宇智波泉奈想了想,將眼睛開成不會如何帶來負擔的三勾玉狀態,下一秒,捲軸的空白區域果然出現了文字。
「……」
他關閉了寫輪眼,文字再次消失了。
宮內族長注視著眼前人的動作,緩緩說道:「得到捲軸後,我給一些人看過,大家都和我一樣,看不到空白部分的文字。想必,泉奈大人你能夠看到的吧?」也正因此,他此刻雖然依舊不知曉具體內容,卻也能斷定這份捲軸大約頗為珍貴。若非如此,何必特意設置這樣複雜的閱讀條件?
「既如此,」宇智波泉奈再度打開寫輪眼,一邊閱讀著後續文字,一邊頭也不抬地問道,「為何不將這捲軸獻給宇智波?」他外表漫不經心,心中確實暗自心驚,因為這部分內容居然是在說三勾玉之上還有名為「萬花筒寫輪眼」的至高之瞳,雖然沒有具體闡述開萬花筒的方法,卻也記錄了一些在三勾玉的基礎上提升瞳力的辦法。
……方法是真的。
而且非常高明。
他開始相信這張捲軸確實是宇智波或者極為了解宇智波的人留下的,因為這些信息就算是族內的部分高層也是不知情的。
宮內族長苦笑了下,低聲回答說道:「貪婪之心,人皆有之。寫輪眼不敢奢望,但如若這上面記錄的是什麼沒有寫輪眼也可以修煉的忍術呢?」宇智波的忍術,忍界聞名,他們這種小忍族哪怕只是學會其中幾個高等級的,也都受益無窮。
宇智波泉奈對此並不驚訝,說實話,他如若弄到了其他忍族的家傳忍術,就算自己修煉不了,也是不捨得送回去的。
每個忍者,大約都有類似於此的習性。
他很快閱讀完了這部分文字,而後,他看著捲軸後面的空白內容,想了想,到底還是……
打開了自己的萬花筒寫輪眼。
宮內族長立即低下了頭,說實話,雖然名義上是盟友實際上是靠山,但他委實沒有勇氣直視這雙輕易就可以帶來烈焰、驚雷、鮮血與死亡的眼眸。對於他來說,如若說普通寫輪眼還在可以接受的範圍,那麼這雙眼睛顯然已然超越了人類的範疇,侵犯到了的領域,委實……
不該是人類應有之物。
在此基礎上,斑大人和泉奈大人都已經不像是個人了。
然而,正如他此刻不敢抬頭去看一般,這話他也是不敢說出口的。
如若說前面的內容只是讓宇智波泉奈暗自心驚,那麼後面的內容無疑讓他幾乎難以自已地面色微動,在發現捲軸的內容戛然而止後,他立即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這捲軸,只是一半?」
「是,一共有兩卷。」宮內族長從懷中取出了另外一隻,恭敬地放在了桌上,「泉奈大人,另一隻在這裡,因為從頭到尾都看不到任何文字,所以,我斗膽猜測這是下卷。」
「……」宇智波泉奈見狀倒是有些驚訝,因為他原本以為對方要拿這個來威脅他去見人。不過話又說回來,對方若是真的這樣做,那可就真是取死之道了。
因為他從不吃威脅這套,而且……
他手中這張捲軸的最後,居然提及了萬花筒寫輪眼的隱患,並且對此進行了極為準確的描述。
他猜測,另一隻捲軸上可能會有他和哥哥一直在追尋的解決之道,雖說不知為何這兩隻對宇智波來說如此重要的捲軸會流落在外,但既然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中,那就絕對不可放過。
在此基礎上,他會殺死任何一個敢於誰敢攔在他面前的人。
畢竟在他心中,這份尚不知內容為何的捲軸,重要性已在宮內一族之上。
已經充分了驗證這份捲軸的重要性的宮內族長再度重重地趴伏下身,語氣懇切地說道:「泉奈大人,我知道自己所做之事乃是取死之道,也知道自己做出了多麼失禮的事情,這次事了,我可以將族長之位傳給他人再切腹謝罪。但我只求你去見小女一面,哪怕只是看一眼就走,也請……」說到這裡,他泣不成聲,「也請務必滿足她最後的心愿……」
「……」眼前人直接展現出了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態度,宇智波泉奈反倒有些無言以對。
宮內族長趴伏在地,額頭緊貼著地板,冷汗涔涔地想:那位藏頭露尾的商人說的居然是真的……這份捲軸居然真的足以打動泉奈大人,原本不太確定的他是真的沒辦法了才咬著牙拿了出來,眼下倒是有些不舍,泉奈大人的反應證明了它確實是不凡之物。但他也知道,用不了的捲軸留著也沒什麼意義,倒不如拿來交換目前最需要的事物。
只是……
捲軸里寫的到底是什麼呢?
他心中無比好奇,卻也知道這點好奇心可能會導致自己的喪命,於是壓根不敢去問。
宇智波泉奈在認真謹慎地檢查過後,打開了下卷捲軸,在沒開萬花筒的情況下,它確實是一片空白,而一旦開啟了萬花筒寫輪眼,它上面的內容確實是接著上一份捲軸的。
確認了這份下卷的真偽後,他沒有急切地繼續看下去,而是緩緩合上雙眸,關閉了自己的萬花筒寫輪眼。思忖間,捲軸於桌面散開,而他的手指亦在面前的桌上一下下輕輕敲擊。
寂靜屋內。
輕微的敲擊聲如此清晰。
每一聲都似乎砸在了宮內族長的心上,短短時間,他身上的冷汗已然將地板打濕了一片。他已經開始後悔聽了那商人的鬼話,將這來路不明的捲軸獻給了泉奈大人,還謊稱自己是做任務時得到的。然而,自小身體不好常年臥病在床的女兒卻的確喜歡對方帶來的各種新奇玩意,每次看到都會難得地露出笑顏……
沒錯,外面的傳言有假,他的女兒並不是因為泉奈大人生的病,而是從小就體弱。但她確實很崇拜喜歡泉奈大人,就像是崇拜著一個通常只存在於話本中的理想中的英雄,泉奈大人訂婚成婚時她確實有些失落,但也絕不到痛不欲生的地步,怎麼不知不覺間,就變成了現在這樣呢……
片刻後。
宇智波泉奈睜開了雙眸,他伸出手捲起面前的捲軸,將它們一齊收了起來,直白說道:「宮內族長,我不妨對你明說,你奉上的捲軸確實對我和宇智波來說意義重大。無論你奉上的原因為何,宇智波向來公平公正,在這些事情上從不會占你們這些盟友的便宜,所以,你也許可以問我要些別的什麼。譬如說,你夢寐以求的、能夠變相提高一族實力的忍術捲軸。雖然肯定不會是宇智波家傳的部分,但我可以承諾,等級絕不會低,威力絕不會弱。甚至,我還可以慷慨地提供一些選擇任你挑選。」
「……」
「如何?這難道不是更划算的交易?對你和宮內一族來說。」
宮內族長難以自制地陷入了沉默與掙扎。
他對女兒的愛意絕不是作假的,否則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但是……
家族的利益,對於一個族長來說,也是重於泰山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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