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這樣一站一坐,四目相對了一段時間。【記住本站域名】
直到……
宇智波帶子輕聲說道:「鏡……你想和我談談嗎?」她覺得,對方好像有什麼事情想問自己。別人的話,她未必會說,但是鏡的話……最初她無法分辨對他的情感,現在漸漸覺得……嗯,有些像是比朋友更加親密的親人,但肯定不是戀愛情感——畢竟,有扉間大人這個對比模板在。
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對眼前的捲髮青年有著這樣的情感,但是,就算忘記了姓名她也依舊是個宇智波,所以,永遠會遵從內心的聲音。
而無論何時,親人的詢問,都是應該認真回答的。
「可以嗎?」宇智波鏡正襟危坐,鄭重問道。他其實知道的,有些事情,無論是老師還是眼前人,都委實沒有對自己解釋的必要。但即便如此,他也是真的很想知道,因為這事關自己最重要的人,以及……這麼多年來他難得提起了點在意念頭的女性,雖然,這點念頭目前什麼也不代表,隨時可以將其泯滅。
「如果鏡覺得需要的話。」宇智波帶子肯定說道。
「……那,恕我失禮。」
說話間,很是果斷地下了決定的宇智波鏡讓開玄關,示意對方進來。
他昨日雖然喝到微醺,今早卻醒得很早,在外面吃了些早飯後就回來以從屋內到屋外的順序打掃,玄關算是倒數第三處,接下來就是門外的長廊以及前後院落了。
總體來說,屋內很乾淨,完全可以待客。
於是不多時,二人便坐在了宇智波鏡家中的小型會客廳中。
「菖蒲小姐,請用。」
宇智波鏡端著個托盤走了回來,將托盤上一杯以古樸陶杯盛裝的熱茶放到了少女的面前,緊接著,又將桌子上放下一盤和式點心,解釋說道:「我才剛回來,家裡沒有瓜果,菖蒲小姐你就委屈一點先吃這些吧。當然,如若實在想吃別的,我可以打發影分||身去買。」
說話間,他在少女對面坐下,順帶把另一杯茶放在了自己面前。
「……不用那麼客氣啦,而且,鏡你真的打算一直喊我『菖蒲小姐』嗎?」
宇智波鏡微笑著回答說道:「在我得出判斷之前,姑且就先這樣喊吧。」
宇智波帶子頓時有些無奈,但她知道,眼前人完全沒有表面看起來那樣溫和,其實內在堅毅而果敢——雖然認識還沒有太久,但是,她就是知道。
故而……
「你問吧。」她輕聲說道,「把自己的疑惑一股腦問出來,能夠回答的,鏡,我承諾會誠實回答你。」
「……好。」宇智波鏡沉吟了下,沒有採用什麼循序漸進的方法,而是很果斷地問出了自己目前最在意的事情——
「你和老師……目前究竟是什麼關係?」
「唔……」宇智波帶子微蹙起眉,最終選擇了一個既給老男人留了點顏面又不會讓師控流血淚的回答方法,「處於可能交往也可能不交往的微妙關係。」
「……菖蒲小姐。」
「嗨依?」
「你直接說『曖昧期』就可以了。」
「……不愧是鏡,總結能力就是強。」
宇智波鏡看著對面正在拍手的少女,升起了強烈的想要扶額的衝動,但他忍住了。而他得到的這個回答,和千手繁給他的差不多——
沒錯,小柴犬很默契地也保留住了自家二叔的顏面,沒對二叔親愛的弟子說他正處於苦苦追求的階段,只是說這兩人之間好似產生了點曖昧,疑似隨時可能交往。
其實……
千手繁有點愧疚來著。
畢竟最初是他給了宇智波鏡一點錯誤的暗示,還在一開始站錯了「隊」。好在,他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天命配對」並且果斷重新站了隊,發誓要為自家二叔搖旗吶喊一千年不動搖。但如此一來,就只能對鏡說聲抱歉了——
不是你不好,但那畢竟是我二叔啊!而且怎麼說也是你心愛的老師,你也不忍心看到他傷心吧?
不過,在談完這件事後,他看宇智波鏡的神色震驚訝異居多,幾乎沒什麼傷感失落之色,便也就安心了。否則,他可算是造孽了。
「那麼……」宇智波鏡頓了頓後,繼續問道,「菖蒲小姐你是怎麼想的?」
「……我不知道,還沒想好。」宇智波帶子誠實回答說道。
「老師那麼好,你還有什麼可想的?」宇智波鏡頓時就不樂意了。沒錯,在他心裡老師是全天下最完美的男人,配任何女人都綽綽有餘,怎麼可能有人會拒絕呢?
宇智波帶子:「……」她默默看著眼前人「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心想幸虧之前是和水戶大人商量而不是和這傢伙商量,否則估計早就被打包丟進扉間大人懷中了。於是她只好委婉地說,「這不是小事,尤其扉間大人都這把年紀了,萬一找了個錯誤的對象就糟糕了,後悔也來不及了。所以,他和我都需要認真思考下,是吧?」
「……」宇智波鏡想了想,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認真回答說道,「老師是個非常理智、敏銳且謹慎的人,如若他選擇了你,那麼,你毫無疑問就是最正確的。」
宇智波帶子頓時沉默了,她心想:不,在我面前的扉間大人似乎不是這樣的,他非常的感性、遲鈍且……有點失智,但是,這應當不是鏡的問題,而是我的問題。也正因此……
她低垂下頭思考了片刻,再度抬起頭時,臉上的表情變得相當認真,她以這種表情鄭重問道:「鏡,我想要知道,你對這件事情最真實的看法,所以可以告訴我嗎?」
也許其他人的看法她都不在意,但是……
她依舊想聽一聽眼前人的意見。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就是想聽。
四目相對間,宇智波鏡無聲地察覺到了這股「信任的壓力」,他不似宇智波帶子,不會從初次相見起心中就湧起「莫名其妙的感情」,但是,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少女在他的心中也確實不再是一個可有可無的陌生人,而是不知不覺間締結起了友好關係的存在。
無論何時,他都希望老師能好,為此不管付出任何代價他都願意;
但同時,他也希望眼前人能夠過得好,因為她是個溫柔善良的少女,值得美好的生活。
於是,他沒有倉促間作答,而是在認真思考了一段時間後,方才緩緩回答說道——
「初次聽說老師時……那時,還沒有木葉,我還只是宇智波一族的幼童,從族人們口中聽說的老師……嗯,是既強大又讓人厭惡的。」
……
「初次見到老師,是在戰場上遠遠的一瞥,他銀色的身影在戰場上飛舞,就像是晴日中的雷電或出了鞘就必飲血的利刃,凌厲到不像話,也快到不像話,我幾乎要看不清,心馳神往間,差點被身旁人砍了一刀。幸好當時身旁的前輩拉了我一把,否則,我現在也沒辦法好好坐在這裡了。」
……
「正式見到老師,是在……」
宇智波帶子靜靜地傾聽著眼前人的話語,她知道,對於身為孤兒、身邊一直沒什麼親近之人的鏡來說,這是相當珍貴寶貴的記憶。能被他選擇分享,她與有榮焉。
她就這樣聽著鏡分享的扉間大人,只覺得,與自己認識的那個,既像是一個人,又不太像是一個人。但是,扉間大人在心愛弟子的面前,實在也沒必要隱藏什麼。所以只能說,扉間大人在自己面前,露出了更多的自己,任由她窺見。這份深情,這份信賴,除了拿她自己,她真不知道該用什麼來回報。
「……老師總是一個人,就算柱間大人……也就是初代目大人在時,也是一樣的,獨自居住在只有他自己的院落中。」宇智波鏡微微苦笑著繼續說道,「其實……我們幾個弟子也提出過,如果可以住在老師的身邊,時時服侍時時學習,委實再好不過。我們各自所在的家族,對此也是極其支持的。」
「老師拒絕了,理由是已經習慣一個人生活。他從小就和柱間大人住在一起,直到柱間大人成婚前夕兄弟二人才分開居住,即便如此,二人的院落也依舊離得很近。但是,除了柱間大人,老師好似就不願意與其他人長時間親密相處了,用他的話說就是『已經不想再花費更多時間熟悉其他人了』,這是他們兄弟二人之間獨有的感情和默契……」
說到這裡,宇智波鏡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前少女一眼。
正因如此,那時知道她居然搬去了老師的家,他才會覺得那樣訝異且不可思議。
當時他就覺得不太對勁,但卻被從繁哥那裡探聽到的不確定消息給誤導了,覺得這可能是因為她是柱間大人流落在外剛剛找回的後代,所以,老師將對柱間大人的那份感情盡數投落到了她的身上,額外給予她這樣的優待,想日日照顧守護彌補她什麼的……
卻沒成想……
理由居然完全沒有那麼複雜。
只是最簡單的——
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渴慕。
然而,誰能想得到呢?
老師居然……
畢竟……
「我其實私底下也在閒聊時大著膽子問過老師,怎麼沒想過找一個女人來照料自己的生活,據我所知,日斬也問過類似的問題,老師給我們兩個人的回答都差不多。」宇智波鏡說到這裡,微微笑了,他問眼前的少女,「你知道老師是怎麼說的嗎?」
「唔……」宇智波帶子想了想,試探著問道,「難道是回答說……因為一直以來沒遇到合適的對象,所以,不想將就?」因為扉間大人說過很多次類似的話,什麼「年紀大了,不想為難自己」、「沒有合適的,寧可不要」之類……所以,她知道,扉間大人是精神潔癖相當強烈的類型。
宇智波鏡眨了眨眼,然後,加深了臉上的笑容,語氣有些活潑地回答說道:「我想我知道老師為什麼喜歡你了,因為你們的回答可以說是一模一樣,老師說——」
「……說?」
……
彼時。
千手扉間看著滿目探究的弟子,手中晃動著酒盞,撇頭看著窗外春日間的美麗櫻花,輕笑著回答說道:「我年輕時曾經讀過一句俳句,叫做『不見方三日,世上滿櫻花』,我從未見過這樣的櫻花,總想著見一見,便不知不覺,就錯過了花期。」
不是花謝了。
是屬於他的那朵花,就從未綻放過。
但此時此刻……
宇智波鏡知道,屬於老師的櫻花,在這似乎不太恰當的秋季,已然無聲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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