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菖蒲失蹤了???」
這會兒才剛起床的千手繁,被自家二叔破門而入,一把按在床上逼問,整個人都是懵逼的。【Google搜索】
「是。」千手扉間門微眯著眸,單膝跪在小侄子的床鋪邊,認真端詳著他的神色,確認他對此確實毫不知情後,微微鬆開按住後者胸口的手,讓其坐了起來,「今晨以腹痛為由將我騙開後,違背了之前的承諾,擅自跑回了家。」
「那個……」千手繁抬起手抓了抓自己凌亂的長髮,吐槽說道,「恕我直言,二叔,菖蒲回家這件事是自由的……談不上『擅自』吧?」再這樣下去,他真擔心小姑娘什麼時候上個廁所都要向二叔報備,時間門稍微長一點都要被去找……嘶,好變態啊二叔這人!
「你閉嘴。」千手扉間門冷聲說道,「她既然承諾了會和我一起吃早飯再回家,當然應該做到,人無信不立。更嚴重的是,之後我去看望她時,她居然當著我的面跳窗離開了。這絕不是她平時會做的事,這很不對勁。而你,繁,告訴我,昨日你和螢背著我都說了些什麼。」
「額……」千手繁哈欠打到一半,整個人愣住了,他下意識問道,「二叔你是覺得,這件事與我們之前的談話有關?不、不至於吧……」
「所以,你們說了什麼?」
「那個……」千手繁還想掙紮下,顧左右而言他,「二叔你確定就一定有關嗎?也許並沒有……」
「不要再讓我問第三次。」千手扉間門沉聲說道,「否則,繁,你懂的。」他這會兒並不想開玩笑,也絕不接受敷衍,而是很認真地在逼問。沒錯,就是逼問,所以,他一定要得到答案。
千手繁:「……」
伴隨著這句話,他驀得覺得渾身隱隱作痛。
親生母親去世後,他和已經逝去的大哥千手和,還有目前還在生的姐姐千手幸子,幾乎都可以說是被二叔一手拉扯大的。二叔這人……對他們既有母親般的溫柔,亦有父親般的嚴厲。
照顧他們無微不至,
教育他們的時候……嗯,偶爾也是很「兇殘」的。
這麼說吧,很多小缺點上二叔有些心軟地願意對他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原則性問題上,二叔從不敷衍,該罵罵,該罰罰。
而彼時正四處會談作戰、委實太忙的父親,對於二叔的一切決定都是舉雙手支持,經典名言就是——
「一切都交給你了,扉間門,只要給孩子們留一口氣在,其他隨你處置。」
……典型親爹。
當然,二叔幾乎不會對他們動手,但這不代表二叔不會整人……
所以,他成功地被嚇到了。
事實上,他也已經開始懷疑,這件事到底是不是和昨日的事情有關。想到此……
千手繁試探著問道:「那二叔……你能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嗎?安心,絕對與這件事有關!」
「……可以。」千手扉間門果斷地點了點頭,「說吧。」
「你……咳,」千手繁乾笑著說道,「昨晚……那個……做夢了嗎?」
千手扉間門聞言,微微瞪大了緋紅色的雙眸,因為他當然做了,而且做了一個讓人印象格外深刻的夢,但是,這和這件事有什麼……
「!!!!!」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過去,很多年前,大哥曾經無良地和他開過一個玩笑,於夜半時分利用某樣道具進入了他的夢境。
當日,他夢到的是現實中不太可能發生的事情——幼年時,和一群同齡族人一起在族內讀書,結果,大哥居然化身成了教導他們的老師,然後……狠狠「欺負」了夢裡還是個孩子的他一番,以各種理由讓他抄書罰站打掃訓練場等等等,嘖。
醒來後。
大哥還特意跑來跟他顯擺,吐槽說「扉間門你這人夢境真無趣」之類。
故而……
千手扉間門一把捏住小侄子的肩頭,沉聲問道:「大哥,給了你入夢石?」他原以為那兩塊石頭早已被「有時候過於淘氣的大哥」消耗掉了,結果居然是送給了繁嗎?
「二、二叔,痛……」千手繁露出吃痛的表情,「不愧是二叔,立即就猜到了呢,那個……菖蒲說想送你禮物但又不知道該送什麼,我就把那個借給了她,讓她找機會親自去夢中問你,所以……」
千手扉間門沉下臉,心知這應當就是事實,因為就此,小姑娘從昨夜到今晨的舉動就全部能夠得到解釋。也就是說……
昨夜夢中他夢到的居然不是偽物,而是真人……
但這件事並沒有讓他覺得慶幸,只讓他覺得一切都糟透了。
因為……
「那個……二叔,」千手繁小心翼翼地八卦問道,「你……昨晚……不會做了個很狂野的夢吧……」比如直接在夢裡上戰場砍人或者……抓住小姑娘告個白什麼的。然而,饒是他再將思緒擴大十倍,大約也想不到,他家二叔那不是一般的狂野,而是相當狂野,狂到近乎發瘋的地步。
千手扉間門:「……」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卻清楚地知道自己「完蛋了」。
於是臉色頃刻間門就灰暗了下來。
「……二叔?」千手繁頓時大驚,因為自家二叔哪怕在家人面前,也是很少這樣失態的——除非是面對父親,他連忙抬起雙手按住自家二叔的肩頭,安慰說道,「沒、沒事的!二叔,就算你夢到對菖蒲告白,也沒關係的!喜歡一個人,根本不是錯!」
千手扉間門:「???」原本低垂下頭銀髮耷拉的他再度抬起頭,表情很有些訝異地問道,「繁……你說什麼?」
「二叔,我說不就是喜歡菖蒲嗎?這不是什麼壞事啊!」千手繁坦然回答說道,「事實上,不僅是我,除了還在祈福的母親和年紀還小的小綱,其餘人都已經知道這件事了。當然,你放心,大家都很支持,所以二叔你儘管追求心中所想就好了。」
千手扉間門:「……」
這已經不是普通社死了,而是公開處刑。
不過比起這個——
「……我表現得很明顯?」他一直覺得自己將這份情感隱藏得很好。
「額……」千手繁想了想後,回答說道,「怎麼說呢……外人也許還看不出?但對於我們這種家人來說……多觀察觀察就知道了吧?哦,對了,我懷疑暗部們也知道這件事。」
千手扉間門:「………………」
「沒關係的,二叔。」千手繁深吸了口氣,露出鄭重的表情,再度強調自己方才說過的話,「喜歡就喜歡唄,被發現了就被發現了唄,喜歡一個人又不是什麼錯事。菖蒲……可能是因為一時驚訝才會逃跑的,但是,等她想通了肯定就會回來和你談談的,所以,二叔你也別太擔心。這樣,我馬上起床洗漱,然後也一起出去找她。」
「……不。」千手扉間門沉默了下後,回答說道,「不必了……這件事,你別管了。」
因為如若繁所說的都是真的,那麼……他大約已然犯下了無法饒恕的過錯。
如若夢中的人真的是真實的小姑娘,那麼……他當時那肆無忌憚的所作所為,和在現實中強迫她……其實也沒什麼區別吧?
她也許並不僅僅是驚訝,而是害怕甚至噁心,在這種前提下,她就算想要打他甚至殺了他,都是合理的。
他閉了閉眸,沒再多說什麼,站起身徑直離開了。
「……二叔。」千手繁注視著自家二叔孤單又落寞的背影,敏銳地覺察到自己似乎做錯了什麼,他可以發誓,自己確實是一片好心,只希望兩人能早一點在一起,希望二叔能儘快徹徹底底地快樂起來,但似乎……不小心就又坑到了二叔。
如若二叔四十來年才開一次的花因此而衰敗凋零,那他哪怕是切腹自盡也無法彌補這過失。可惡……該怎麼辦才好???
他想了想,然後非常果斷地站起身開始更換衣物——二叔可以拒絕,但他也可以堅持,總之,總之!先像父親說過的那樣,做都不走就放棄絕不是堂堂男子漢,先做到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再說!
另一邊。
千手扉間門招來了一名搜尋的暗部,低頭注視著跪在自己面前的他,沉默了片刻後,開口問道:「羊,你覺得,如若我娶妻,會娶誰?」
「……額,螢嗎?」暗部下意識回答說道,然後立即抬起手,隔著面具一把捂住了自己一不小心就失了防的嘴。
千手扉間門:「……」很好……繁的說法是對的,我自覺努力藏於心中的秘密,結果,藏了個寂寞。
……這真的太諷刺了。
不,不是他們的問題,是他的問題。
他真的多少有些……太意亂情迷、神魂顛倒以至於……
完全不像自己了。
他苦笑了下,開口說道:「告訴所有人,別再繼續找尋了。」如果她一心想要躲藏,他這樣做,反而會帶給她更大的精神壓力,讓她繼續狼狽地東躲西藏。風更加涼了,雨亦更加大了,萬一她因此而生病……他這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額……」暗部猶豫了下,然後罕見地勸了句,「扉間門大人,確定不再找尋嗎?」緊接著,他立即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專業,立即低頭請罪,「萬分抱歉,扉間門大人!」
千手扉間門搖了搖頭,輕聲問道:「你們……很喜歡螢嗎?」若不是確實關切,是不會犯這種小兒科的錯誤的。
「……是。」代號為「羊」的暗部低垂著頭回答說道,「因為和她在一起的火影大人,總是很高興的樣子。」他們最初確實對那少女印象不差,但,是忠誠心讓他們真正喜歡上她。
千手扉間門:「……」
這份忠誠,讓他覺得欣慰。
與此同時,又覺得頗為苦澀,因為——他大約沒辦法繼續高興下去了。
如若她下定決心從令她覺得害怕噁心的他身邊逃離……
他又怎麼還能開心呢?
他當然可以不顧一切地將她困在自己身邊,但是……但是,那絕不是他想要的。
那也一點也不符合他「理想的美學」。
他不喜歡。
「我再說一次——別再繼續找尋了,全員撤回,再度進入日常待機狀態。」
「……是,扉間門大人!」
/64//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