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駐地。
宇智波鏡宅。
屋主人宇智波鏡很是鎮定熟練地進行著最後的準備,很顯然,他早已習慣這種事,不過說實話,其實也沒什麼好準備的。因為老師說過,忍者隨時隨地都可能遭遇戰鬥,所以,要努力隨時保持最佳的戰鬥狀態。
他一直是這樣做的——
日常的訓練從不馬虎;
隨身的武器會時而檢查;
兵糧丸等物也會適時補充。
……
總之,
「準備萬全。」
然後,他將屋內尚未吃完、再回來時可能壞掉的蔬菜、肉食、水果等物打包好,打算待會離開之前悄悄放到鄰居的門口。都是乾淨的,他們過去彼此間門也經常這樣做,不會造成什麼誤解。畢竟都是從那個時代過來的,知道每一分糧食都來之不易,其中可能就有一個族人的鮮血,所以,能不浪費,就不浪費。
唯一可惜的是……
他走到屋外的長廊上,低頭看著曬在鋪布上的小魚乾,有些煩惱地抓了抓頭髮。
一去這麼久,晚上中途刮點風下點雨或者有野貓野狗來偷食……但是,它們還沒完全乾,萬一收在屋內……嗯,回來的時候,屋子說不定會臭掉的。想想那個味道,他就頭皮發麻。
但若說拿去送人……
誰會要這個呢?
……菖蒲小姐?
不,哪有送人這個的,太奇怪了。
「!」宇智波鏡微微瞪大自己天生眼角有些下垂的貓眸,心想,一直是老倒霉蛋的我什麼時候開發出了「心想事成」的技能?才剛想到菖蒲小姐,然後就感知到了她的查克拉。如若我對她有著極為深厚的感情,那還可以說是思念成疾產生幻覺,然而並沒有,所以不——
「菖蒲小姐,你怎麼過來了?」
捲髮青年注視著站在前方不遠處的嬌小少女,很有些訝異地問道。
宇智波帶子邁步上前,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那個……其實,鏡君你們接受任務的時候,我剛好在當值,所以,一不小心就知道了你們要出村的事情。嗯……雖然有些冒昧,但是,還是想著過來和你道個別。」說罷,她站定腳步,不太自在地抬起手撓了撓臉頰,「一、一時上頭就過來了……是不是太失禮了……?」
但就算如此……
只要想到日斬君他們都有可以告別的人都可以在其他人的擔憂、祝福和思念中出村,唯獨鏡君可能什麼都沒有。
她就止不住的心酸。
然後就想……
不行。
這樣絕對不行。
別人有的,鏡君肯定也要有!
雖然也許不夠資格,但是,她可不可以做這樣的一個人?
哪怕只是被他臨時拿來用用也行。
然而,這樣的想法,是不是有點自我意識過剩以及太自大了……呢?
想到此,她無意識扯了扯自己和服的衣擺,喃喃說道:「抱歉……」
而此時,宇智波鏡也結束了他短暫的怔愣,緊接著,露出了一個與平時不太相同的、真心的微笑——這個笑容比起慣常的,沒那麼完美,他漂亮的下垂貓眸甚至於稍微有些眯起,眼角似乎也出現了些許褶皺,然而,任誰看到,都必須說,這是一個美麗的笑容。畢竟,這出現在一個美麗的宇智波臉上,而且,是一個發自內心的笑。
「菖蒲小姐,謝謝你。」他語氣輕鬆到甚至於有些活潑地說道。
「……」宇智波帶子微微瞪大雙眸,很快,她確認了對方這話語確實出自真心,頓時亦露出了一個放鬆的笑容。
「不會覺得麻煩或者失禮哦……」宇智波鏡笑著說道,「因為我是孤兒嘛,所以從小就懂得來自他人的每一分善意有多麼珍貴,而願意對『可能沒什麼價值的存在』持之以恆付出善意的人,更是少之又少。菖蒲小姐給人的感覺,就是會接連不斷做這種事的人,不求任何回報的那種。」
「額……」宇智波帶子沒忍住吐槽,「這話說得,怎麼好像我是個天生的大冤種?」
「噗。」宇智波鏡噴笑出聲。
然後宇智波帶子自己也笑了起來。
她再度邁步上前,站在了對方屋外的長廊下,仰頭關切地問道:「鏡君,東西都收拾好了嗎?有什麼需要幫忙做的事情嗎?」
「都收拾好了的,至於幫忙……」宇智波鏡想了想,果斷說道,「菖蒲小姐,如果你還在曬小魚乾的話,如果你方便的話,這些魚可以一併帶走幫忙晾曬嗎?」他本來覺得,將這種東西送人或者託付給別人很奇怪,但是……
現在看來,菖蒲小姐就是個有點奇怪的人呀。
所以,他篤定,她絕不會拒絕,說不定還會很開心地應下。
事實也的確如此——
宇智波帶子欣然點頭:「好呀!那你打包好,我待會離開的時候帶走~」
宇智波鏡笑著點頭,與此同時,又難免有些好奇,於是開口說道:「菖蒲小姐……唔,」他中斷了問話,改口問道,「喊你『菖蒲』可以嗎?」她能特意請假來送他,就已經足以證明他們的關係比其他人更加親近吧?所以,直呼其名沒有半點問題——毫無疑問,此時此刻,他身上屬於宇智波的那部分果決再度發揮了作用。
「當然!」宇智波帶子對名字這件事從來都沒有太大感覺,眼看著對方這樣說,便立即點頭同意了,「那……鏡君,我以後也可以直接喊你的名字『鏡』嗎?」
「禮尚往來,正當如此~」
「嗯嗯~」宇智波帶子笑著點頭,又問,「你剛才沒說完的話是……?」
「不,我只是有些好奇,你現在是搬去老師家中住了,對吧?是住哪裡?唔,不可以說的話就當我沒問。」宇智波鏡知道,千手大宅真是大得驚人,當然,這也理所應當,那裡可是初代目和老師的居所。過去……那個男人的居所一樣很大,然後在他離村後不久,就被二代族長非常果斷地給找了個理由平了。
當時他雖然年紀不大,聽說的時候卻格外驚訝,滿心只有一個想法——
你就不怕遭報復嗎?
雖說……那個男人不像是會因為這種小事報復人的性子,但是,如若能順手按死族長,想必對方也絕不會留情。
事實也的確如此。
那個男人回來後沒因為這種事報復族長,而是……索性帶著九尾將村子給拆了。在那之後,族長在驚懼交加之下很快就去世了,現如今的族長,是他的兒子,不過,是個腦子相對比較清醒的人,輕易不會再做出這等傻事。
……也沒什麼好做的。
因為這些年的新生代,基本已經不知道那個男人的事情了。
族內人村中人也都不會多嘴。
所以,也許再過一些年,待到他們這些老人徹底過世……
對方的身影,想必也會徹底藏匿於歷史和時間門的迷霧中,成為一個只有極少數人知曉的傳說或噩夢吧。
「沒什麼不可以說的。」宇智波帶子笑著回答說道,「是住在扉間門大人的院子裡……鏡,你的臉又扭曲了……」她很有些無奈地抬手扶額,「就算你長得很好看,做出顏藝來也完全不帥氣哦……而且,我這是工作需要。」因為是暗部,所以當然是離扉間門大人越近越好。當然,雖然很多人都知道她是暗部,但是,她自己是不能輕易說這種話的。
「你的這份工作,我也做過……」宇智波鏡臉孔依舊扭曲地幽幽說道,「但為什麼,我就沒有這樣的待遇呢……」
「唔……」宇智波帶子沉吟了下,開玩笑地回答說道,「也許因為我比你可愛?」因為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呀,所以也只能胡扯了。
宇智波鏡:「???」他認認真真地打量了下眼前人,不得不承認,這好像是事實……她長得確實很可愛,而且,應當很符合宇智波族人的審美。更別提……嗯,如若那個猜測是真的,那麼老師無論再如何對她好也是不為過的。哎……雖然吃醋,但是,理解,非常理解。如若哪天他的身邊突然冒出一個家人,那麼……他也會將對方視若珍寶,帶回家妥善收藏吧?
他心中嘆息,又問:「那你把魚晾曬在哪裡的?屋檐上?老師同意?」他記得老師吃魚一般只吃新鮮的,烤魚乾魷魚乾之類的都不喜歡,因為不喜歡這種腥味。
「是扉間門大人親自帶我找的地方。」宇智波帶子誠實回答說道,「鏡你去過扉間門大人的院子吧?記得那個最大的造景巨石嗎?扉間門大人讓我晾曬在那個頂上。」
宇智波鏡:「??????」不是……老師,說好的那塊石頭是拿來鎮壓院內風水的重中之重,無事不可輕碰呢???不帶這樣的!!!
「……那個,鏡,你的臉又扭曲了。」
「……你給我一個不扭曲的理由。」宇智波鏡覺得自己的眼睛有些發熱,幾乎要流下悲傷的血淚,沒錯——他醋啊,他酸啊,他難受啊!t口t
宇智波帶子抬起手撓了撓臉頰,雖然不是很能理解這種師控到原地扭曲的心情,但是……又覺得這樣真性情的捲髮青年似乎有點可愛,於是,她在想了想後,努力踮起腳,將自己的手放在了對方的頭頂,輕輕地rua了rua,與此同時,喃喃說道:「喲西,喲西,來,鏡,來自扉間門大人的關愛全部傳輸給你——」
宇智波鏡:「……噗。」他沒忍住又笑了,「這是什麼啊?」
「唔……長輩愛意的傳輸?」
「你是什麼中轉體嗎?」
「你這樣認為也是沒關係的~」嗯,只要開心就好。看到他露出笑容,她就安心了~
「……菖蒲。」
「嗨依?」
「你明明年紀比我小很多,偶爾給人的感覺,卻像是姐姐一樣呢。」宇智波鏡一邊如此說著,一邊緩緩自己的捲髮中取下了眼前少女的手,然後,很是禮貌地鬆開了。
「是麼……」宇智波帶子想了想,笑著回答說道,「那……我失憶之前,說不定真有弟弟或者妹妹或者兩個都有!啊,對了,鏡,雖然我確實比你小,但是沒有小太多哦~」
「……你確定?」站在長廊之上的宇智波鏡站直身體,默默低頭看著站在長廊下的少女,簡直就像是巨人國的居民和小人國的來使。
「……真的啦!」宇智波帶子有些不服氣地蹦躂了下,回答說道,「扉間門大人親自給我檢測的,說我已經成年了來著!」
宇智波鏡:「???」她認真的?
但他也知道,她應當不會撒這種眨眼間門就會被拆穿的謊言,也就是說——
對她下手的背德感,頃刻間門蕩然無存了呢。
一隻身為肉食動物的捲毛貓,抬起爪爪托著下巴,如此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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