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帶子於梅花的清新香味中醒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她的眼神迷濛了好一會兒,才漸漸恢復了清明。近來,她陷入沉睡的時間越來越長,清醒的時間越來越短,相對的,每次醒來時也都需要一點時間來區分現實,告訴自己這不是做夢。
入目所及的,便是滿枝條的美麗紅色梅花。
宇智波帶子一看就知道是某些人的手筆,人家摘花是取下小枝插瓶,他倒好,永遠是大枝大枝地折,有些粗暴,但是……
她能懂得,這種努力想要將世界一切美好全部送到她眼前的珍貴心意。
於是,她頓時就笑了,一邊眼神中不住流露出笑意一邊自被褥中伸出冰涼又顫抖的手,輕輕撫摸著枕邊的紅梅。
宇智波斑再度進屋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妻子側躺在被窩中,整個身體蜷縮成了一個小小的團,然後,依偎在紅梅邊,一邊觸碰撫摸一邊甜甜的笑,簡直就像是一隻睡在雪地紅梅叢中的小貓。
他的心頓時就柔軟到幾乎要顫抖,迫不及待地就想要走過去擁抱她。因為他這二十來年的人生中,確實沒有見過這樣可愛的女人,往後餘生……恐怕也不會再遇到了,沒人能比她更可愛。
但是,不行。
他站在門邊,耐心等待了一會兒,直到渾身上下沾染到了室內的溫度,不再有半分寒氣,方才邁步走過去盤腿坐下,而後,俯下身隔著被褥將人一把緊緊抱住,低笑著說:「就這樣喜歡嗎?喜歡的話,我天天給你摘,一直摘到梅花謝盡,再給你摘其他的花。」
「不用啦,這枝花已經很好看了,放在這裡我可以看很久了。」宇智波帶子笑著抬起手撫上男人的頭,五根手指插入他厚重的髮絲間,一下下輕輕撫摸著,就像是母親對孩子所做的那樣,近來,她經常這樣了。因為……他發自內心請求她不要離開的樣子,有時候真的感覺,和孩子沒什麼兩樣,不,比真正的兩個孩子還要惹人憐愛。
「嗯。」宇智波斑俯下身深深嗅了下妻子身上的味道,喃喃說道,「瞳,你身上的味道……越來越好聞了……」
伴隨著她體內的查克拉無盡復甦,原本屬於她的氣息也盡情顯露了出來,他說不好這是個什麼味道,偶爾覺得像是溪澗邊的樹木,有日光的照射、流水的和緩以及樹木的清新……當然,這更多的只是心理上的感覺,畢竟氣味很多時候也確實是私人的事情。但是,他很喜歡,非常喜歡……這個氣息,他就算什麼也不做,只是像現在這樣抱著吸吮,也可以很快身心安定下來。
「有嗎?」宇智波帶子抬起手聞了聞,又側頭看了看盛開正好的梅花,笑著說,「還是梅花更好聞一點。」
「你比花好聞。」男人卻堅持回答說道,「什麼花都比不上你。」
「……嗯。」宇智波帶子又耐心地摸了丈夫的頭一會兒,開口說道,「斑,可以稍微開一點窗或門嗎?整天關著門窗,總覺得好悶啊……」
「好。」宇智波斑點了點頭,然後起身走到窗邊,稍微打開了一點縫隙。
今日的陽光不算好。
因為擔心影響到她的休息,所以屋內沒有點燈,這會兒屋內昏暗得很。
故而,窗戶一打開,光線頃刻間順著它灑落。
整個屋子也頓時明亮了一些。
宇智波斑迴轉過頭,只見妻子正掙扎著起床,他連忙又快步走回去,自身後將人一把抱著扶住,低聲說道:「你不好好躺著,起來做什麼?」
宇智波帶子喘了口氣,仰頭笑著說道:「總感覺一天到晚都躺著……整個人都要發霉了,我都不記得自己上次出門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
宇智波斑頓時沉默了。
上次出門……
還是鏡靈神社時的事。
去之前她還能坐在牛車上和妹妹綾說說笑笑。
眼下卻……
這段日子裡,綾、健和孩子們也時時過來陪護,不過基本都是在他沒空過來的時候。也就是說,他們都有意留給他們更多的單獨相處的時光。
他知道他們是什麼意思,但是,依舊不想認命。
這不該是他們的命運。
他們應該擁有更好更光明的未來才對。
宇智波帶子聽著身後人不說話,知道自己隨口一句話大約又把氣氛給搞糟了……哎,大貓是個複雜的男人,有時候很大氣,有時候很小氣,有時候不拘小節,有時候又格外細膩,而當他心裡有氣時,可能一句簡單的話語就能莫名其妙戳中他雷點。哎,真是一直捉摸不定的大貓。
但是,她已經很熟練地應對這一點了,於是乎……
她側趴在他胸口,仰頭看著男人的下巴,微鼓著臉說道:「不僅是出門,好像很久都沒有刷牙洗臉洗澡,我現在肯定又髒又臭吧……你剛剛說我身上好聞,肯定是騙人的。」
又或者說,不是她能熟練應對這一點,是他的縱容,讓她可以盡情肆意地說任何一句話。
宇智波斑頓時笑了,他雙手環抱住她越加消瘦的腰肢,低垂下頭將頭埋入她的脖間,再度深吸了口氣,笑著說道:「沒騙你。而且,安心吧,我有每日幫你洗漱更衣。瞳,我向你保證,你渾身上下,每一根頭髮絲都是乾淨的。」
宇智波帶子頓時也笑了起來,笑了一陣後,她又語氣中帶著點撒嬌意味地說:「斑啊,我想要小火爐。」其實,她也沒那麼想要,但是,對他提出要求這種事,似乎會讓他的心情變好。
事實也的確如此,宇智波斑喜歡這種被需要的感覺,不管她要什麼,他都會為他尋來,他要讓她知道,這世間再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做到這種地步。所以,留在他身邊,不許去到別的地方。
「你要小火爐做什麼?」他問道,「屋裡不夠暖和?」
男人一邊如此說著,一邊下意識又摸了摸妻子的臉孔、脖子和手,但其實……沒有用,她的身體似乎已經失去了感溫能力,就算屋內再暖和,也壓根不會溫暖起來。
「不。」宇智波帶子笑著搖了搖頭,「只是突然想要小火爐,然後,在上面烤紅薯、花生……啊,對了,還要橘子。整個屋子一瞬間就會變得暖烘烘又香噴噴的,我看書上說,這樣特別有過年的感覺。」她抬起手撫摸著男人的臉孔,柔聲問道,「好不好呀?斑。」
宇智波斑抓住妻子的手,親了一口,回答說道:「我覺得很好。」聽著她的描述,他突然就想起了,小時候也曾和兄弟們一起這樣做,一群孩子圍坐在上面有著鐵網的小烤爐邊,烤網正中放著茶壺,周圍胡亂放著些魚乾、紅薯、堅果和橘子,泉奈喜歡吃烤過的花生,新喜歡吃烤過的紅薯,剎那喜歡煮出來的茶,真紅則喜歡香噴噴的小魚乾。而他,最喜歡的反而是橘子。
本就清甜卻過於有涼意的橘子被烤過後,頓時變得更加甜蜜了,大口吃下去也不會讓渾身冷得哆嗦,只會覺得溫暖,好似冬天都變成了有著橘子香味的溫暖季節。
今年冬天,特別冷呢……
所以,如若能用這樣的舉動讓這個冬天溫暖起來,然後,在滿是橘子香味的屋內與妻子盡情相擁,想必很是不錯。
於是,宇智波斑立即讓人弄來了烤爐,親自端入了屋內,就放在妻子被褥不遠處,還叮囑說道:「我在才可以放這樣近,你一個人的時候絕對不行。」又說,「用烤爐的時候,屋內門窗一定要有縫隙,否則會出事。」
「嗯嗯~」
正往烤爐上擺放小紅薯小橘子的宇智波斑看著妻子甜甜的笑,忍不住湊過去,輕輕親吻她甜滋滋的臉頰,只覺得她比烤過的橘子還要甜還要香。
之後……
宇智波泉奈、北條綾、北條健還有兩個孩子也都來了,一家人熱熱鬧鬧地圍坐在烤爐邊,一邊吃著東西一邊隨口聊天。
宇智波帶子因為精神不濟,所說的話不是很多,絕大多數時候只是依偎在丈夫的懷抱中笑看著眾人,但即便如此,她依舊覺得很滿足,因為很久很久以前就很想要了……
一個家。
一個不算很大卻足夠溫暖的家。
而此刻正擁抱著她的這個男人,雖然幾乎沒有口頭承諾過什麼,卻真真切切地給了她一切。
「嗯?」宇智波斑低頭看懷中人,好奇問道,「一直看著我做什麼?」
「因為我想親你。」宇智波帶子很是誠實地回答說道,「所以想找一個好地方。」
男人哼笑了聲,好整以暇問道:「那你找到了嗎?」
「嗯。」她點了點頭,在其餘人都快習以為常的注視中,仰起頭快速親吻了下他的嘴角。然後,驀得耳尖顫了顫,側頭看向了門的方向,喃喃說道,「下雪了。」
「什麼?」北條綾笑著問道,「我們來時沒有下雪呀。」
「但我聽到了……」宇智波帶子輕聲回答說道,「大片雪花自空中墜落下來的聲音……」她沒有撒謊,伴隨著查克拉的復甦,她的五感也變得極為敏銳。
「是真的。」宇智波泉奈點了點頭,「我也聽到了,是吧,哥哥?」說罷,他站起身走到門邊,將門稍微拉開了一點縫隙。
眾人只見,果然有大片大片的潔白雪花從天而降。
這也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
「真美……」宇智波帶子喃喃說道,然後,抬起手拉了拉男人的衣袖,小聲懇求道,「斑,抱著我出去看看吧。」
「不行,會著涼。」
「拜託了,斑……」她仰頭看人,又圓又大的雙眸中面試懇求,「這也許是……最初和最後我們一起看的雪,我想好好看看它,然後記住它,可以嗎?」
「……」宇智波斑的神色頓時沉了下來,他閉了閉眸,然後,一言不發地將懷中人裹著被子一把抱起,大步朝門外走去。
與此同時,他的心中亦終究下定了一個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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