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二人都沒有說話。【Google搜索】
不知多久的沉默後……
千手扉間低頭注視著一直一直趴伏在自己面前行禮的女子,輕聲說道:「螢,你這是在做什麼呢?還是你覺得,只是這樣就可以得到我的原諒……」
他能感覺得到,她是真心實意在這樣做,但是……
怎麼可能?
他可從不是這樣寬容的類型。
如若她此時此刻所說的一切都是真心話,那麼,他不可能原諒她。
因為這就是背叛,徹頭徹尾的背叛。
何其諷刺。
他剛剛才知道之前的一切都是誤會,她沒有在剛剛答應與他歸家後就為了別人背叛自己,而眼下,在時隔七年解除了這個誤會後,她又親自——
做了一模一樣的事情。
他當然知道,她變心的契機……大約是,從北條家知道「海川君已死」後,但是,那又如何呢?
背叛就是背叛。
七年來,縱使他愛恨交織,縱使他心痛如絞,也沒有任何一刻變過心。
饒是並不知曉事情真相,他亦能清楚地分辨出她和北條惠的區別。其餘人,做得到嗎?而就算她死了,他也絕不可能輕易琵琶別抱另尋他人,這七年的堅守就是證明。
但是,她卻並沒有做到同樣的事情,甚至可以說,在得知他「死亡」後在相當短的時間內就變了心。
他不是說如若他死了她就一定要為自己守著,他還不至於那樣自私,但是,她在得知真相後的所作所為以及此刻的選擇,也確實令人失望。
至少,就目前所知一切的前提下,他不可能原諒她。
宇智波帶子也當然清楚這一點,她雖然過去並不知道他的真實姓名,但是啊……扉間大人在她面前展露出的也一直是最真實的自己,所以她很清楚,他有著極為強烈的精神潔癖和感情潔癖,而她的所作所為,簡直可以說是世間最大的污點。
她不奢求他的原諒,真的,不奢求,但只希望這不會讓他太難受,因為……
不值得的。
她不值得他這樣。
所以,如若可以的話,就索性將她以及與她相關的那些記憶一併丟棄吧,這樣,才是最合適的。
又不知過了多久……
千手扉間突然覺得一切索然無味,他低頭默默注視著依舊趴伏在地板上的女子,開口說道:「螢,聽好了,我絕不會原諒你。」
說罷,他站起身,果斷離開了。
紙隔門驀得拉開的聲音,讓宇智波帶子瘦弱的背脊微微顫動,她幾乎是下意識地抬起頭,淚眼朦朧地注視著銀髮男人離去的背影,她很想再說些什麼,但是啊,就算她一千次一萬次地說對不起,也是毫無意義的吧……
幾乎是同時。
原本正和千手柱間說著話的宇智波斑快步朝臥室走去,雖說他如今對妻子的武力有著十足的信心,認為她不可能被千手扉間制服——當然,實際上他也不覺得千手扉間就算被甩了也不至於會對女人動粗,他雖然厭惡這隻白毛,卻也知曉信任對方在這方面的人品;但是,知道是一回事,擔心就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看著面沉如水的某隻白毛,發自內心地、不太厚道地覺得愉悅,哼笑著問:「談完了?」
千手扉間站定腳步,冷冷地看著眼前這一而再再而三奪取他重要之物的宇智波家惹人厭野貓,常年保持的素養讓他即便心中憤怒也說不出半點粗語,但是,憤怒以及男人的自尊心嫉妒心,卻也絕不允許他此時閉口不言——
「你覺得,讓她對我說出這些話,從今往後,你們就能過上你心目中的好生活?」
千手扉間冷笑了聲,斬釘截鐵地說道:「這絕不可能。」
宇智波斑頓時沉下臉來,目帶殺意地問:「你對瞳做了什麼?」
「我不需要做什麼。」千手扉間看了他一眼,微挑起嘴角,「但是,她是怎樣的人,你不清楚嗎?」
如若他清楚,他就不該問;
而如若他不清楚,那他壓根就沒有資格得到擁有。
而無論是哪一點,他都不打算再和這人繼續談下去了。
於是,他拂袖而去。
宇智波斑臉色陰沉地注視著他的背影,然後二話不說地大步朝屋內走去,他擔心妻子出了什麼事,無論如何,這才是眼下該被放下第一位的。
「扉間!」千手柱間則選擇去追自家弟弟,在這件事上想了許久也壓根無法「站隊」的他,在眼看著「結果塵埃落定」之時,能做的似乎也只有這些了。
留在原地的宇智波泉奈看了眼自家哥哥的背影,又側頭看了眼千手家二人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地蹙起了眉頭。
……
「扉間。」
「扉間……」
「扉間,你等等……」千手柱間一把抓住自家弟弟的手臂,開口問道,「你們都說了什麼?還有,你剛才那話是什麼意思?瞳的身體很差,非常差,已經不能……」
千手扉間頓住腳步,側頭直視著自家大哥,沉著臉問道:「大哥,你覺得我會對她做什麼?我雖然心中憤怒,卻還不至於下作卑劣到這個地步。」
「……扉間,我不是這個意思。」千手柱間幾乎可以說是被撲面而來的憤怒和銳利給糊了一臉,他一邊感慨於弟弟憤怒的程度心疼於弟弟遭遇的事情,一邊好聲好氣地解釋說道,「是我的錯,我說錯話了,扉間,你別生氣,原諒我吧。但我也只是擔心你一時憤怒之下,做出會讓自己將來後悔的事情。畢竟……這世上有很多事可以挽回,卻也很多事無法挽回。你的話,是懂的吧?」
「……」千手扉間沉默了片刻後,開口說道,「抱歉,大哥,我不該對你發火。」冤有頭債有主,這事情本質上和大哥又有什麼關係呢?
「自家兄弟,說這些做什麼呢。」千手柱間寬容地笑了笑,「而且……抱歉,在這件事上,我也幫不了你什麼。」
「這和你無關,大哥。」千手扉間直白說道,「如若她願意選我,誰也無法阻止;而如若她不願意,其他人又有什麼法子?」
「……」千手柱間沉默了下,心想,確實,感情之事確實不是外人可以擅自開口的,只是啊……只是,「那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他果然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大哥,你用不著這樣如臨大敵,我只是在闡述事實罷了。」千手扉間面無表情地回答說道,「過於心軟是她的優點,也是她的弱點。」而在那追逐捕獵的過程中,宇智波斑不知多少次利用了這一弱點,呵……
他並不想利用她,也並不想難為她,因為這世上,自此之後,最為難為她的,不是別人,正是她自己。
他也不打算做些什麼。
不管是傷害她,還是幫助她。
當著親大哥的面,千手扉間亦坦然地承認了自己的「弱點」:「大哥,抱歉,我知道怎樣做對她是最好的,怎樣做才能讓她覺得解脫,但我做不到。如若我做錯了任何事情,她當然可以懲罰我,甚至是以離開的方式;但既然我沒有做錯任何事,那麼,就絕不該我一個人來承擔所有痛苦。」
說罷,他點了點頭,果斷轉身離開了。
毫無疑問,他需要一點時間來平復自身的心情。雖然,這份心情,大約永遠都無法平復。
千手柱間:「……」哎……冤孽……
啊,不對,他還是忘記跟自家弟弟說血繼的事情了……算了,再稍微給扉間一點時間吧。向來很在意面子和形象的他,大約並不願意在他人面前失態。
另一邊。
宇智波斑走進臥室,看見妻子正背對著自己,好似正在做些什麼。他稍微觀察了下,發現她大約正在提起袖子擦臉。他頓時勃然大怒地問:「他惹你哭了?」
說罷,他轉身就想去找人麻煩。
「斑大人!」宇智波帶子連忙轉身喊道,「不要去!」
宇智波斑不想搭理她,天下間哪有丈夫會對妻子的苦難不聞不問呢?她既然被欺負了,那他肯定是要幫他討回場子的。
「……你敢去的話,我從今天開始不理你了!」
「???」宇智波斑站定腳步,迴轉過頭看向某個不知好歹的女人,語氣不是很好地問道,「我是為了你,你卻護著他?」
宇智波帶子毫不避讓地與之對視,回答說道:「就沖我對扉間大人做下的事情,他就算當場殺了我,也是合理且不該被報復的。」再說,扉間大人也沒故意惹哭她,全程都是她自己哭的。
「……」宇智波斑一時無言,雖然他向來偏心加雙標,但是,也無法反駁這話。換位思考,若是被進行剛才那一番對話的人是他,嗯……那她已經被他按著一通好好收拾了。唔,相較而言,那白毛居然比他有點風度?嘖。
他不太愉快地承認了這一點,然後板著臉走回妻子身邊,一邊坐下一邊說道:「那你別哭,再哭我一定去找他。」說話間,他抬起衣袖,看似胡亂其實輕柔地擦著妻子的小貓臉。
「……你這人可講點理吧。」宇智波帶子抓起男人的衣袖擦拭自己的眼角,低聲說道。
「怎麼?就這麼戀戀不捨?」宇智波斑哼了聲。
「斑大人,我不想騙你……」宇智波帶子放下對方的衣袖,仰起頭誠懇回答說道,「我確實是選擇了你,但是,過去的那些情感,也並不會隨著這個選擇,一瞬間就從我心中徹底消失。我的確曾經真誠地、深深地喜歡過扉間大人,所以就算不會戀戀不捨,卻也不會立即忘卻。」
宇智波斑「嘖」了聲,開口說道:「有時候,我倒是希望你騙騙我。」
「你這句話才是騙人呢……」宇智波帶子笑了笑,「如果真騙你,你反而會不高興的吧?」
宇智波斑沒有回答這個答案很肯定的問題,只問:「都……說清楚了?」
「嗯,都說清楚了。」宇智波帶子輕輕點了點頭,「從今往後……也不會再和扉間大人見面了。或者說,他大約也不會再願意見到我了。一切……嗯,都結束了。」
「那從今往後,」宇智波斑想起方才千手扉間說過的話,心中總覺得有些不安,這種情緒驅使著她抓住妻子的手,認真說道,「咱們倆好好過,再不管這些閒雜瑣事。」
「……嗯。」宇智波帶子微笑著點了點頭,「好啊,斑大人。」
宇智波斑看著妻子的笑臉,心中微微放下心來:就是說嘛,她在他身邊,怎麼可能過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 遠目……一切真的結束了嗎?起碼這份愧疚,絕對無法結束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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