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條夫人沒有注意眼前人心中的感慨,或者說,就算注意到了,她也不會停下自己的話語。【Google搜索】
「惠大人真是貴人多忘事,忘了嗎?你還有個幼妹。」
宇智波帶子:「……」她當然記得……
因為惠的記憶中,她出嫁前,只有六歲的幼妹緊緊抓著她的衣擺,哭著喊著說「姐姐不要走,不要離開我身邊」。
那時候六歲,也就是說……
她又驚又怒,語氣不是很穩地說道:「妹妹……綾,她才只有十三歲,你們居然想讓她嫁人?!」
「何必如此驚訝,惠大人,你應當知道,當今之世,女子這個年紀嫁人並不罕見。當年你也是十四歲時就與斑大人定親,只是他沒有立即迎你過門,說要讓你養好身體確保能好好給他生孩子再嫁。」
宇智波帶子:「……」這件事是真的……也正因此,惠又得到了兩年與家人相處的寶貴時間,並且在這期間……不幸被她鳩占鵲巢。
其實從這件事而言,她覺得那個男人……雖然說話糙了點行事也霸道了些,但本質大約很溫柔,甚至某中意義上說比惠的家人還要溫柔,不得不說,也是很諷刺了。
「惠大人,你意下如何?」北條夫人見眼前的「女兒」面露沉思之色,以為她在認真思考。
「所以,」宇智波帶子抬眸看人,眼神稱得上銳利地問道,「你們是想將綾變成另一個犧牲品?」
這些年裡,惠的妹妹偶爾會郵寄信件過來,這也是惠唯一不拒絕的來自家中的事物以及一點小小的安慰,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惠的妹妹綾在信件中偶爾會提起一位族內的青梅竹馬,似乎對對方很有好感。
北條夫人愣了下後,反問:「惠大人,犧牲品之說,從何而來?」
「我並不想嫁入宇智波這件事,你們應當從頭到尾都心知肚明吧?」宇智波帶子也懶得繞著說話,直截了當地說道,「你們卻依舊讓我嫁過來了,綾呢?她真的心甘情願嗎?還是說,是你們在一廂情願?!」
北條夫人:「……」
宇智波斑:「……」唔,怎麼說呢……並不意外,新婚當夜他就知道了,也早就接受了。但是,嘖……
「惠大人,你應當知道,家族養育了我們這些不能上戰場的女人,給予錦衣玉食的待遇,是為了什麼。」
「我當然知道。」宇智波帶子回答說道,「所以我此刻身在這裡,不是嗎?我欠北條家的,已經還清了。但是,我不希望我的妹妹遭遇同樣的悲劇,在十三歲這般稚嫩的年紀。而我,她曾經最喜歡的姐姐,成為這個悲劇的牽線人!」
「惠大……」
「夠了。」宇智波帶子直接打斷了對方的話,「這件事無需再提,我不會同意的。至於小輝和小耀,我相信斑大人會好好照顧自己的孩子。」
「……恕我直言,惠大人,只為一時意氣就做了錯誤的決定,將來說不定要後悔。」
「那你們呢?」宇智波帶子眼神銳利地反駁,「下那些殘忍殘酷的決定時,想過未來也許會後悔嗎?」
北條夫人先是一愣,隨即驀得反應了過來:「難道說你想起……」來了失去記憶的那些事情……否則神態和性格怎麼會……
就在此時,宇智波輝驀得咳嗽了聲——他不知道媽媽和外祖母在說些什麼,但他猜,她們應當在談論些什麼重要的事情。但是,看父親和叔叔漸漸變得凝重的表情,他不確定媽媽會不會惹怒父親,所以果斷地用聲音預警了。
……就算會因此惹怒父親,也總比媽媽得罪他要好。
宇智波帶子立即聽到了,連忙用眼神制止了眼前人,揚聲說道:「小輝,是你嗎?」
宇智波輝沒說話,只是默默抬起頭看向自家父親和叔叔,卻見兩人都是意味深長地看著自己。
宇智波斑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明顯在護著他母親的長子,揚聲說道:「是我。」但是並沒有生氣,因為作為兒子護著母親,顯然是非常正確的行為。
北條夫人:「……」
宇智波帶子:「……」
前者驚慌之下,小聲問道:「我們方才的話……」
宇智波帶子壓根不想安慰:「祈禱他沒在外面站一會兒吧,否則估計早聽清楚了。」她怕什麼,反正那傢伙吵不過她也不可能揍她,要慌的是其他人才對,哼。
「……」
所以,宇智波帶子氣定神閒地坐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宇智波族長家的一票男丁走了近來。
宇智波斑越過俯下身行禮的丈母娘,一屁股坐在了妻子的身旁,抬起手一把攬住了某個氣人女人的肩頭。
宇智波帶子:「???」她側過頭,用黑白分明的雙眸看著人,眼神就一個意思——你沒病吧?沒事抱著我幹嘛?
宇智波斑給了她一個「我之後再和你慢慢算帳」的眼神,對緩緩坐起身的北條夫人說道:「不用想了,我對惠很滿意,惠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你們家的提議我不打算考慮。並且,不管今後如何,我對輝和耀都不會變。」
北條夫人:「……」他雖然窘迫,卻也知道,這是眼前男人的承諾。她也不好亦不敢再說些什麼,只俯下身再次行禮,低聲說道,「是的,我明白了,斑大人。」然後,她坐直身體,看向分別坐在「女兒」身邊和懷中的兩位孩童,眸中泛起親近的欲望,「輝少爺,好久不見了,還記得我嗎?我上次來是三年前了,那時候,你才這麼高。」她抬起手笑著比了比身高,又說,「耀少爺,你還沒見過我吧,我是你母親的母親,你的外祖母。」
宇智波耀沒說話,只死死地盯著眼前看來約三十來歲的美婦人。
宇智波輝沉默了下,開口說道:「嗯,好久不見了。」卻不肯喊對方外祖母。
北條夫人:「……」
宇智波泉奈挑了下眉,沒說話,對方這次來本來是預定要在宇智波族內住上幾天的,但是,如若惠姐發話讓他們走,他也不會攔人就是了。
宇智波斑側頭看人,再次用眼神詢問妻子——需要我攆北條家的人走嗎?
宇智波帶子:「……」她想了想,微微搖頭,畢竟這是惠的家人,還有就是,她最想知道的是事情還未從對方口中掏出呢。不過,此刻也的確不適合再談些什麼了,於是她開口說道,「母親,你遠道而來,然後急匆匆地就過來見我,肯定累了。我生病以來,精神很容易不濟,現在也有些累了。」
北條夫人很是識趣地立即點頭說道:「既然如此,惠大人你今日就好好休息吧,反正我還要在宇智波再住幾日,下次再來探望。」
「嗯。」
眼看著端莊的北條夫人俯身行禮又起身離開,宇智波帶子略有些心累地嘆了口氣。
「媽媽!」宇智波耀立即開口問道,「那個女人是不是欺負你了!」
宇智波帶子微蹙了下眉頭,低頭說道:「小耀,那不是『那個女人』,是你的『外祖母』。」
「我不管,」兩歲孩童條理特別清晰地回答說道,「她欺負媽媽,我就不喜歡她。」
「……她沒有欺負我,」宇智波帶子覺得,有些事情還是應該解釋清楚的,因為親人之間產生隔閡雖然在所難免,但至少不該因為人工誤會,「而是我們之間發生了一些矛盾,但這和你以及你哥哥沒有關係。」
宇智波輝:「……」
宇智波耀:「……」
宇智波帶子想了想,繼續說道:「我想,你的外祖一家肯定還是愛你們的,但是,和我們——我、你們父親以及你們叔叔不一樣,這份愛是有一點保留的,你們能聽懂嗎?」
宇智波輝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宇智波耀直白地搖頭。
「就是說……」宇智波帶子抬起兩隻手,笑著揉了揉兩個孩子的頭,解釋說道,「他們是愛你們的,但同時,他們還愛著其他東西,有些時候,也許,為了這些其他的東西,他們對你們的愛就必須往後退一退。但這不代表,這份愛就此消失了,明白嗎?」
畢竟,北條家的提議是為了照顧這兩個孩子……雖然其中肯定有著自己的算計,但是,也不能說半點真心也無吧。
這一次,兩個孩子都點了點頭,懂了。
「但是,誰也沒資格要求別人無條件地愛自己,對吧?」宇智波帶子繼續笑著說道,「所以,處理好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和距離感很重要。這個,我幫不了你們,你們需要用自己的眼睛、耳朵以及其餘一切去判斷,判斷外祖母以及北條家其餘人對你們的真實態度。但是,無論如何,我是覺得,在這個世界上,能夠成為親人已經是難得的緣分了。如若不是對方做了絕對不能容忍的事情,嗯……也都還是可以做親人的。當然,你們也可以有自己的想法。」
不管是惠,還是她,都是這樣的想法。
只是,惠雖然被親人傷透了心但至少從始至終都有親人,她……過去有這中存在嗎?不記得了……
宇智波輝和宇智波耀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前者沉默了下後,驀得主動說道:「那……媽媽,不然我去問問看,外祖母那邊有沒有什麼需要吧。」
「我也去我也去!」
兩兄弟固然的確有判斷外祖母真心的想法,但他們更在意的是,外祖家和媽媽之間的矛盾是什麼,畢竟她脾氣這樣好,輕易不可能被惹怒。
「去吧去吧。」宇智波帶子點了點頭,又說,「有什麼不理解的,也可以回來問你們父親,泉奈大人或者我。」
「嗯!」
目送著兩個孩子離開後,宇智波帶子無聲地嘆了口氣,然後,就見自家便宜小叔子施施然地站起身,微笑著說:「那麼,哥哥,惠姐,接下來我就不打擾你們了。」看哥哥的表情,應當是迫不及待想為剛才那過於傷自尊的話算帳了,他還是趕緊走吧。
宇智波帶子:「???」打擾什麼?然後驀得後背一僵,危機預感瘋狂預警,她僵硬地扭過頭,只看見一隻「冒著黑氣的地獄貓貓頭」,「……」
宇智波斑伸出戴著黑色皮革手套的手,一把捏住妻子的下巴,慢條斯理地說:「來,解釋下,什麼叫做並不想嫁入宇智波?」
「……」
作者有話要說: 阿帶:……怎、怎麼了嘛!就是不想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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