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帶子去到千手千世那邊時,後者正跪坐在屋裡給未來的孩子縫小衣服,一看到前者過來,立即雙眸一亮,招手讓她過來。
「螢,看,我今天做的這件和服怎樣?」
「哇,好漂亮!」宇智波帶子拿起那件紅色的小和服,興致勃勃地左看右看,讚嘆說道,「千世姐,你的手也太巧了!」
「出嫁前到底學了幾年,」千手千世微笑地回答說道,「這點技藝給小孩子做衣服還是有點信心的。對了,」她將手中的針線放到一旁的籮筐中,含笑問道,「真不打算給你未來的孩子也做幾件?」
宇智波帶子頓時皺巴起了臉,嘟囔著說道:「我在這件事上似乎的確沒什麼天賦,所以還是算了吧。」她之前因為好奇也嘗試過,結果就是讓自己的指頭上多了幾個新鮮出爐的針眼。好在傷口也癒合得快,否則估計又要被扉間數落上一陣了~
「那如果孩子一定想穿父母做的衣服呢?」千手千世半開玩笑地問道。
「那就讓扉間做好了。」宇智波帶子一本正經地回答說道,「反正這孩子又不是我一個人的責任,這十個月我負責時時刻刻『帶』著這孩子,扉間就要負責養育以及做小衣服。」
千手千世以袖掩唇,「噗嗤」笑出聲來:「也真虧你敢說,讓扉間大人親手做小孩衣服什麼的。」不過,也只有真的被丈夫喜歡寵溺甚至於縱容,才能如此「放肆」吧。
她雖然也不追求這些,但作為一個女人,也還是難免有些艷羨。
宇智波帶子稍微腦補了下自家丈夫夜晚在燈下努力提著針做衣服的場面,沒忍住也一起笑了起來。
不過話又說回來……
她回想起這些日子以來見到的小衣服,又看了看今日做好的這件衣服,疑惑問道:「千世姐你做的衣服顏色好像都比較成熟呢,是有什麼說法嗎?」
「男孩子嘛,」千手千世回答說道,「總歸是要穿穩重一些的,哪怕嬰兒時期也當如此。」
宇智波帶子:「……」但是……你就這麼確定這孩子會是個男孩嗎?不太可能的吧……扉間也說了,一般來說,至少要四個月左右才能辨別,但是,千世姐現在也才三個多月的身孕吧?但她看著對方眼眸深處顯然帶著執著的期待與堅持,也不好說什麼來潑冷水,只是說,「萬一……是個龍鳳胎呢?那不光是哥哥,也總該給小妹妹準備一些新衣服呀。」
「呀……」千手千世抬起手捂住腹部,低呼了一聲,「這我還真沒想過……如若真是多胎子……就好了……」她的聲音漸漸沉了下去,「如果能都是……」
「千世姐,」宇智波帶子實在沒忍住打斷對方的話,微笑著說道,「無論如何,都是你和柱間大哥的孩子,所有人都會由衷喜歡著的。」
「……嗯。」千手千世笑了笑,又問道,「那你呢,螢,是想要個男孩還是女孩?」
「都行吧。」宇智波帶子不太確定地回答說道,「能順利出生就可以了,其他方面我倒是沒什麼要求。扉間也說無所謂,怎樣都行。」說到這裡,她半開玩笑地說,「反正我是覺得,就算這孩子將來不想做忍者,也是完全沒問題的~」無論如何,開心是最重要的。
「……這挺好的。」千手千世也不知該說是羨慕還是鬆了口氣,總之,現實一點地說,能力和天賦出眾的弟弟弟媳婦這樣無欲無求,對她這個大嫂來說,確實是件好事。但是,意識到這一點的同時,她驀得就有些愧疚,尤其,眼前人還睜著那樣純淨無辜的雙眸,關切擔憂地注視著她。
……她做不到這樣天真這樣什麼都不思考。
因為她的家庭教育就是如此。
而在忍者的家族中,身份、地位、血脈之類的事物,永遠都沒有實力重要。族長之位不傳子而傳侄或者乾脆族長一脈被整個推翻,這種事,並不罕見。
她……
從嫁給柱間大人的那一天起,就希望能為他誕下天賦優秀的孩子,然後,看著他順利長大,未來成為千手一族的新族長。
如此,便是她的圓滿。
這也是她嫁過來時背負的責任和使命。
「所以,」宇智波帶子伸出手拉住千手千世的手,認真說道,「千世姐,你也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了,順順利利地把『他』或者『他們』生下來,才是目前來說最重要的。」她不希望惹怒眼前人,所以選擇稱呼這個目前還性別不明的孩子為「他」。
「……確實。」千手千世贊同點頭,「能順利生下來才是最重要的。」
「外面天氣這樣好。」宇智波帶子側頭看向屋外,建議說道,「千世姐,我陪你出去走走吧,畢竟馬上就是冬天了,一天裡只有這會兒適合在外面稍微散散步。嗯,扉間也說了,孕婦要恰當地走動,自己和孩子身體才會康健哦。」
「扉間說的呀?」千手千世聞言,連忙扶著地板小心翼翼地站了起來——毫無疑問,在被對方幫助懷孕後,千手扉間這個名字在她心裡差不多和「婦科聖手」劃上等號了。其他人也就算了,他說的話,那肯定是要聽的。
「對呀~反正我也要走,之後我只要有空就過來陪千世姐你一起走一走吧。」宇智波帶子笑著伸出手臂挽住了對方,仰頭說道。
千手千世眼神有些複雜地注視著身邊的弟媳,心想:多不可思議,這看起來無比瘦小的身軀,卻能給人無與倫比的安全感。走在她身邊,確實是真的不用擔心太多。
她也相信,不管發生什麼,螢都一定會優先保護她,正如不管發生什麼事,扉間大人都一定會優先保護柱間大人。
想到此,她心中的愧疚感不由更甚,於是下意識開口說道:「我……日常閒著也是沒事,不然,也幫你們還沒出生的孩子做些小衣服吧。」
「哎?可以嗎?不會太麻煩嗎?」
「當然,不費事的。做幾件男款的,再做幾件女款的,以備不時之需。明天,你過來一起選布料吧。」
「好呀好呀,不過倒是不用分男女,顏色可愛就可以了。反正就算是小男孩,也可以穿粉衣嘛~」誰會嘲笑一個小寶寶呢?
「……你呀。」
「嗯?」
「嘛,只要扉間大人沒意見就好。」
「安心啦~他自己不做,哪有資格說三道四。」
「……」
另一邊。
千手扉間並不知道自己正被妻子背地裡diss不給孩子做衣服,而是趁著議事結束,對大哥說起了自己擔心的事情。
「……這樣麼。」千手柱間長嘆了口氣,因為屋中這會兒除了兄弟倆外沒有其他人,所以他可以說句真心話,「扉間,說真的,我原以為再給千世一個孩子是救她的命,但現在卻擔心,這反而在將她往絕路上推。」
沒有孩子,她頂多嚷嚷著要他娶側室,更加煩惱的那個人是他;
有了孩子……她卻整天整天憂思過甚,為一些有的沒的擔憂,用扉間的話說就是都稍微有點「抑鬱」了。
產前如此,生產時還不知會不會順利,至於產後……
這孩子因為他這個長輩的自私,天生註定天賦不佳。
換而言之,大約是永遠不可能讓千世滿意的。
到那時,千世又該如何呢?
會不會又想要第四個第五個第六個孩子呢……
正常情況下,大約是不會有的;如若有,那大約也和這個孩子情況一樣。
但他已經自私了一次了,怎麼可以再繼續自私第二次第三次……
「大哥……」千手扉間蹙眉說道,「你不要這樣想,這些事,事先誰能料想得到。再說,從孩子出生到驗證孩子天賦,總還有數年。趁著這機會,好好地……改變下千世姐的思想吧。她再這樣下去,誰都會不開心的。」不光是大哥,還有和、幸子他們……
「……真有那麼容易嗎?」千手柱間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這個在戰場上似乎無所不能的男人,這會兒覺得自己無能到了極致,他略有些消極地說,「我和她成婚不是一天兩天了,而是快七年了……扉間。」
事實證明,妻子在執拗這方面,確實是能夠和他媲美的。在最關鍵的事情上,他們倆都無法說服彼此。
「哎……」千手柱間長嘆了口氣,半開玩笑地說,「扉間,反正你和螢天賦都這樣好,不然生的第一個孩子掛在我名下算了。」
因為真的親密無間,所以才能這樣開玩笑。
否則,如他們這種大家族的兄弟,隨便說這些可是可能出人命的。
「大哥,別鬧。」千手扉間無奈地說,「你要真這麼做了,以後千世姐和螢的關係就徹底完蛋了。」在那些夢境中,他們的第一個孩子……不出意外的話,是所有孩子中天賦最好的那一個,稱得上「驚才絕艷」。
當然,這只是指實力方面的才能,其餘孩子也都各有強處。
嗯,總之,他對自己的孩子也很有信心,無論是天賦還是才能。
但是,如若這樣的孩子真的成為大哥的孩子,那麼,對於對自己的孩子同樣懷揣著無限期待的千世姐來說,將是一場災難。
……這樣的想法,也許有些過了,但在理智派的他看來,卻也是無可辯駁的事實。
「怎麼,怕螢傷心?」千手柱間當然也清楚這一點,他心中有些酸澀地選擇了開玩笑。不過,他剛才的話語也並非完全是玩笑話,事實上,如若弟弟的孩子真的天賦卓絕,那麼將來千手一族的族長之位……
恐怕要真的落在扉間的後代身上。
他是族長,必須要為家族的未來負責,在這件事情上,他的意志不會輕易為任何人而轉移;
他也深愛自己的孩子,所以很清楚,得到自己抓不住握不住的物品,會有多麼危險。
「當然。」千手扉間一本正經地回答說道,「我娶她回來,可不是為了讓她傷心難過的。」
「真敢說啊。」千手柱間抬起手點了點自家弟弟,調侃著說,「明明之前還把人欺負哭了,還差點一氣之下離家出走呢。如若不是某些人特意跑到咱們千手一族的大門去給人家土下……」
「……大哥!」閉嘴。
「嘿~」
千手柱間:ovo
皮這一下,就很開心,似乎煩惱一瞬間都沒有了~
千手扉間:==
……算了,如若自己的「黑歷史」和窘迫能讓煩心的大哥稍微開心下,也……未嘗不可。
誰讓他們是親密無間的親兄弟呢。
作者有話要說: 如若千世不儘早想開,以後……糾結也不會停息的,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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