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1章 佐助:斷臂離村的我遇見從天而降的你97

  這個夜晚……

  大約是宇智波佐助人生中最為短暫的夜晚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正如許多天明就要離開家離開心安之地離開重要之人的人一樣,他一再期望著黎明不要那麼快到來,然而……

  公平又殘酷的時間怎麼會為任何一人就停下腳步呢?

  天亮了。

  屬於冬日清晨的光透過窗戶以及不怎麼隔光的窗簾,照射進了屋內。

  宇智波佐助側頭看了眼窗戶,又轉回頭,悄然無聲地注視著正蜷縮在自己懷中睡得正香的少女,心中既覺得安寧又覺得複雜還覺得混亂,五味雜陳間,還有著一點怨念……

  他煩惱了一整晚。

  不,最近一直一直在煩惱,整夜整夜地睡不好。

  她可好,睡得這樣香。

  真是個沒心沒肺的傢伙。

  他沒忍住就抬起手一下下地戳她白嫩嫩又軟綿綿的臉頰,卻又情不自禁地想:沒心沒肺也沒什麼不好,這樣的人不容易想太多,也更容易讓自己幸福快樂。

  所以,今日過後,儘快忘卻那些小小的不快吧。

  要再度高興起來,要過得好,要找尋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否則,他所做的這一切,不就都沒有什麼意義了嗎?

  如此想著的宇智波佐助,原本戳著她臉頰的手,轉而捧住了她的臉,然後低下頭,珍之又重地於她額頭上落下了一個輕吻,停頓了數秒後,他深吸了口氣,抽身後退,緊接著,起了床兀自去洗漱。

  他離開後。

  宇智波帶子睜開雙眸,抬起手打了個哈欠,心想:所以,打算什麼時候對她說呢?他馬上就要離開了吧?還是說,已經放棄了?那她倒是不介意「稀里糊塗」地就這樣跟著他一起走……

  反正,她已經「報復」過了。

  這會兒心中沒多大怨念。

  當然,前提是他真的放棄了。

  否則,哼!

  預謀犯罪和正式犯罪可是兩碼事!

  不久後……

  當宇智波佐助從浴室中走出,就見某位黑髮少女已然醒了,就這樣身穿著白色寢衣地坐在床邊,安靜無聲地看著他。

  兩人就這樣默默地對視了片刻。

  誰也沒有說話。

  最先開口的人是宇智波帶子,她說:「你洗漱完了?那我去。」

  「……嗯。」

  於是黑髮少女站起身走入浴室。

  這一次,換成少年在屋內的椅子上坐下,安靜無聲地注視著她的背影。

  期間。

  門外。

  香磷、鬼燈水月和重吾三人各自從屋中走出來,會合在了一起。

  「……這樣,真的沒問題嗎?」香磷有些遲疑地說道。

  「但是,佐助的命令是絕對的。」鬼燈水月聳了下肩,「總之,我們就先按照他之前所說的那樣,提前出村,去外面等他吧。」

  「嗯。」重吾點了下頭。

  「……行吧。」香磷嘆了口氣,「之後怎樣……我可不管。」雖說那是她最最最心愛的少年,但是,她此時此刻也很想說上一句——

  如若之後挨打,純屬活該哦!

  之後,三人一齊離開了。

  大蛇丸站在窗邊,雙手抄袖注視著三人的背影,無聲地搖了搖頭。

  嘖嘖,看來他的新藥很快就能派上用場了。

  因為某些人,顯然不記吃也不記打。

  可惜,他不能擅自離村,看不到一場好熱鬧了。

  真是遺憾。

  無獨有偶,這個剛剛「醒來」的村子中,還有一些人懷揣著類似的想法。

  宇智波佐助對此並不知曉,也不在意,他只是默默注視著浴池的門,等待著那個人從中走出,等待著……

  他們之間必須進行的那場對話。

  他從來不是拖延症的性格,卻還是將一切拖到了最後。

  但這不是對一無所知的她的折磨,而是對他自己的。

  片刻後……

  宇智波帶子自浴室中走出,然後在桌邊坐下,隨意用香磷送她的面霜擦了下臉,然後拿起梳子,一下下梳理起自己的長髮。

  透過鏡子,她注視著站在自己身後的少年,梳頭的動作頓了頓,開口說道:「說起來……佐助,左手恢復以來,你還沒幫我梳過頭,今天可以幫我嗎?」

  「……好。」

  他於是走到她的身後,自她的手中接過那把他之前買來送她的木梳,幫忙一下下梳起了頭髮,再束成高馬尾的姿態,最後,用依舊是他送的那根紅色緞帶,認真仔細地繫緊馬尾。

  雖說已經雙手齊全,但之前養成的習慣,還是讓宇智波佐助下意識以牙齒咬住了緞帶的一邊,輕輕拉扯使力,然後,鬆開齒,低垂下眸沉默又有些沉迷地注視著於她髮絲上飛舞的、方才才被他「親吻」過的紅色綢帶。

  宇智波帶子轉過身,依舊坐在椅子上,仰頭看著眼前人,輕聲說道:「佐助,你看起來……好像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被看出來了麼?他沉默了下後,回答說道,「是。」

  「那麼,是什麼呢?」

  「……其實,一直以來,我騙了你。」

  「嗯?」

  宇智波佐助再度沉默了數秒,而後下定了決心,早已想好的話語流水般自他的口中溢出——

  「我壓根不是你的丈夫,你也壓根不是我的妻子,我們之間壓根沒有任何關係。出於開玩笑或者找一個解悶道具的心情,我欺騙了你。但說實話,我已經膩了。所以,結束吧。」

  「……」雖然已經有了相應的心理準備,不過說實話,這是宇智波帶子沒能料想到的。她愣神片刻後,反問,「所以,你現在說這些,是想怎樣呢?」

  「我不是說了?」宇智波佐助冷冷地回答說道,「這一切都讓我覺得膩了,所以,別再繼續跟著我了,我和鷹小隊都不需要你。但是,卡卡西老師他們不是很喜歡你?所以,以後你就留在木葉吧。不用擔心生活問題,之前算是我不對,以後我會定期郵寄金錢給你作為補償。」

  「……」短暫的沉默後,宇智波帶子笑了,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這算是被逗笑了還是被氣笑了,只是反問,「這算什麼?」這傢伙,到底是在告別,還是在結仇呢?怎麼可以說得這樣過分難聽,是生怕她不夠生氣砍不死他嗎?

  「什麼也不算。」宇智波佐助回答說道,然後,點了點頭,「那麼,就這樣,再見。」

  永別了。

  說罷,他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走。

  再留下去,說不定他就要……

  「佐助。」宇智波帶子喊住人,「就一句,最後一句。」安心吧,這會兒她不會耽誤他太多時間。之後,之後他們再慢慢算帳。

  「……什麼?」

  「你會後悔嗎?」

  「……如果我會,剛才和現在就不會對你說這些。」說話間,已經開始無限後悔的少年無聲地閉了閉眸,再度有些迷惘地想……

  ——我在做什麼?

  ——哦,我在傷害自己喜歡的人,同時讓自己受傷。

  但是……

  沒有辦法的。

  她這樣執拗,這樣溫柔,這樣寬容,這樣黏人,如若不一口氣拒絕她到底,讓她憤怒到底,那麼,她大約無論如何都不會願意離開他留下來。

  做到這個地步的同時,他情不自禁再次想起了當年的哥哥,哥哥也是不做則已,一做就一口氣做到了「極限」呢。

  本著「我是為他好」的心態,一口氣毀了他的整個人生。

  而此刻,他也有樣學樣地學著哥哥當年的樣子,本著「我是為她好」的心態,一口氣將她傷了個透。

  他們這對兄弟,大約是要在淨土下的地獄中相逢的。

  ……如果下面真的有地獄。

  如此想著的黑髮少年,自房間的窗口一躍而下。

  黑色的披風,於空中漂浮起來,簡直像是鷹的翅膀。

  但這隻鷹顯然沒能飛起來,而是墜落在了地面上。

  宇智波佐助瞬身而去。

  而宇智波帶子,則是愣愣地在屋中坐了一小會兒。

  宇智波佐助到達了村外。

  宇智波帶子站起身,換掉了寢衣穿上了日常衣物,也自窗口一躍而下。

  宇智波佐助見到了在村外等待的鷹小隊。

  宇智波帶子在街頭行走了一段路,見到了早已站在那裡的旗木卡卡西。

  宇智波佐助召喚出了與自己簽訂了契約的巨鷹,縱身躍到了它的背脊之上,開口說道:「上來吧。」

  宇智波帶子站在街頭,朝站在不遠處的旗木卡卡西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容:「佐助那傢伙果然……在說了一堆又過分又氣人的話後,丟下我跑了呢。」

  香磷說:「……佐助,有必要乘鷹離開嗎?」

  旗木卡卡西說:「嗯,完全不讓人意外呢,這就是佐助的風格。對了,不出意外的話,再過一會兒,他估計就要跑出火之國了。」

  「儘管跑。」宇智波帶子冷冷地說道,「他能跑得掉,我跟他姓。」

  「……那個,」旗木卡卡西黑線,「你本來就姓『宇智波』。」帥氣的時候突然天然呆什麼的……嗯,還是帶土和她在行。

  「……啊。」宇智波帶子一把捂住嘴,然後拼命擺手,乾笑著說,「剛剛那個不算啦,不算,我重新說!他能跑得掉,我就把自己的名字倒過來寫!」

  「很好。」旗木卡卡西笑眯眯地舉起拇指,「很有精神,很有氣勢,還請務必保持。」

  宇智波帶子忍俊不禁,然後,走到銀髮男人的身邊,仰起頭注視著他真的真的真的很好看、第一次見面就覺得無比親切且被深深吸引了的臉孔,認真問道:「吶,卡卡西老師……」

  「什麼?」帶子。

  「下次再回來,你會讓我看到更好的木葉嗎?」

  「如果你希望的話。」看來,還是不能躺平,需要稍微多一點動力呢……

  「那,下次再回來,你會讓我看到更好的你嗎?」

  「……唔,我會努力。」

  「那……」宇智波帶子抬起自己的右手小拇指,歪頭笑道,「約定了?」

  「嗯。」旗木卡卡西亦伸出右手,以小拇指勾住了眼前少女的小拇指,與她認真約定,「安心地去追那個臭小子吧,我會好好地守護住這裡,守護住佐助的『原點』。」和過去的家。

  至於佐助未來的家,不正要去追上他?

  「嗯!」

  「雖然這麼問有些不好,」旗木卡卡西略有些八卦地笑眯眯說道,「如果追上了,你想做的第一件事是什麼?」

  「那還用說嗎?」宇智波帶子捏了捏自己的拳頭,露出了一個略帶幾分兇殘的笑容,「揍他!」

  「……」

  ……

  ……

  ……

  宇智波佐助再度從睡夢中驚醒,突然覺得自己的骨頭有點疼。

  但顯然不是被女朋友揍的,因為她這會兒還好好地在他身邊躺著呢。再說,他又不想夢中的自己那樣犯了錯,怎麼可能會挨揍……

  可惜,沒能夢到那小子挨揍的場面,嘖嘖嘖……

  毫無疑問,宇智波佐助也是一個將「我迫害我自己」進行到底的男人。所以,他只要想到鷹小隊全員身上都帶著能被夢中的帶子姐感應到具體地點的小掛牌,就連飛在空中的那隻「肥胖信鷹」身上都帶著這玩意,他就由衷地幸災樂禍。

  這就相當於隨身攜帶著n個定位器。

  能跑得掉才叫怪事吧?

  或者說,被追上然後挨揍完全只是時間問題了。

  不過……

  忍者的世界麼……

  好像很豐富多彩呢……

  他張開手臂,再度自身後抱緊身旁人,暗自想道:會夢見這個,是因為之前看了那場電影的緣故嗎?不過話又說回來,夢見鳴人和小櫻也就算了,旗木卡卡西……誰啊?至今為止的人生中,好像沒見過這個人呢。

  不過話又說回來,夢境哪有什麼邏輯,也許是某天路上偶遇的對方,也許壓根就是虛構出來的……

  嘛,算了,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此刻現在正被他擁在懷中的這個人。

  如此想著的宇智波佐助再度閉上雙眸,又又又一次墜入睡覺中之前,他想:這一次,還會做夢嗎?如若會,會做怎樣的夢呢……

  嗯,真是期待。

  作者有話要說:  佐助最後被揍的很慘,不過考慮到他的面子,咱們就不寫了【doge

  明天開始續扉間篇啦~蕪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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