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宇智波富岳帶著他家裡人、未來的宇智波佐助以及鳴人,在他們族內玩了一整天?」
「……是這樣沒錯。」
「不會只是幌子,暗地裡卻做些別的勾當吧?」
「我們一路追蹤監視觀察,沒有任何其餘發現,確實只是普通地遊玩而已。」
「……可惡!」
水戶門炎怒不可遏:「木葉現在都是什麼情況了?宇智波富岳居然夥同著他那個不講規矩的兒子如此行事,簡直其心可誅!」
「這是完全不將木葉放在眼裡心裡了……」轉寢小春陰沉著臉,慢吞吞說道。
猿飛日斬不說話,只繼續抽著手中的煙杆。他原本就不年輕了,這兩日整個人越加蒼老消瘦了一圈,幾乎要有些弱不勝衣的味道了。
「日斬,你倒是說話啊。」水戶門炎臉色不好地說道,「總不能就這樣算了吧?再這樣下去,宇智波說不定都要在村中一手遮天了。」
「是啊……」轉寢小春點了點頭,「到那時,我們有何顏面去見老師。」畢竟老師在時,可是將宇智波壓製得死死的。
猿飛日斬聽到這裡,真是沒忍住被逗笑了,他開口說道:「說得好像現在,我們就有顏面見老師似的。」他當上火影后,為人處世日漸圓滑,真的已經很多年沒說過這般直白的諷刺話語了。故而此刻說完後,他自己先是一愣,恍惚間似乎看到了曾經的自己,一個有點像次子阿斯瑪的「傻小子」。
然後不知不覺間,他就將這個自己給「丟」了。
此言一出,水戶門炎和轉寢小春盡皆失言——是啊,身為弟子,沒能守住老師遺留下的千手一族,甚至連老師和初代的墳都沒能守住,任由他們死後屍體被人肆意褻瀆,哪裡還有什麼顏面去見淨土下的老師……
更別提,經過調查,鏡的雙眼……
也在團藏手中。
重點是,若是完全不知道,倒還能自我安慰說是因為「愚笨」。但問題是,這麼多年了,他們知道團藏手裡有「根」,也知道後者背地裡在做著非常危險的事情,做了不少的惡。但因為是互相扶持多年的老隊友,因為團藏確實給他們帶來了諸多便利,所以……多多少少都抱著點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庇護心態。
「……誰知道團藏能喪心病狂到這個地步。」水戶門炎強行辯解說道,「他瘋了,早就瘋了。不過這些事情是他做下的,我們頂多只是太信任他了以至於失察,和我們又有什麼關係呢?」
「是啊。」轉寢小春點了點頭,雖然心中依舊有些不忍,但她知道被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揭露罪惡的團藏肯定是「撈不起來」了,這種時候將一切推到對方身上才是最正確的決定。他們背後也都有著自己要庇護的家族,總不能為了這點同伴情就被拖下水吧?再說了,「我們如果知道團藏居然拿初代目和老師的屍體做研究,居然暗自奪走了鏡的眼睛,肯定是會提出反對的。」
「這話在理。」水戶門炎贊同說道。
猿飛日斬想:這句話中的四個人,三個都已經去了,還有一個正在木葉監牢的最下層中半死不活地關著,無論說什麼都不會有人信,所以你們這話,有什麼意義呢?
「日斬,你倒是說話啊,再怎麼說你也是火影,不可以逃避自己的責任。」
猿飛日斬在老同學老戰友的催促下,抬起眼皮,反問:「你們覺得我能做什麼?衝過去和未來的宇智波佐助單挑,然後告訴所有人木葉的現任火影確實不是一個宇智波的對手嗎?」
「……那至少也要弄清楚他的木遁是怎麼回事吧?」
「對,萬花筒也就算了,木遁也是一個宇智波該有的?!」
猿飛日斬看著兩個眼前顯然有些慌了的同伴,意識到,他們也老了。
他突然就想起當年老師說過的話——
「木葉的未來,終究是你們這些年輕人的。再過幾年,等形勢徹底穩定下來,我會考慮退位。畢竟,日漸衰老的身體和思維,也許還可以做其他事情,卻是不適合帶領一個尚在發展期的村子前行的。」
說這話時,實際年齡四十來歲的老師看著其實並不老,最多也就二十多歲的樣子。但不可否認,初代目的離去,似乎也帶走了他很多很多的「生氣」,所以,老師雖然依舊很想保護初代目就留下的木葉,卻也無心繼續開拓,提前做好了傳位的準備。
他記得老師的話,所以才會傳位給更為年輕有為的水門。
直到今天,不,直到死去,他都不會後悔這個決定。
水門是個很好很盡職的火影,可惜……
但是,時至今日,他意識到,老師當時的話並不是針對「火影」而已。不光是他,一把年紀了還身居高位的團藏、門炎還有小春,還有更多更多的其他人,也許,也早就該退下了。
因為,他們已然成為木葉發展道路上的阻礙。
想到此,猿飛日斬垂下眼眸,開口說道:「我剛剛接到傳訊,自來也和綱手都在趕回的路上了。」
「這就好。」轉寢小春頓時鬆了口氣,「到底是木葉『三忍』之二,有他們在,我們的勝算會高很多。」
猿飛日斬繼續低頭抽著煙杆,心想:不,你們沒有勝算,因為我們也許才是該被「清除」掉的部分。
他有這樣的預感,卻並不打算阻止或者反抗,只打算在此之前,把自己該做的給做了。
「……那九尾人柱力怎麼辦?」轉寢小春突然開口問道,「就一直放在那邊?萬一那個宇智波原形畢露,再次把九尾放出來怎麼辦?」
「他要毀掉村子,不需要使用九尾。」猿飛日斬回答說道,「而且,我讓旗木卡卡西日夜留守在他們身邊了。如若真出了什麼事,他會不惜性命奪回鳴人。現階段,既然他沒有展現出對鳴人和村子的強烈惡意,我的判斷是在局勢徹底穩定下來前,儘量不要激怒對方。」
「也是……」轉寢小春緩緩點頭,「旗木卡卡西……還是可堪一用的,而且九尾人柱力還是水門的……這事情交給他辦,可以放心。雖說若是因為這事情死了有點可惜,但是,為村捐軀,是每個木葉忍者的榮耀。正如他的老師,正如他的隊友。」
「是啊。」水戶門炎冷笑了聲,「總不能像他的父親那樣,死得屈辱且無意義。」
「……」猿飛日斬垂下眼眸,沒有說話。
他想,果然,一旦開始厭惡一個人,這個人連呼吸都是錯的。譬如此刻,他居然有點想出手捶死這兩個傢伙。但是,又何必如此惺惺作態呢?他自己也許也沒好到哪裡去。
「哼,就且讓那個宇智波的小子再囂張快活幾天吧。」
不知死活的秋後螞蚱,發出了惱人的鳴叫。
但其實……
宇智波佐助也許的確足夠囂張,但真是一點也不快樂。
事實上,他在逛完街回家後,已經呈現出了明顯的類似於「脫水」的「脫妻」症狀,懶洋洋地側躺在家中的地板上不想動,只依舊一動不動地看著屋外。
不太明白何為「相思之苦」的佐助崽崽和小鳴人嘻嘻哈哈地湊在一起繼續玩耍,一起翻看各種今天出門時大人給買的東西,不時發出「biubiu~」的聲音。
宇智波美琴在廚房中準備晚餐。
宇智波止水和宇智波鼬在幫忙。
宇智波富岳默默盯了會自家未來次子,小聲問正坐在一旁看捲軸的自家孫女:「紗夜,你父親……真的沒問題?」
「沒問題啦。」宇智波紗夜同樣小聲地回答說道,「只是因為思念媽媽過度,進入了省電節能模式。不過,不影響戰鬥力的,或者說,他這會兒已經有點煩躁了,誰如果敢來騷擾他,絕對會被打爆。」
宇智波富岳:「……」次子未來什麼都好,就是多少有點沒出息。
在門外長廊上等「電源」自己送上門的、將自己癱成了一長條的大黑貓抖了抖耳朵又甩了甩尾巴,懶得說話,只繼續用意念對「喵星」瘋狂發電波——
老婆老婆老婆……
快來快來快來……
想你想你想你……
傍晚時分。
胃口向來很好的宇智波佐助面對著豐盛的飯菜,只吃了幾口,就說了句「抱歉」然後放下了碗筷。
「佐助。」宇智波富岳蹙著眉頭,不太贊同地說,「就算再思念家人,也不該敗壞自己的身體。吃飽肚子,也不妨礙你等人。」
「……」宇智波佐助沉默了下,再度拿起了碗筷,繼續吃了起來,算是接受了父親的建議。但他此刻不僅是思念、焦躁,還有些擔憂,因為已經一天多了。
他開始懷疑紗夜的訊息有沒有順利傳遞出去……
這還算好的,因為帶子姐肯定能發覺他們的失蹤。
他擔心的是……
自己離開後,那邊的村中發生了什麼意外。
雖然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
萬一呢?
萬一她辛苦定位他們坐標時有人趁機作亂呢?那麼……
想到最後,他手中的筷子幾乎要將碗給戳穿了。
二十五歲的宇智波佐助,此刻簡直像是一隻渾身散發著暴躁氣息的大貓,喉中「嗚嗚——」作響地胡亂甩著尾巴,拍得地板啪啪作響。他女兒的評價很對——誰敢在這種時候擅自挑釁,絕對會第一時間被他咬碎喉嚨。
就在此時……
宇智波佐助和宇智波紗夜的身後驀地都冒出了光。
二人立即面露驚喜之色,緊接著不約而同地從身後的忍具包中掏出了一把正在發光的小型苦無。
下一秒——
宇智波佐助「噌——」的一下跳站起身,一個瞬身就赤足落在了院中,雙手抬起,一把接住了自半空中的光門裡一躍而下的、身穿著白色御神袍的嬌小女子。
然後,毫不猶豫地收攏雙臂,把她整個人緊緊地抱在懷中,並且將頭埋在她脖間,深深地吸氣。
速沖模式開啟。
1—2—5……
作者有話要說: 下面最後一章了~然後為了補償,六點更新最後一章的時候,會順帶更新番外的第一章~~~可以提前預報下名字了——
佐助:斷臂離村的我遇見從天而降的你
還是第一次寫這個佐助呢~我對弟弟喵的愛源源不絕,不過這應該是佐助目前的最後一個了哈哈哈哈,我快膩了小鮮肉了,打算寫完了回頭搞老男人了【就很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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