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相思辰榮馨悅62

  塗山璟最近很苦惱,因為馨悅回娘家已經將近一個月了。

  自己幾乎每隔兩天就去接一次,可對方一心一意的要在家裡。

  根本不跟自己回來,塗山璟本想同馨悅一起留宿在辰榮府。

  可卻被豐隆幾次拒絕,這讓塗山璟十分不安。

  後來還是豐隆隱隱透露,馨悅現在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幫自己驅除心魔。

  通過自己埋下的暗線,塗山璟隱約發現了相柳的動作。

  最近的相柳頻繁消失,查無可查,毫無蹤跡。

  大荒第一刺客不是說說而已,最重要的是對方還有飛行坐騎,只要對方想可以消失的悄無聲息。

  但是塗山璟隱約感覺到對方應該是和馨悅在一起。

  九頭蛇的元靈十分強大,想來為了竊取這些東西,馨悅應該很忙碌。

  一想到相柳,心甘情願的為馨悅救治對方的丈夫,塗山璟便滿是得意。

  說真的,他不恨相柳,甚至在以前他隱約有些欣賞對方。

  那時候風光霽月的青丘公子,對於相柳的種種還是有些猜測和探查的。

  當得知對方一個妖族為了一點恩義,捨身忘死還要備受排擠的時候。

  塗山璟心中是感慨的。

  可直到防風邶的出現,見過相柳真容的塗山璟,瞬間就有了一種猜測。

  在經過大荒首富塗山氏的全力調查之後,一些隱藏的真相更是浮出水面。

  從頭開始做題很難,但如果一開始就知道答案一步一步的推演卻很簡單。

  知道了,相柳跟防風邶的關係,只要尋找他們共同出現的場合和彼此消失的時間以及交界的地點。

  很容易便可以查出蛛絲馬跡,一向謹慎的相柳,就這麼輕易的被對方窺見了秘密。

  尤其是在馨悅有意無意的放縱下,更是得知了對方與馨悅的關係。

  塗山璟就徹底恨上了那個相柳。

  這個世間很奇怪,愛恨就來的那麼匆匆。

  明明是兩個毫不相關的人,甚至沒有任何利益衝突。

  可只需要一個念頭一個理由,並可以視對方為死敵互相攻擊。

  塗山璟嫉妒相柳,千方百計地置對方於死地。

  而相柳也同樣嫉妒塗山璟,現在一門心思的要奪對方的妻子。

  這場博弈中只有辰榮馨悅得到雙殺。

  她只是個單純無辜,一心關心丈夫的女人。

  之所以對不起塗山璟,也是因為對方為了謀殺相柳,表現出越發嚴重的症狀。

  那些假裝的入魔症狀,卻意外成為了他被人偷家的助力。

  如果早就知道這樣的結果,塗山璟還會不會偷雞不成蝕把米呢?

  反正馨悅是不會用自己的孩子,去救塗山璟的。

  裝模作樣她還是會的,至於塗山璟,自然有相柳去付出。

  畢竟有情人蠱在,相柳遲早要失去兩條命,既然這樣,何不廢物利用呢?

  馨悅打著這樣的主意,讓他轉移情人蠱,不也正是為了讓相柳能夠省下兩條命嗎?

  反正她的蠱壓根沒有完全中下,什麼完全進入體內相互通感都是她用的手段罷了。

  就像當年小夭種給瑲玹一樣,沒有相互愛上還是可以轉移的。

  這次高低也算是讓相柳多了兩條命吧。

  那麼分給一條給塗山璟又能怎樣?

  入夜,辰榮府。

  馨悅緊張的坐在床頭,整個人無助的攥緊手下的枕頭。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風雪吹過門外。

  隨之而來的是一道白色的身影。

  相比於往日的寡淡,今日的相柳顯得更精緻了一些。

  銀質的發冠,鑲著紅邊的白色衣飾,不知道懷著什麼樣的心思,相柳臉上的面具都輕薄了幾分。

  隨著對方一步一步的靠近,馨悅整個人都不敢抬起臉了。

  「辰榮小姐,時間差不多了,我們開始吧,若是不早些努力,你的丈夫怕是堅持不住了。」

  嘴上雖然這麼說著,可是只有相柳才知道每到這時他有多麼的激動和彷徨。

  果然下一刻,羞澀的小丫頭站起來閉上了眼睛,主動的抱住了白色的身影。

  一個月的時間,這一個月里他們夜夜如此。

  相柳享受著對方的主動,迫切的想要在她的身上感覺到愛的存在。

  可是每當做到最後一步的時候,望到那小姑娘閉著眼睛滿臉淚水的模樣。

  相柳卻又覺得自己心裡頓頓的生疼。

  從未得到和得到後又失去,究竟哪個更痛苦?

  那就是得到了,可對方卻不知道,只能眼睜睜的任由著她失去。

  明知道是流沙,卻又不得不死命臥握緊,最後卻只能攥著那些僅剩的殘餘沙礫,緊緊的護在掌心,守著餘生。

  相柳很強悍,無論是武功身體還是其他。

  這些日子裡相柳愛極了對方情動之時的綻放。

  只是一切過後那種空虛無力憤恨無奈的感覺,卻讓他越發的感到折磨。

  直到今天晚上似有所感的相柳,目光沉沉的望著已經累暈過去的馨悅。

  不自覺的將頭轉向了對方的腹部,露出了一抹苦笑。

  伸出手來給對方施了昏睡咒。

  相柳小心翼翼的摸著馨悅的肚子。

  像他們這種上古凶獸,在血脈牽引之上都有感受的。

  馨悅懷孕了,哪怕僅僅只是一個小點,卻足以強悍到讓相柳感應。

  相柳不知道這是什麼感覺,他只是覺得這種感覺陌生到可怕,卻讓人忍不住流淚。

  這世界他終於不再是孤獨一個人了。

  這世界終於有一個跟他有關的人了。

  以前他以為那個人會是他放在心上的小姑娘。

  可是後來那小姑娘屬於了別人。

  顫顫巍巍的摸向了馨悅的肚子,相柳露出一絲苦笑,卻又瞬間變得溫柔。

  「寶寶,你有一個哥哥,叫六月,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叫柳月。

  這樣等我以後消失在這個世界,最起碼你能留下我存在的痕跡。」

  無奈的苦笑了一聲相柳的目光,覆蓋了一層薄霧。

  「其實我也不想這麼卑鄙,因為我太清楚,能夠死而復生的誘惑。

  我不願意傷害馨悅,但我更明白,一旦我的血脈流露出去,迎接他的最後只能是無窮無盡的紛爭。

  你的九條命會成為所有人爭搶的對象,你會生不如死,成為別人的續命良藥。

  也許以後你會跟我一樣,被迫留下血脈,成為所有神妖的救命良藥。

  我不想這樣,可我拒絕不了她。

  你的母親是我見過最善良也最重承諾的人。

  只有她才能真正的保護你,寶寶,如果可以替我照顧好她。

  我不知道我還有多少時間,不過你放心,爹爹一定不會讓你受傷的。

  這條命爹爹替你給,你只需要開開心心的在你母親的庇護下好好的過著日子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