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白玥卿姬妙妙50

  聽到別的男子對妙妙評頭論足,柳月好看的眉頭皺起,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善。

  「屠大爺慎言。」

  短短几個字,卻讓人心頭一驚。

  屠大爺人精一樣的人物,立馬就明白了一切,連忙揚起笑臉道歉。

  「唉喲,怪我怪我,往日我這千金台啊,都是一些糙老爺們,我這說話呀,一點都不注意。

  這位姑娘對不住了,這樣吧,今天考試結束之後由我做東,請你和柳月公子好好的吃上一頓,如何?」

  妙妙翻了個白眼,看得屠大爺一愣一愣的。

  無他,他如今道歉是給柳月面子,畢竟他不但是秀水山莊的少莊主更是李長生的徒弟。

  什麼北離八公子什麼的,聽起來很是唬人。

  雖然他不懼怕這些,畢竟他的千金台能在天啟日進斗金背後怎麼可能沒靠山。

  但做生意嘛,以和為貴,像他這種以賭發家的人最是八面玲瓏。

  如今他能禮賢下士的給一個小丫頭道歉。

  作為侍女,這點人情世故都不懂嗎?

  還敢朝自己翻白眼。

  就算是柳月跟自己說話,也只是提點一二不敢太過了。

  這丫頭竟是比主子還橫嗎?

  一時之間屠大爺有些不知所措,是生氣還是不生氣啊?

  不生氣吧,面子上過不去,生氣吧,看著那張僅露著半邊臉的面容。

  作為一個男人,他還真生不起氣。

  不知為何那一個白眼兒看著他心頭酥酥的。

  這還真是讓他有些不好意思了。

  想他在千金台這麼多年,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今天被一個一看就還年輕的小姑娘給迷住了。

  這讓他心裡還挺奇怪的。

  只不過下一刻,當那小姑娘朝他拉下了半邊面紗時。

  他整個人嚇了一跳,原本內心那點想法瞬間化作了驚恐,然後快速低頭。

  尷尬的笑了兩聲,收斂了自己的所有心思。

  「嘿嘿,這不是…妙妙姑娘嗎?怎麼還當起侍女了?」

  姬妙妙,在天啟城可是獨一份的存在。

  有著百曉堂寵著,有著李長生大搖大擺的帶著到處跑。

  那身後背景硬著呢,除此之外,真正讓他忌憚的,還是琅琊王蕭若風。

  要說這百曉堂。雖厲害也算是江湖勢力。

  這李長生,再有本事也不可能時時護在妙妙身邊。

  對於他們這種以賭術發家的人來說,卻也不是那麼特別忌憚。

  真正讓他心生忌憚的還是琅琊王。

  說起來也是孽緣,這些年妙妙沒少跟顧劍門他們去百花樓聽曲。

  屠大爺的弟弟屠二爺,是個貪歡好色的賭徒。

  生平最愛幹的事兒就是聽風姑娘彈的曲子。

  可就是這麼個混不吝的主,對妙妙那叫一個一見鍾情。

  瞬間化身舔狗,只可惜襄王有夢,神女無心。

  妙妙雖然吃喝玩樂,可是絕對不允許自己喜歡的男子是個貪歡好色之輩。

  自然不會給對方機會了。

  不過就算是自己弟弟沒幹什麼出格的事兒,只是正常追求,卻仍然收到了四波人的警告。

  百曉堂,稷下學堂,山前書院,還有琅琊王府。

  前者是江湖,中者是實力,山前書院,卻是朝堂勢力。

  如今朝堂做官超過四品的,有七成出自山前書院。

  別看稷下學堂,在天下聞名,可因為李長生,這學子們大多都是刷刷名頭,或者是江湖中客。

  反倒是山前書院,不顯山不露水,卻是掌握著北離的半個朝堂。

  所有文人雅士,官宦名流,大多都出自於此。

  算得上是未來政壇的搖籃。

  至於琅琊王…那就更別說了。

  琅琊王可是如今陛下最有前途的皇子。

  江湖中人可能不看重這個稱號。

  甚至可能在他們眼中這個稱號甚至不如學堂小先生管用。

  但是像他們這種在天啟城混口飯吃的商人,卻是明明白白的明白這個稱號的重要。

  幾十萬的琅琊軍,陛下親封的一品親王,實打實的戰功彪炳。

  對於他們這些在天啟甚至在北離混口飯吃的商人來說,這可比什麼都有震懾性。

  更別說千金台…和雕樓小築,其實都是皇家的產業。

  他們只是明面上的代理人罷了。

  在天啟城天子腳下,這麼大的生意,這麼大的利潤。

  除了帝王,又有誰能護得住呢?

  但凡這產業是其中一個親王的,恐怕他在天啟都開不得這麼順利。

  只不過有些事情不足為外人道,也是為絕密而已。

  就像影宗,就像暗河,北離之所以力壓周邊的國家,其暗地裡的事例多不勝數。

  不得不說,當年的老祖宗蕭毅流傳下了不少好東西。

  而琅琊王說的那些話,上面那位也點頭默許了。

  可見這位姑娘可輕易惹不得。【我的私設,但碉樓小築好像真的是,千金台就不知道了】

  妙妙看著對方心虛的眼神挑了挑眉,要說自己這些年跟著顧劍門等人,可沒少吃喝嫖賭。

  這千金台也是來過的,所以對方認識自己很正常。

  更別說他弟弟,可是自己全身心的小舔狗。

  時不時就要邀請自己過來玩兩把。

  雖然對方不敢再有那種心思了,可是他兩個人倒沒有變成仇人,反而是走向了另一個極端。

  痴情不改的明戀者,和不給好臉的姑奶奶。

  忽略了屠大爺一系列的尷尬,妙妙又帶回了面紗面無表情的宣布完規則。

  安安靜靜當一個工具人,觀看著下面的比試。

  直到一個白衣白髮,故作風雅,做作十足的公子站了出來的時候。

  「在下江南段白衣!我要考的是棋!」

  柳月輕聲一笑還沒說話,妙妙的小嘴便收不住了。

  「這位公子是聽不懂人話嗎?」

  偌大的千金台上,不少人都聽見了妙妙這句話,瞬間屏息凝神,準備看熱鬧。

  江南段家段白衣出身不凡,這些年備受追捧自覺自己除了比不上北離八公子,也算是名揚四海。

  如今卻要被一個丫鬟冷嘲熱諷,瞬間來了脾氣。

  「這位姑娘!學堂大考如此嚴肅之事,你一個侍女,在這裡大放狂詞,是不是有些不妥呀!」

  明面上表現的溫文爾雅,實則這話卻充滿了諷刺和壓迫。

  「呵呵,這位段公子,什麼叫大放厥詞?應該是我問問你是不是眼睛耳朵有問題。

  這台子旁邊寫著文武之外四個大字,之前說規則的時候,我也說了不止一遍。

  怎麼你自覺琴棋書畫算不上文?還是自覺刀槍劍戟算不上武?

  你不會只以為做文章是文吧,又或者你覺得只有寫詩詞才算文?

  虧你出身名門,還什麼江南段家,審題都不會審嗎?

  有些事情要透過表象看本質。

  文武之外,這麼簡單的四個字都看不懂嗎!」

  此話一出,在場議論紛紛,有不少人若有所思,也有不少人面色焦急。

  聽著妙妙毫不留情地吐槽,柳月低頭淺笑。

  「罷了,既然段公子準備已久,妙妙你就下去跟他對弈一局吧。總要讓人心服口服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