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著,自己能聽見心聲的這位姑娘,應該就像他夢中的神女大人一樣。
活在陽光之下,被所有人喜歡,肆意明媚,驕傲熱情。
不知為何,他就是這麼覺得,雖然看不見,可他對這位姑娘卻十分有好感。
當然並不是男女之情,只是覺得像這樣的姑娘,一定會得到很多人喜歡吧。
「老月,跟你說話呢,你聽見了沒?」
月公子抿了抿唇,淺淺的笑了一下。
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讓花公子翻了個白眼。
「我說你這小子這幾年是怎麼回事?前些年還算正常,兩年之前就開始奇奇怪怪。
後來一副悲痛欲絕要死了的模樣,好好的頭髮都白了。
好在一年之前好了很多,不過雖然不悲傷了,卻跟以前一點都不一樣。
怎麼說呢?以前你好歹是儒雅溫和的世家公子,自帶著一股天之驕子的高傲。
這現在怎麼有一種…怎麼說呢?」
月公子嘆了一口氣,遞過了一杯茶,打斷了對方的吐槽。
「何必在意這些,對我們的生活有影響嗎?」
「你看看你看看,就是這副死樣子!就是有一種不想活也不想死,反正就是什麼都無所謂的樣子。
整個人也變得內向了,就跟那個…就跟那個花季少女嫁給老光棍守寡了之後那副生無可戀的模樣!對對對,這個形容這就太好了!」
眼見著花公子哈哈大笑,月公子卻是微微一頓,目光一眨不眨的看著對方。
直接把花公子給看毛了,一身黑衣的花公子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好像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似的。
「我說你小子,別這麼看我呀。我說的不對嗎?你就跟那個連話都不會說了似的,孤僻!哪有以前的溫潤鋒芒。
哦,對了小寡婦,哈哈哈就好像給人守寡似的,無欲無求你出家得了。」
一道強勁的氣浪直接朝著花公子打去。
對方一個翻身,險之又顯得避過了這道掌風。
下一瞬,一道黑影飛出月宮,帶著一聲慘叫。
「噶!」好似一隻被掐了脖子的大鵝,嚇壞了不少人。
而月公子只是淡定的喝了一杯茶,清俊的臉上帶著一絲悵然。
他呀,只是真正的知道了什麼叫做情的滋味。
喜歡上了一個並不存在的人,看透了很多東西, 也…悵然遺憾。
只不過下一瞬耳邊傳來的聲音,卻讓他忍不住輕輕勾唇。
真是個活潑的小姑娘,至少自己應該謝謝她。
讓他枯燥的生活里多了一絲樂趣。
月公子站了起來,飄逸的白衣千塵不染,烏黑的長髮中夾雜著兩鬢的斑白,倒是有一種神仙中人的模樣。
此刻的他,從書桌的角落裡拿出了兩貼藥劑,這是他這段日子翻遍醫書,根據自身能力整理出來治療哮喘的方子和藥物。
不管如何都是一條性命,如果這位宋姑娘得不到宮遠徵的救治。
他也希望能在對方離開宮門的時候,把這些送給她。
至少能讓她的身體舒服一些,畢竟有緣,他想他應該送一份謝禮的。
【喲喲喲,讓我伸出小耳朵聽聽,這位上官姑娘可真是個狠人啊,就是說話怎麼帶著一股~怎麼說呢?
青樓女子的調戲的那種感覺,一點也不像良家女子。這無鋒怎麼培訓的?
還是這位云為衫姑娘,雖然說話清冷了一些,可好歹聽著像正經人家。
哦吼,對不起,說早了!你們聽聽這姑娘說的是啥!啥都敢說呀!】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在好奇這云為衫姑娘究竟說了什麼?
怎麼就把宋姑娘給釣成了這樣?
宮遠徵更是撅起了嘴巴,直接就想衝到宋青姝面前,搖著她的肩膀問到底說了什麼!
【刺客不愧是刺客呀,這位雲姑娘已經要想辦法除掉另一個金牌新娘了。
這個上官淺!我也沒惹她,就因為我長得好看也要把我除掉!
我可是個玉牌啊!我這身體對你沒有什麼威脅啊!天呀,怎麼辦怎麼辦?我現在手無縛雞之力。
我就知道!都能執行任務了,是什麼無辜小白兔,虧我之前還同情他們,沒準是什麼良家女子被拐賣來的。
看他們這殺人不眨眼的樣子,誰死都不冤啊!】
宮遠徵臉色一沉,直接摔掉了手中的茶杯。
好一個上官淺敢動他的人!
宮尚角同樣眉頭一皺,只不過看著自己弟弟的模樣,沒有說話。
【嗚嗚,怎麼辦呀,再待下去就是死路一條,這倆人要對我和姜姑娘動手了。
不行,必須得告發她們!為了自己的小命,也不能讓她們倆再得瑟下去了!
怎麼辦?怎麼辦?有了,先脫身再說!對不起了,這龍潭虎穴我先走一步!】
過了很久都沒有再聽到心聲。
宮遠徵看著自己哥哥立刻站了起來,臉色有些焦急。
「哥!我現在就去把上官淺跟云為衫抓起來!」
宮尚角沉默了一下,目光中帶著如狼一般的兇狠。
「不,我親自去。無鋒都該死!之前沒有證據,現在證據確鑿!」
宮遠徵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沒錯,這兩個蠢貨竟然敢光明正大在女客院落聊天,自從上次宋青姝提醒之後,我就已經派人監視了那裡。
想來此刻這兩個人的對話已經被暗衛記錄下來了。
他們逃不了了!」
宮遠徵說完這話,好似想到了什麼,看似不耐煩的臉上出現了一些扭扭捏捏。
「哥,我跟你一起去吧,順便把那個宋青姝接過來。她…她膽子小,而且聽著意思又要開始折騰了……」
宮尚角看了宮遠徵一眼,猶豫的點了點頭。
「宋青姝像個泥鰍一樣滑不溜手,現在又不知道要想什麼鬼點子。早點過去,省得她丟人現眼。」
正如他們所想,這兄弟二人帶著侍衛雄赳赳氣昂昂的前往女客院落。
路剛走了一半,便看見了有侍衛趕緊過來稟告。
「執刃,徵公子,女客院落傳來消息,有一位待選新娘哮喘發作,命在旦夕,已經被管事嬤嬤送去了醫館。
還有一直監視的暗衛傳來消息,云為衫上官淺私下密謀,暴露了自己是無鋒的事實。
現在他們已經埋伏好了只等執刃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