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之羽宋青姝13

  「噗嗤。」花公子一口茶水噴在了月公子的臉上。

  而他對面坐著的月公子,則是滿臉怒氣的看著花公子。

  「對不起老月,我給你擦擦,我給你擦。」說著就拿出了自己熏過臘梅汁的香帕,連忙給對方擦臉。

  月公子瞪了對方一眼,無奈的擦掉了臉上的水珠。

  自從確定後山這四人,能夠聽到心聲之後,他們本就無趣的生活,忽然像煥發了新生一樣。

  閒著無事兒就來雪宮聚會,探討一下這姑娘奇怪的心聲。

  如今的花公子之所以如此失態,全是因為聽見了青姝口中的奶膘。

  後山中人雖然沒出過前山,可對於宮遠徵他們還是聽過的。

  在他們的印象中,那是個絕無僅有的醫藥天才,但是性格卻桀驁不馴。

  如今驟然聽見奶膘這種奶呼呼的詞彙。

  這幾位公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為難。

  「你們說宮遠徵臉上的奶膘,真的很好捏嗎?他長什麼樣子能讓我仙女姐姐一眼就喜歡上想要捏一捏?」

  花公子對於這一段神秘的緣分是十分嚮往的。

  雖然他心裡知道這份特殊並不是對他一個人,但是仍然覺得新奇。

  因為相較於沉默無言的後山,花宮的日子真是一眼就能望到頭。

  青姝的出現即使沒有見面,卻仍然能讓他們在枯燥的生活中有著一絲亮光。

  尤其是這段時間聽下來,那姑娘聰慧,嬌弱(生病),卻極為有趣,更不是一個壞人。

  抱著這種心態,他們自然也樂意能為自己枯燥的生活增加一點樂趣。

  單純的後山,眾人壓根沒有前山那兩兄弟的防備心。

  即使沒見過這位姑娘,但在他們心裡仍然對這位姑娘有著不小的好感。

  至少花公子是十分歡喜的,即使不是那種喜歡卻仍覺得新奇。

  奶膘這個詞一出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約而同的看向了雪重子。

  雪重子皺著眉頭掃視著三個人盯著自己的臉,奶呼呼的小臉上是說不出的嚴肅。

  「看我做什麼,我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話還沒說完,雪公子已經大膽的伸過手來捏了捏滿臉興奮。

  「真的很可愛唉!不知道宮遠徵是不是也這樣!」

  花公子躍躍欲試,卻被雪重子的眼神給嚇了一跳。

  訕訕的收回了手花公子的語氣中也帶著一絲歡樂。

  「小孩子嘛,當然可愛了,說起來我們一直知道宮遠徵是個天才。一時之間竟然忘了他還這么小。」

  月公子放下茶杯,眼神中有著追憶,仿佛是想起了自己那份短暫的緣分。

  「幾年之前,我曾經去過前山,那個時候,宮遠徵雖然年幼,卻已經栽種出了已經絕跡的出雲重蓮。

  雖然沒有見到,可是那個時候我就覺得這個孩子真的很優秀。

  不過長時間聽到他的故事,只聽到了他的嚴謹認真,能力卓絕。還有一些關於他性格孤僻的話。

  卻忘了原來幾年前他還那么小,這麼想來,他還真是宮門不出世的天才。」

  月公子說完這話,雪重子嘆了口氣。

  「宮門的孩子們過得都很苦。」

  花公子撇了撇嘴。「那還不都怪無鋒!要不是他們當年殺上宮門屠殺了老一輩的長輩。

  咱們宮門怎麼會損失慘重,那些孩子們怎麼會失去父母。唉,以前沒注意,現在倒是覺得有點替他們難過。

  說起來以前我怎麼沒注意啊,宮尚角宮遠徵,他們都是沒爹沒娘的孩子,這麼多年都是怎麼過的啊。」

  花公子說的話,不禁讓月公子臉色一白。

  他顫抖著嘴唇想要說什麼,卻最終還是滿臉失落的閉上了嘴。

  倒是雪重子,聽到這話眼神中閃過一抹思索的光芒。

  一旁的雪公子則是撇了撇嘴。

  「這麼一說,我倒覺得那仙女姑娘說的也對,老執刃也是太偏心了。

  宮子羽有爹有娘的,還有哥哥,還把金繁要過去了。

  這麼多年了,也沒見他多關照角宮徵宮。

  當年三域試煉,明明就是宮尚角能力最強!最後卻是宮喚羽當了少主。」

  後山之人與前山之人的交集非常少。

  唯一能與他們有關聯的也只有三域試煉。

  可偏偏就是唯一他們能做主的地方,竟然出了這種事兒,說實在的,當年的事他們心裡都挺記憶猶新的。

  宮尚角看上去冷硬無情,可宮門的這些考核是從能力,心性品德等等方面考過的。

  相比於投機取巧的宮喚羽,宮尚角看似冰冷實則重情重義,哪一門考核都讓他們心悅誠服。

  可偏偏有些事情由不得他們做主,三位長老和執刃。終究還是比他們更有權力。

  雪重子聽到這話眉頭一皺,越發覺得過往,忽略的一切,讓他不安。

  「以前怎麼沒發覺這些?如今這番倒是好像有種撥雲見日,大夢清醒的感覺。」

  花公子撇了撇嘴。「我以前就知道呀,但我說了管什麼用啊?

  咱們一去不了前山,二沒有話語權,那權力都在我爹他們手裡,把著咱們說有什麼用啊。

  至於你們兩個天天關在雪宮,腦子都關傻了。

  至於老月他這個人聰明著呢,就算知道又怎麼樣你問問他不知道嗎?」

  月公子聽到這話微微愣了一下,在雪宮的兩位公子面前點了點頭。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我們終身離不開後山,前山的事與我們無關,我們也無權置喙。」

  雪公子年輕,性格單純,聽到這話撇了撇嘴滿是不滿。

  「唉,怪不得仙女姐姐說宮家腐朽,長期這樣下去,不患寡而患不均,連我都懂的問題。

  當時仙女姐姐說羽宮,我還覺得她心有偏見,現在看來,一個外人一眼就能看出的問題。

  宮門上下卻都在裝瞎,長此以往宮門怎麼可能有好結果。」

  花公子踮著腳捏了一塊糕點。

  「我忘了我是在哪本書里看見過,好像有這麼一句話。意思就是說像我們這種高門大戶,從外面殺一時半會是殺不死。

  要是想要瓦解,他就要先從內部開始腐朽,只有自己人才能真正的擊潰自己人。

  宮門這麼多年的傳承全靠四宮一心,前山後山共同守衛。

  如今倒是有點風雨欲來的前兆,宮門不合,大亂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