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君聽到這話愣了一下,因為自己今年也十八,望著眼前一臉稚嫩的少年,笑了笑倒沒有說反駁的話。
「好,就叫姐姐吧,我從小孤身一人長大,身邊除了有師兄,倒也沒有弟弟,那我就認了你這個弟弟,這些日子還請你多多關照。」
南宮春水眯著眼睛滿足的笑了,弟弟就弟弟吧,姐姐可別怪弟弟以下犯上啊。
「姐姐放心,我好不容易才從家裡出來,這次能夠出來我也很開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姐姐的。
對了姐姐就別叫我弟弟了,叫我春水吧,我立志當一個儒雅的讀書人,希望自己能夠像春水一樣蕩漾。怎麼樣?是不是很有詩意? 」
文君笑了笑,面對對方期望的目光難得開懷。
「那怎麼不叫南宮蕩漾呢?是不想嗎?噗嗤,好了,不鬧了,名字都是父母起的,只是一個祝願,成為什麼樣的人,只看你自己想做什麼樣的人。」
望著眼前歲月靜好的姑娘,南宮春水整個人愣了一下。
害羞的垂下眸子,正巧望見了自己兩個人下的棋子。
那被重重包裹的黑黑棋,像不像他在文君的…是啊,他們本就應該如此親密無間。
壓下自己風流齷齪的心思,南宮春水強行控制了自己想要開屏的意願。
笑得一臉單純無害開開心心的叫了叫姐姐。
眼見著兩人的關係比剛才更親近,這才主動開口。
「姐姐中的毒確實很難解,不知道可否讓我把把脈,雖然我有辦法,可也要根據姐姐的體質進行改善。」
南宮春水說的一臉認真,收斂了剛才的調皮,反倒讓人覺得可靠正經。
文君十分自然地將手伸了過去,眼睜睜的看著對方握住自己纖細的手腕,沒有錯過對方嘴角一閃而逝的笑容。
老狐狸確實狡猾,這個時候還不忘占便宜。
師父不愧是師父,他的那些徒弟要有這麼機靈,文君早就吃上他們了。
收斂了眼中的流光,文君難得有些嚴肅。
「春水怎麼樣了?」
南宮春水閉眼回味了半天,雖然臉上是嚴肅的,好像在認真思考,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剛才緊張的心跳都快亂了,根本啥也沒聽出來。
但他還是滿臉糾結地皺了皺眉,緩緩的睜開眼睛,一臉認真的糊弄著眼前的女子。
原諒他吧,他也只是求媳婦兒心切。
愛情里的算計最多叫風月。
沉穩怔怔的皺了皺眉,南宮春水的語氣帶了些嚴肅。
「姐姐中的這個叫結春蠶,這是十分罕見的蠱蟲。
這些年幾乎已經失傳了,說實在的,再見到他我也很驚訝。」
文君皺了皺眉「春水說的沒錯,這就是結春蠶,我以前也沒有聽說過。」
南宮春水收回了手,望著文君的眼睛,認真的解釋著。
「這要珍貴又難以培育,最重要的是效果也很雞肋,所以這些年逐漸失傳。
但是其實說到底也不過是類似於一種控制人的催情之物。
姐姐若是想解倒也能解,有三種辦法,看姐姐選擇。」
聽到三種辦法,文君忽然鬆了一口氣。
那副模樣太過明顯,讓南宮春水的眼裡閃過一抹幽暗。
面上一派正經,心裡卻在想著,文君啊,你現在就像小兔子爭著搶著要往坑裡跳似的,真可愛。
「不知道是哪三種?」
南宮春水也沒有賣關子。「一般下這種藥的都是為了讓男子控制住女子,所以一般男子吃解藥,女子吃毒藥。
按理說需要女子每半個月和男人…」
南宮春水裝作臉紅的樣子,咳嗽了一聲。
「所以這男人也算是解藥,只不過文君姐姐明顯是不想這樣解。
那就只有兩個辦法了,一個就是在毒發之時,我用內功替姐姐緩解,我修煉的功法中正平和,最是能破除這些邪祟。
只不過那時候咱倆必須全心全意的待上一天,這一天內我與你可不能分開。每半個月解讀一次,直到兩個月之後,等毒性徹底揮發,我就可以一次性全部解決。」
對於兩個月之後才能全部解決,文君心裡也有準備,畢竟蕭若風說過,那解藥只有在兩個月之後才能奏效。
「其實我有解藥,只不過那人說需要兩個月之後才能夠徹底解毒。」
文君說完這話,南宮春水明顯愣了一下。
「姐姐有解藥?難道這毒是姐姐身邊的人給下的!到底是誰如此下作!
簡直是我們男人之恥!等等…不會是那個琅琊王吧!解藥是不是就在他手裡!」
南宮春水,明知故問,這個時候不拉踩情敵,什麼時候拉踩?
不把蕭若風釘死在恥辱柱上,他是絕對不可能放手的。
對不起了徒兒,要怪就怪你有個倒霉催的爹。話說起來,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你一個爹犯了錯,你另一個爹我過來收拾爛攤子,也算是對得起你了。
果然文君聽完這話眉頭一皺,語氣有些抑鬱。
「不是他,但是確實與他有些關係,不過他也幫我求來了解藥。
只是照他所說,這些要兩個月之後才會有用,我實在不想受這兩月之辱。」
南宮春水又是心疼,又是無奈,剛才還想要趁虛而入的心,全都變成了憐惜。
「姐姐。」白嫩的手被對方握在手心裡,文君下意識的想要抽出來,卻看見了對方真誠的目光。
「姐姐你放心吧,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受此侮辱,我南宮春水向你保證,只要你不願意,我就會一直保護你,誰都傷不了你。
這也是我和李先生的心愿,如果有一天…你想離開,還記得那根簪子嗎?
我會不顧一切的帶你走,去過你想過的生活,這是我和李先生的願望。」
一片赤誠的少年,就這麼掏出了自己的真心,弄得文君還有些感動。
可能是把對方歸於了弟弟,所以文君倒是沒有什麼太多的想法,只是笑了笑,抽出了自己的手。
「謝謝你春水,也謝謝李先生…其實我,我自己可以走的,真正束縛住我自己的只有我。
我也在渴望我自己能夠看透放下的那一天,也許那個時候,我就可以做自由自在的易文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