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還有多少財物?」
狼狽的勞作了一天的盛家人哪怕累的恨不得癱倒在床上,還得勉強的湊在一塊,儘量的算計著手中已有的資源,以此換取更多活下來的機會。
然而情況並不樂觀,財務就那麼多。御林軍拿捏著買方市場,主打的就是一個為所欲為,胃口越來越大,而他們解禁的日子遙遙無期,無論怎麼算計現有的財務都顯得不夠。
說的再直白點就是要剝削掉某些人的待遇,以次來換取更長的存活時間。
盛老太太半攬著盛明蘭不容置疑的說道:「我已經老了,明兒還是個孩子,我們少吃些沒事,但可別忘了顧廷燁對明兒最是上心,這份心總歸不是假的。」
見情況不對,盛老太太率先後退了半步,隨後點出了顧廷燁的存在,哪怕對方因為權力地位的緣故不敢妄動,但知道自己心愛的女人出事也必然會報復兇手的。
更不可言說的便是只有盛明蘭活下來,那麼來日等到他們活著解禁的時候,才能藉此機會攀上顧廷燁獲得更多的機會。
盛明蘭也反手抱住盛老太太目光一利:「從今天開始我和祖母單獨開荒,就是差點進度,我們早干晚干也會擠出來時間補上的。」
盛明蘭這天真的話大家聽過就忘,開荒確實是容易,但種糧食,不說最終的收成如何?只說長成就得耗費不短的時間,這中間大家吃的糧食到哪兒去找?
別看他們平時一副衣冠楚楚的樣子,但是人餓極了,什麼事干不出來,同樣頭皮發麻,意識到不對勁的盛長楓毛骨悚然的說道:「銀子首飾都已經被搜刮去大半了,菜苗才剛剛長出一小截,根本就不夠吃的。」
這大實話讓現場的氣氛再一次陷入到凝滯中,盛長楓隨後漫不經心的說道:「我和小娘墨蘭是撕破臉皮了,但總歸是血脈相連的存在,他們許是惱了我不願見我,但絕不會看著我死像淒涼的。」
盛長柏習慣性地端出一副公正的架子斥責他:「說這話做什麼,太過了?」
盛長楓抬眼定定的盯著盛長柏:「不過說了句大實話而已,從今天開始,大家就彼此吃多少做多少,各自準備吧。」
準備分開做飯,顯然是不覺得其他人會有什麼好心了,這外露的防備進一步加劇了眾人之間詭異的氣氛,所有人都知道這只是一個開始,將來不短的時間內「捨棄」將貫徹他們的生活。
他們將成為獵人或是獵物!
再次走出去的他們彼此之間都留下一定的距離,誰都不願做最後離開的人,每個人都是充滿防備的。
無望的困境再加上同伴的窺伺所帶來的壓力感劇增,這一夜盛家的每一個人都沒有睡好覺,都在懷疑著,警惕著。
月明星疏,深夜中某種無形的變化一點點的累計著,第二天,所有人都照常起床伺候開荒出來的那點兒的田地,一切仿佛和從前一樣。
唯有那憂慮又防備的眼神才赤裸裸的展現出對彼此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