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盛墨蘭

  即使是官家也是人人性中的軟弱照樣不少,但人心隔肚皮,這點小心思,就是宋仁宗自己都是模模糊糊的不願去深究,更何況是旁人。

  在所有人看來這就是對梁晗的看重,一群人辛辛苦苦前來救駕,頭彩反倒被沒來的人拿了,大家酸的臉色微變。

  就在他們互相使著眼色的時候,宋仁宗封趙宗全為太子的旨意讓所有人都笑了起來。

  趙忠全得了最大的勝利果實,與他前來救駕的人也少不了封賞,這其中功勞最大的絕對是一路上勇武非常的顧廷燁。

  「顧廷燁?是那個氣死顧侯的不孝之子。」同樣對這個名字有印象的宋仁宗嫌惡的皺眉:「此人心性不堪。」

  暗暗期待著封賞的顧廷燁面色慘白,指甲死死的掐進手心裡,劇烈的疼痛感才讓他維持住了最後一絲理智,沒敢質問君上。

  只是那憤不平的表情讓宋仁宗看了還能不明白,原本因為救駕之功,再加上兩王相爭過後,肉眼可見的身體不好,他也不是不能捏著鼻子忍了顧廷燁,但人就怕一個對比,一個是不畏強權,被自己挖掘出的才華橫溢的大才子,一個是口出狂言,被自己點名批評的桀驁不馴之輩。

  兩個人的人生軌跡重合度又實在是太高了,一樣的以前不著調尋歡作樂,一樣的不可能承襲爵位,一樣的因為突如其來的變故即使才華橫溢也沒了前程,這倆個太相似的人放在一塊兒就很容易讓人對比了,宋仁宗是瞎了也不可能對後者另眼相看。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顧廷燁也沒做什麼,可怕就怕先入為主,人心中的成見是難以磨滅的。

  再加上今天這一系列的遭遇,即使是宋仁宗這樣好性子的官家,心裡都是有著一團火在燒的,自認為自己說的是人盡皆知的大實話的他在看著顧廷燁這眼角眉梢都寫著桀驁不馴的樣子。

  臉唰的一下就黑了:「也是我這個做官家的多嘴了。」

  宋仁宗再寬和那也是官家,這話誰敢認?所有人都齊刷刷的跪了下來。本來好好的一場救駕之功,因為這個插曲搞得不尷不尬。

  即使宋仁宗這般仁慈的君主,此刻也只會封賞最位高權重的幾位領頭人,但其他人不是這麼想的,誰會覺得自己是個小蝦米,即使這潑天的富貴,自己別說吃肉喝湯了,就是撿根骨頭啃啃都不一定。

  都會認為若不是顧廷燁非憤憤不平的做出那副扭捏矯情的姿態來,官家一定會接著封賞的,那可是素來仁善寬和的官家。

  救駕之功,多好的機會,多大的功勞,他們可能一輩子就這麼一次機會,現在全被人毀了。

  失去了自己自認為可以捏到手心裡的好處,大家再看顧廷燁的時候表情就有些不對頭了。

  顧廷燁向來自傲,如今見事情的發展和自己心中的預想有如此大的差距,自己個的心情就陰鬱的不行,對於其他人壓著脾氣的上前和他打招呼的操作,那是理都沒理,失魂落魄的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