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富察皇后有事沒事都要點撥如懿幾句的,但今日卻罕見的沒有,因為今天的主角可不是她。
嘉貴人似笑非笑的說道:「昨夜,鳳鸞春車的鈴聲可是響了許久,只是不知道是哪位姐妹得此恩寵了。」
純嬪一臉恍然的說道:「原來嘉貴人也聽到了,本宮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呢,畢竟昨日皇上沒有翻牌子,難不成是惦記著昭妃娘娘,特意喚了您去伴駕。」
面對二人的夾擊,阿箬平靜的說道:「不是本宮,皇上對本宮有幾分偏愛,自來就沒做過鳳鸞春恩車的,都是在翊坤宮接駕。」
一擊暴殺,不說這兩個想讓阿箬丟臉的人了,就算是在場的眾人心裡都不免有些酸酸的,畢竟在弘曆心中,對阿箬有幾分偏愛,但不是需要小心掩蓋故作冷落的真愛如懿,自然偏愛的明目張胆了。
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盡享榮華富貴,走到哪都是人群中的焦點,那樣的生活,讓如懿心裡也起了波瀾,畢竟真愛之名說的再好聽,如今享受榮耀的也是阿箬。
等到眾人說的差不多了,富察皇后才出來做好人,微咳了一聲,教訓著說道:「夠了,一人都少說兩句,你們接受後宮嬪妃不是市井潑婦。」
說罷才揭露了謎底:「如今,宮裡又要多一位姐妹了,皇上納了南府的伶人為答應。」
富察皇后話音剛落,一個嬌小的身影便出現在了門前,娉娉婷婷地走了進來,穿著江南暖錦的身影身姿婀娜。
眾人皆是屏住了呼吸的看去,只見她抬起一張小臉,只能說清秀中帶著幾分婉約,在外頭大小算個美人,可在這宮裡就是平平無奇的野花了。
嘉貴人率先鬆了一口氣,本來就有個阿箬壓在她頭上,再來個容色出眾的,她都得被皇上拋到腦後去。
心裡鬆了一口氣,面上還一副心直口快的模樣說道:「還以為是什麼傾國傾城的佳人呢?如今看來也是十分普通,平頭整臉的跟個宮女似的。」
慧貴妃也跟著陰陽怪氣的說道:「美味佳肴吃多了,這清粥小菜自然就珍貴了。」
說完還特意的看著白蕊姬,繼續嘲諷著說道:「本宮記得你一個伶人,連琵琶都能彈的那樣差,想來也是手段高超。」
如今,皇后說節儉,後宮嬪妃明面上自然得響應,大家都穿著灰撲撲的,偏白蕊姬這個身份低賤的人打扮得光鮮亮麗的,誰心裡能夠痛快,如今見她被慧貴妃奚落,皆是落井下石的笑出了聲
如懿看著站在堂中很是稚嫩的白蕊姬,不忍的解圍著說道:「進了後宮,那邊都是姐妹,沒的再渾說什麼了?」
那一臉賢良大方的模樣,可是做足了正室風範,讓正準備解圍的富察皇后眼眸都深了很多,望向如懿的目光越發的不善。
如懿也不知是真看不出來,還是故意的,依舊一臉清高的坐在原地,完全不覺得自己這樣的舉動有什麼問題,還不住的安慰白蕊姬,做足了主母的姿態。
除了一向依附在她身邊的海蘭,在場的妃嬪看向她的目光都帶著幾分詫異。
富察皇后心情不愉的草草結束了這場請安,作為狗腿子的慧貴妃看向白蕊姬和嫻妃的目光里都透露著不善。
阿箬一向是獨來獨往的,請安結束之後便早早的溜了,第二天才得知,白蕊姬衝撞的慧貴妃被扇了巴掌。
這事誰都沒放在心上,畢竟慧貴妃乃是貴妃,懲罰一個答應是再理所應當不過的了。
卻沒想到,這事兒還有後續,白蕊姬的臉毀了。
原本聽著白蕊姬哭哭啼啼,還很是無聊的妃嬪們,看著摘下面紗的白蕊姬,臉上傷口紅腫,破皮的樣子,嚇得徹頭不敢再看。
在這宮裡都是靠臉吃飯的,尤其弘曆還是那麼個愛美色的人,毀了白蕊姬的臉,就等於是毀了她的前程。
在場眾人皆不敢妄言,故意的挑了這麼個時間段衝出來的白蕊姬,哭哭啼啼地說道:「妾原也不敢妄言,只是這臉上的傷口日日敷藥,就連用水都是用的有著消腫之效的薏米水了。」
如此小心謹慎,可著臉上的傷口反倒惡化了,想也知道這裡頭必定有人動了手腳,所有人都知道,今日必定有一場血雨腥風了,只是不知道誰會折在這裡頭。
眾人沒說話,大殿之中,只能聽見白蕊姬繼續訴苦著說道:「妾不敢奢求其他,只希望這張臉能夠養好,還請皇后娘娘為妾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