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之羽——鄭南衣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宮子羽還在這不停的解釋,宮紫商是徹底拿這個死腦筋的弟弟沒辦法了。

  說話更是直接:「子羽弟弟,你也能看的出來吧,說是你們三人爭奪。事實上,鄭南衣懵懵懂懂,依賴宮遠徵的意思非常明顯。」

  宮紫商的話也很露骨,就連宮尚角向她示好都沒有,更何況是你呢,還是洗洗睡了的意思讓宮子羽一下子就領會到了。

  領會到了不等於他要放棄,漆黑的眼睛看向宮紫商,熟悉的軟弱開朗在這些日子的驚變中褪去,慢慢沉澱出的是宮門中人的偏執和瘋狂:「過不了多久,南衣就得去一個陌生的地方,宮遠徵能夠保護得了她,又能逗她開心,養著這麼個人消遣寂寞,我很放心。」

  夜晚,兩旁燈籠照應的微光灑在他臉上,一半臉龐隱於黑暗之中更襯得那雙眼睛亮的剔透,這話更是讓宮紫商汗毛一豎,子羽弟弟,你在玩一種很新的黑化呀。

  雖如此想的,宮紫商卻是不驚訝的,畢竟這宮門中又有哪個說真正的不強求呢,強求著蘭夫人無視她痛苦的前執刃,追著金繁跑,認定天定不如人定的自己,一次次的主動靠近宮尚角的宮遠徵,為了用無量流火消滅無鋒不惜一切的宮喚羽。

  包括看似最冷硬強大的宮尚角,將所有宮門族人的安危全部壓在自己的肩頭又何嘗不是另外一種扭曲的傲慢。

  身處著瘴氣瀰漫的山谷,幼年時突逢劇變,生活中也有許多不圓滿之處,宮紫商很能理解大家都有的缺陷和偏執。

  可是……可是宮二宮三,宮紫商哭喪著一張臉的說道:「人家兩個人聲名在外,一個是江湖都得尊敬一聲的宮二先生,一個是小小年紀也就創造出百草萃,這樣外頭千金難尋的神藥的草藥天才,我們兩個呢。」

  宮紫商很慌啊:「我們拿什麼和他們斗啊,憑我們從小惹事生非被長老於們們懲罰的經驗,還是憑那抄的都快倒背如流的宮門祖訓。」

  宮紫商一邊說一邊焦躁的來回走動著,宮子羽知道別管姐姐嘴上說的有多麼硬,這麼焦躁還是因為已經開始設想幫自己了。

  有親人的支持,宮子羽也一掃剛才變態又陰冷的要黑化的模樣,重新恢復了以往的憨厚:「姐姐,沒有你想的那麼複雜,明天你去見見南衣吧,你見過她就能明白為什麼我那麼喜歡她了。」

  是的,就因為這一番懇切的話,宮紫商第二天坐到了鄭南衣面前都還忍不住在心裡扶額,自己真是吃錯藥了。

  心裡這麼想的人面對宮遠徵的冷眼還是堅定的沒挪位子:「子羽弟弟本來想找你的,只是他如今好歹名義上是執刃,因此也有不能推卸的責任。」

  宮遠徵毫不留情的揭短道:「是嗎?我怎麼聽徵宮侍衛說有人在外頭叫囂了半天,被攔住了才沒進來的。」

  還執刃,呵呵,就那麼個戀愛腦能有這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