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說起威脅的話,都是那麼的一氣呵成,隆重打扮過的眉眼多了幾分綺麗,但曾經區別於她人的那份靈氣,卻已經是消失殆盡了。
更別說什麼情愛了,那得是她過的好的情況下,才能矯情的東西。
安陵容輕輕挑眉,繼續提醒著說道:「所以呢,莞貴人準備什麼時候向本宮行禮問安?」
安陵容不依不饒,甄嬛不得不行了個敷衍的禮儀,這一刻,巨大的恥辱襲上心頭。
滿心恨意的她,在傍晚伴駕的時候,試探性的提了幾句。
雍正側頭看向話裡有話的甄嬛,目光黑沉,眼神冰冷的說道:「這才幾日的功夫,莞貴人就有這麼多不滿了。」
甄嬛被嚇得跪倒在了地上,雍正拍板釘釘的說道:「看樣子是朕寵愛你過多了,才讓你如此不知收斂。」
甄嬛一路膝行,緊緊的抱住雍正的大腿,楚楚可憐的說道:「是嬪妾不好,嬪妾心裡總是嫉妒皇上對玉嬪的獨一份的情誼,今日,才口不擇言了」
有些話由不一樣的人說出來,是不一樣的結果,從前的甄嬛略施薄粉,那是清水出芙蓉,現在濃妝艷抹的她,華光四射的說著這些話不像是訴委屈,反倒像是威脅。
雍正毫不留情的抬開了腿,連連擺手的是一蘇培盛把甄嬛帶走。
為了不落入更加難堪的境地,甄嬛不得不一步一步的走出勤政殿。
回去的路上,正好遇見了安陵容,對方還是白日那樣的打扮,微風一拂,清水出芙蓉的仿佛一河的蓮花化形而來。
眼神溫潤,肌膚白裡透紅,那是甄嬛施再多脂粉都沒有的好氣色。
白日的她址高氣昂,現在落魄之際,反倒撞見了最不想撞見的人。
甄嬛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迅速地準備離開,還未走遠時,便聽見蘇公公的聲音。
懷揣著幾分希望的回頭,去見蘇培盛一路小跑著,朝安陵容跑去,謙卑的躬著身。
諂媚的說道:「玉嬪娘娘慢些走,皇上特意派奴才來,就是怕您走的急了,到時候出了一身的汗,冷熱一激,生病的時候。」
特意放緩放柔了的聲音,聽不出一絲太監特有的尖利,諂媚的仿佛自己不是手握實權,被所有人討好的大內總管,而是一個低賤的小太監。
蘇培盛是皇上的貼心人,能夠被他這樣對待,可見安陵容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再想著自己白日裡的操作,甄嬛只覺得頭暈目眩,又是羨慕又是惱恨。
終於從被捧出來的烈火烹油的局勢中,清醒過來的甄嬛,輕輕吐出一口氣。
最後再回望一眼,那現在變得不起眼卻一直得寵的安陵容,從喉嚨中擠出一句:「走,咱們回去,來日方長。」
眼神清明的甄嬛,讓槿汐大為讚賞的說道:「小主清醒了就好,比起面上的榮光,咱們還是得更重視里子才是。」
甄嬛目光幽遠的點了點頭,清醒地說道:「安陵容是皇上的偏愛,那就不能和她起了隔閡,明日本小主會親自去向她道歉。」